將門巾幗(7)(1 / 2)

韓戰先和紀青黛坐在馬車上。

韓語桐憂心忡忡地騎馬走在旁邊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在枉夕山住著,很少出門,沒見過什麼市麵,紀青黛對京城的繁華很是好奇,將馬車簾子掀開了一大半,探頭探腦地看著。

韓語桐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追上了馬車,低頭瞪了紀青黛一眼。

瞧這上不得台麵的樣子。

紀青黛不開心地噘嘴,然後放下了簾子。

什麼嘛,看看都不讓,這伯侯府的人也未免太眼高於頂了吧?

韓戰先看著書簡,見紀青黛不開心了,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急這一時乾什麼,以後時間多得是,我陪你慢慢逛。”

“嗯。”紀青黛窩在韓戰先懷裡甜甜地笑了。

很快,馬車來到了伯侯府門口。

得知韓戰先失蹤許久回來了,身為未婚妻,黎京安膽戰心驚地過了半個多月,這會兒終於聽到未婚夫平安的消息,怎麼能不焦心著急地過來迎接他?

韓母抓著伺候姑姑劉媽的手也是焦急萬分,“聽說傷得很重,回來的路上還耽擱了幾日,萍兒,一會兒世子回來了,你趕緊讓廚房將熬好的補湯呈上來。”

“是是,夫人,你先彆急,咱世子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終於,馬車停穩了。

韓母著急向前,黎京安也急忙跟上。

車簾掀開,韓戰先先下來。

渾身上下,完完整整。

黎京安手抓著繡帕捂著心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真的是怕了。

當年父兄失蹤,回來隻剩三副棺柩。

關鍵是棺柩內,屍身都不是完整的。

那天她打開棺柩看了一眼,便讓人蓋上了,不敢讓身體本就孱弱的奶奶看。

幸好,幸好。

幸好阿戰完整地回來了。

黎京安剛激動地要開口,馬車伸出一隻纖纖玉手,冰肌玉骨。

韓戰先伸手握住那柔若無骨的手,將紀青黛扶了出來。

紀青黛沒坐過馬車,下車時,腳崴了一下,韓戰先用力一拉,整個人瞬間倒進了韓戰先懷裡。

韓母當場就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哪裡來的女子,儘是一副妖媚之相。

韓母開口道:“戰兒,這位是?”

韓戰先壓根兒沒恢複記憶,所以也不認識韓母,沒有開口,韓語桐隻能解圍道:“母親,哥哥受傷失去了記憶,這位是他的救命恩人,紀青黛,紀小姐。”

“既然是我兒的救命恩人,那自然應當好好謝謝。”

韓母吩咐道:“萍兒,一會兒從賬房支一百兩銀子給這位紀小姐,然後派人好生將紀小姐送回去。”

“我不走。”

一聽韓母要趕她走,紀青黛當場慌了。

如今枉夕山的人都搬走了,她還和父親恩斷義絕,這世間她已無親人了,隻剩阿戰一人,而且,他們已經……

紀青黛用力地抓住韓戰先,“阿戰,你說過會娶我的,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韓戰先點頭,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

“戰兒!”韓母急了,瞥了一旁一言不發的黎京安一眼,“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韓語桐也無奈,這一路上她都說了很多了,奈何哥哥就是認定了紀青黛,不管她說什麼都不同意拋下紀青黛。

而且哥哥失了憶,現在隻相信紀青黛一人,就算一路上她儘心竭力,哥哥也始終對她保持著警惕和懷疑。

韓母說道:“戰兒,你有未婚妻。”

她沉聲提醒韓戰先,“是皇上指定的未婚妻。”

所有人將目光投向黎京安。

“算了。”

還沒進府呢,在大門口爭論,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韓母趕緊接過話題,“你受了傷,身子還沒好,先回府讓府內的大夫好好看看。至於其他的……”

韓母淩厲的目光落在紀青黛身上,仿佛恨不得將她淩遲一般,“……我們以後再說。”

“不——”

紀青黛害怕韓戰先離開她。

她常年在枉夕山,被村名們冷落,忽視,她真的太害怕孤獨,太渴求一份溫暖了。

為了這份熱烈的愛和溫暖,她願意飛蛾撲火,死生不悔。

她從懷中拿出兩縷綁在一起的青絲,水眸瑩潤,卻目光堅定,“侯夫人,我和阿戰在回來的路上,在馬車內已經結發為夫妻了。”

兩縷青絲,一長一短,用紅繩綁了一個同心結,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紀青黛說完,深情地看著韓戰先,“阿戰,以前我還無法肯定你的心,但是昨日,我們在馬車上,我終於能確定了,我愛你,你也愛我。阿戰,既然侯府容不得我們,你帶我走吧,我們去找一個小鎮,就像在枉夕山那樣男耕女織,一起生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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