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巾幗(9)(1 / 2)

“你——你——無恥!”

黎京安抬手給了紀青黛一巴掌,“你說出這樣一番無恥言論,置禮法道德於何處,又置皇上君威於何處?”

黎京安怒道:“我告訴你,世子是陛下親下聖旨定給我的未婚夫,是我的未來夫婿,是我黎京安認定的人!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

說完,黎京安轉身離去。

紀青黛捂著臉,在黎京安走後,忽然渾身卸力一般地蹲在地上弱小可憐又無助地默默流淚。

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被父親醉酒後毆打的那些日子,無依無靠,生不如死。

黎京安回到了馬車上,她沒說什麼,梨落也沒問。

很快,梨落駕著馬車帶著黎京安一家一家的分發棉衣,黎京安用心地將地址記下,以便等家中賬房劃撥出銀兩之後,可以一一送到。

送完十來家後,見黎京安情緒好了許多,梨落問道:“黎小姐,剛才紀小姐可是讓你退出她和世子之間?”

聞言,黎京安苦笑,“武姑娘,你說話如此直白嗎?”

“抱歉。”梨落說道:“京中沸沸揚揚,我也是個俗人,難免好奇。黎小姐,你打算退出嗎?”

“我?退出?”

黎京安冷笑,“憑什麼?是我的夫婿,就是我的,我就是死,也會守護好這樁婚事!”

“行吧。”

梨落閉嘴不言,開始趕車。

不然呢?

讓她說什麼?告訴黎京安,人韓戰先是神,紀青黛也是神,人家兩個神下凡談戀愛渡劫,是天界定下的,你黎京安就是把命豁出去了也插不進去。告訴她,前世你就是搶男人,最後成了韓戰先對花神青黛表忠心的祭品,連屍身都被野狗吞噬了。

所以,為了活命,彆掙紮了,把狗男人扔了吧,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她就算說了,黎京安信嗎?能聽嗎?

為了個男人爭來鬥去,最後也就得到個沒用的男人,也不知道圖什麼。

梨落有點煩。

準確的說,在她看多了那些神與神,與魔,與妖戀愛腦至極毀天滅地的愛恨情仇後,對戀愛腦極度極度極度的厭煩。

等梨落和黎京安將棉衣分發完,回到黎府的時候,已經黃昏了。

黎京安剛下車,韓戰先一身煞氣地走了過來,“你這個毒婦。”

說著,韓戰先抬手就要給黎京安一巴掌。

梨落一腳踹韓戰先腰上,“有病。”

梨落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可不比當初在枉夕山踢韓戰先輕,而且韓戰先如今身上的傷就是梨落踢的,還沒好全,梨落當然知道往哪兒使勁能在傷口上撒鹽。

果然,韓戰先被梨落一腳踹地上,肋骨好似又斷了,他疼得眼冒金星,臉白得跟鬼一樣。

看韓戰先這冷汗直冒的樣子,黎京安一下心疼急了,立刻衝過去,把韓戰先扶起來,同時對梨落怒斥道:“武姑娘,你怎麼能對世子下這麼重的手?”

“你瞎啊?”

梨落無語至極。

人男人都要打你了,你還要護著?就算你護著了,人家領你的情嗎?

果然,梨落話音未落,韓戰先一把將黎京安推倒在地,他捂著受傷的腹部,怒指黎京安,“你說,當初暗殺我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黎京安摔倒在地,手呲破了皮,還沒來得及喊疼,就被韓戰先給問懵了,“你說什麼?”

“青黛在布店門口和你說話之後,就被人擄走了。”

韓戰先壓著腹部疼痛,俯身,冷冷地直視著黎京安的眼睛,他想通過黎京安的眼睛看出些端倪,“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邊有人了?所以對方先暗中派人暗算於我,現在又擄走青黛威脅我?”

韓戰先的懷疑是從自己受傷的男人關鍵部位推出來的,但是,黎京安不知道他那個地方受傷了啊,不僅黎京安不知道,彆人也不知道啊。

這就顯得他的推測即毫無根據,又喪良心。

黎京安也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韓戰先!”

她站起來,橫眉冷對,“我和你也是打小認識,一起長大的。現在你為了讓你的姘頭進門,連偷人這樣的臟水都往我身上潑,你還有良心嗎?”

黎京安直麵韓戰先,抬頭挺胸,坦坦蕩蕩,身形筆直。

韓戰先眉頭緊鎖,盯著黎京安的目光仍舊充滿了懷疑,“你最好祈禱青黛平安回來,否則,我要你償命。”

說完,韓戰先憤而離開。

隻是,他肋骨又斷了,想走,隻能捂著傷口處,彎著腰,勾著身子,跟個老頭似的挪著步子,可跟他想象中自己那副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樣子可差遠了。

梨落腳下隨意的動了動,一個石頭精準的滾到了韓戰先腳下。

韓戰先腳下一滑,身子失重,啪,下巴嗑馬車車軸上,然後砰的一聲,摔地上了。

“噗!”

梨落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

她這一笑,周圍路過的都憋不出了,頓時笑聲此起彼伏。

尤其是韓戰先摔了後,肋骨疼,下巴疼,腿疼,哪兒哪兒都疼,爬地上,第一下硬是沒起得來,啪嘰一下,又摔了。

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黎京安腳下一動,又要去扶,隻是上前兩步,手上破皮滲血的疼又讓她止住了腳步。

到最後還是韓家的車夫將韓戰先扶了起來。

他起來了也沒忘記對著周圍看笑話的人扔過去殺人一眼的眼神,警告所有人閉嘴,這才撐著自己堂堂伯侯府世子的架子上了馬車。

黎京安看著韓伯侯家的馬車漸行漸遠,一直繃著的神經鬆了幾分,眼眶登時紅了,一臉委屈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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