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二十二年。
六月,鹹陽。
嬴政坐在馬車裡,在甲士護衛下,一路南行。
車廂內,除了他以外,還有一人,正是大秦的駟車庶長李信。
“大王,王老將軍……他應該不會怪您的。”
“王家,先不急著去。”
“你不是說,你兒子李炎,這幾天嚷嚷著想求見孤嗎?”
“反正也順路,孤就姑且去見見他。”
嬴政拿起手邊的小酒壇,輕輕搖晃“酒精,這酒確實不錯,堪稱當世第一烈酒。”
“能製出這等烈酒,你這個兒子,也算個人才。”
“添個彩頭吧,從現在起,孤就是‘趙大人’。”
“倘若李炎認不出孤的身份,你就輸給孤十壇‘酒精’。”
“大王,這……”
李信無奈道“我那兒子性情古怪,他硬說這‘酒精’不是喝的,藏得甚嚴。”
“臣也是好不容易偷來兩壇,這才能獻給大王……”
說話間,馬車緩緩減速,逐漸停下。
李府,到了!
……
“少爺,老爺回來了,正在前廳!”
嘩啦!
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屋裡的李炎手一抖。
正往竹筒裡填裝的硝石、木炭,灑了一桌。
“他還知道回來?”
氣衝衝走出“實驗室”,李炎就朝前廳殺去。
“跟你說了八百遍,‘酒精’不是酒,不能喝!”
“你怎麼就不聽話?”
“還偷走兩壇,你就不怕把腦子喝亻……”
數落著李信的罪狀,李炎剛一進門,就是一愣。
因為這裡除了李信,還有客人在。
“李炎見過先生,小子莽撞,讓先生見笑了。”
都怨你!
與客人見禮同時,李炎瞪了李信一眼。
從二十一世紀胎穿至今,共計十四年零四個月。
本來李炎是抱著一腔抱負的,專心研究這麼多年的農業,科技成果,都打算好好跟嬴政談談。
畢竟秦統一六國在即,好男兒正當建功立業時。這些成果不止是可以讓大秦更加強大,還能受惠那些普通百姓,豈不是兩全的一件大事。
身為李信之子,但李炎每次見到這家夥,都很心累。
他覺得,和常年不在家的李信比起來,自己才是那個勞心勞力的老父親!
“咳咳!”
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李信介紹道“這位趙大人,是為父朝中同僚,汝不得無禮!”
趙大人?
看那模樣,李信在他麵前,好像還有點謹小慎微……
幾個條件一綜合,李炎本能般的,就想到一位大人物——趙高!
憑一己之力,葬送一個帝國的猛人!
可惜不是嬴政。
不過這家夥來我家乾啥?
“無妨,少年郎,就該這般英姿勃發。”
嬴政也不廢話,指了指手邊那隻小酒壇。
“這‘酒精’是你所製,為何不讓你父親喝?”
“酒,不就是喝的嗎?”
“……”
李信什麼德性,相處十四年,李炎再清楚不過。
戰場上勇猛無敵,但一到家,就是個“聊發少年狂”的熊孩子!
李炎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求證道“趙大人,這‘酒精’,你們……都喝了?”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李炎一拍腦門。
造孽啊!
幸虧工藝不過關,純度不高。
不然,你們可以下輩子重新練號了!
“趙大人,這酒……”
“好吧,我直說了。”
“家父酒品很差,喝醉就摔東西,所以我不讓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