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羸眼前的世界一陣顛倒,再睜眼便回到了酒店房間。
沈今今就坐在他對麵,“新娘子好看嗎?”
他鬆了一口氣。
看到她在這裡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放,笑著道:“沒看到。”
沈今今提議道:“這間酒店不安全,你跟我換一間酒店,等天亮了再回來。”
季羸想到剛才看到的詭異一幕,覺得也對,就跟著她出了房間。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水,遞給他:“這麼久沒喝水,應該渴了吧?”
“這個水是我從家裡帶的,你安心喝,其他人的水和食物你還是不能碰。”
說實話。
剛才的一幕確實令他緊張到口乾舌燥。
他點點頭,旋開了瓶蓋。
電梯門是鏡麵,他剛要喝水就看到了走在他前麵的沈今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他心裡又是一個咯噔。
借著沒拿穩散了一半的水在地毯上。
沈今今回頭:“怎麼了?”
季羸苦笑道:“剛才被嚇到了,手有點沒力氣。”
他重新蓋上手裡的水瓶,跌坐在地上,“我歇一會兒再喝,剛才我真的被嚇傻了。”
沈今今問他:“你不喜歡那個新娘子?她長得很漂亮的。”
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耳機上敲了敲,並沒有得到裡麵的回複。
季羸瞬間明白了,自己這還是被「夢境」裡麵呢。
“人鬼殊途,再漂亮也不合適。”
對麵的沈今今情緒明顯起伏有點大,季羸裝作不知道。
他故意說道:“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討厭韓姚,就是她的掌控欲太大了,讓我有點窒息。”
季羸一邊說一邊觀察對麵人的情緒。
他要確定她是紙人,還是韓姚。
他說了很多安撫人的假話。
對麵的沈今今還真安靜地聽他說了很久,直到……
走廊裡響起哀樂。
儘頭有一頂黑色的轎子,四個紙人抬著轎子往他的方向走來。
對麵的沈今今皮膚皸裂,沒有眼白,眼珠子染成完全的黑色,一直在對著他笑。
她拽著他往花轎的方向走,邊走邊笑,怎麼看怎麼詭異。
走廊的四周也貼滿了白色的喜字。
花轎裡伸出來一隻慘白的手,手指甲全是黑色的,很鋒利,就像鷹爪一般。
眼看著他就要被抓進去,肩膀處傳來一陣拉力。
當前的一幕何其熟悉!
他再次回到了酒店房間,麵前坐著的人依舊是沈今今。
季羸心跳不停加速,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他開始仔細打量對方的模樣,生怕又是一次循環。
“這次是真的,你看那邊。”
季羸回頭。
韓姚被綁住了手腳捆在沙發處,嘴裡塞著她自己的衣服,雙目猩紅地瞪著沈今今。
這時他也看到了韓姚麵前的茶幾上,還有一個黑色的花轎,抬轎子的是四個紙人,旁邊跟了一個穿著花衣裳的媒婆。
花轎裡麵卻沒有紙新娘。
季羸看向她:“這是?”
沈今今:“苗疆蠱術裡麵有一種蟲子,會給人製造幻境,裡麵的場景可以隨著下蠱人的心意不停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