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福晉,鈕祜祿格格,家室在那裡擺著呢,她得不得寵,有多得寵,於您,都無大礙。您當放寬心,再給咱們的二阿哥生個弟弟幫襯才是。”

“高側福晉,又開始喝藥了呢。”綠竹道。

“她隻是半年不能伺候,不是以後都不能伺候,遲早她也會有子嗣。”富察氏目露疲倦,但身子依舊正襟危坐,那靠枕,是不肯半躺上去的。

“溫晚,高氏,富察格格,蘇氏,還有金氏…甚至那個不聲不響的烏拉那拉氏,她們每一個都可能會有自己的兒子。”

“嬤嬤當知道,做一輩子嫡福晉又能如何?”

“世子,乃至——都隻有一個罷了。”

“誰都有機會。”

“誰又知道會是哪個?”

綠竹十分擔憂,富察氏何曾這樣低落消極?

“福晉!您要穩住啊!”

富察氏笑得冷冷清清:“我當然要穩住,後麵還會有無數的女子,若是一個鈕祜祿溫晚,我就受不住了,那誰來護著我的孩子,誰來支撐富察家的榮耀?”

“我憑什麼穩不住呢?”

綠竹從她的話裡聽出了無限的難過。

“福晉,奴婢知道,您是累了。”

數年如一日的去當好一個嫡福晉,沒有自己的情緒,不可以表露出私心,要顧及後院所有人的平衡,還經曆了一次喪女之痛…

人非草木,孰能不累?

“不如您就稱病,鬆懈幾日?把後院給烏那拉那氏去管?她又弄不了權,更無寵,給她,最合適。”

富察氏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新人剛入府,我就稱病,爺怕是會覺得我對溫晚不滿?若他起了疑心,覺得我沒那麼大度賢德,我以前做的,豈不白費?”

綠竹心疼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隻能湊近些,低聲道:“不如請福晉來,想想法子?寬一寬您的心?”

這裡的福晉是富察氏的額娘,一個後宅中極利落的女人。

富察氏抬眼看她:“嬤嬤。”

綠竹立刻止住了話,“福晉恕罪。”

“嬤嬤這話,七年前說過一次,我當嬤嬤忘了。”

“我隻望,這是最後一次。”

綠竹跪地:“福晉恕罪!奴婢再不敢了。”

富察氏沒有叫起,而是看著她繼續道:“我已過的不像自己,可我不能過的不像個人。”

綠竹渾身一震,磕頭:“奴婢該死!”

“奴婢,再不敢有那樣的心思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可嬤嬤,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我已有太多依仗,家世,子嗣——人不能太貪心。”

綠竹再次磕頭:“是!奴婢謹記。”

富察氏歎了口氣,親手扶起了她:“嬤嬤,路還長呢。”

“我想吃嬤嬤做的碧玉羹了。”

“奴婢這就去給福晉做。”

“好。”

富察氏笑了笑,破天荒的,微微倚著靠枕,閉上了眼睛。

玉繡閣。

高氏親手泡了一盞茶,奉給了弘曆。

“還是你泡的茶,最和我的心意。”

弘曆的一句話,讓高氏覺得自己前些日子的心慌意亂,都十分可笑。

“莫要忙了,陪我坐坐。”弘曆喝了茶,然後拍了拍身邊。

高氏便依偎過去,同坐一邊。

“妾,想爺了。”高氏能受寵,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總比旁的女子會撒嬌,一句話說的無限眷戀。

弘曆輕笑:“讓我瞧瞧,如何想的?”

高氏嬌笑,湊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話,而後又低下頭,端是羞澀嬌柔。

弘曆笑出聲來,抬手挑起她的臉,正要再哄她一句,就聽吳書來那乾巴巴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

“爺!”

弘曆不悅:“何事?”

“富察格格來了。”

“給爺和側福晉請安。”

高氏??

她就等著富察格格呢,以為她會用肚子裡的孩子裝個病,或是大阿哥…

萬沒想到,她會直接本人上門來搶!

高氏裝作不太舍得的從弘曆懷裡起身,然後道:“爺,富察妹妹,懷著孕呢?請她進來吧?”

弘曆不用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並沒有生氣。

被爭來爭去,又沒有耍什麼陰招傷到他的孩子,他有什麼可生氣的?

不過顧及高氏的麵子,還是在富察格格進來後,罵了句:“沒規矩!”

富察格格捂著肚子,怯生生的認錯:“臣妾知錯。”

說是認錯,可眼神拉絲。

高氏也委委屈屈的拉了拉弘曆的衣袖:“爺…”

開玩笑,都上門搶了,不能輸!

這樣的場麵下,弘曆卻忽的想到了溫晚。

如今已經滿眼陌生的溫晚。

她怕是不會如此作態了。

這麼想著,剛剛十分受用的心情,便有些索然無味。

但又不好嗬斥,隻能敷衍幾句,自己起身離開了。

最後,吃瓜群眾金氏就得到了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結果:爺沒在高側福晉那裡留宿,也沒去富察格格那裡,爺宿在了蔚蘭苑。

後知後覺蔚蘭苑要給誰住後,金氏方知,原來有的人可以什麼都不做,就贏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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