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怔了怔:“您好厲害。”
“可我不要水車。”
她有些疲憊紅腫的眼睛裡,因此有了一點光,甚至還努力微微笑了笑。
弘曆心理得到了滿足。
他不禁想到,當初同高氏提起這個時,她是如何說的?
“爺是鳳子龍孫,自然學什麼都會…”
說的遠比溫晚好聽,但末了,卻提了她的堂哥也在工部。
弘曆看了看溫晚的眼睛,純粹無雜,似乎隻有他的影子。
見他看她,她懵懂的對視。
他隻覺得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笑道:“累不累?我弄快些。”
李玉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爺,太卑微了啊。
格格撐著臉,也沒說幫您遞根竹條的,您還擔心她累?
李玉想歸想,卻也不敢上手幫弘曆,他若動了手,那能一樣麼?!
他笑著微微躬身:“爺,要放河燈,還得有一會兒,不如給格格上碗如意羹?好克化又解乏。”
弘曆點頭:“很好,讓蔚蘭苑小廚房去做罷。”
“是。”李玉轉身做了個手勢,就有小太監退出去了。
溫晚單手撐臉改成了雙手捧臉,看弘曆動作雖然生疏,但手指靈巧是能看出來的。
曆史上記載,乾隆其實是文武雙全,六藝皆通的。
如今看來,倒是所言非虛。
溫晚的視線從弘曆空著的雙手落到旁邊被他隨手摘下的玉扳指。
她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把扳指墊了墊。
弘曆分神看過去,“怎麼?喜歡這個?”
“這個倒不好給你改,找個差不多的給你可好?”
溫晚撅了撅嘴:“我就那麼貪?”
弘曆笑了:“是我想錯了。”
“隻是什麼都想給你。”
“偏偏你又不貪。”
溫晚嬌哼:“東西好看,我自然喜歡,華服美食,金銀珠寶,誰不愛呢?可喜歡的就一定會擁有麼?”
“喜歡嘛,看看就好,何苦貪心呢。”
“我一個小格格,那麼大的心思,可是會要了命的。”
她說的輕輕巧巧,不見委屈或是傷感。
弘曆放下竹條,將她的帕子一包,又拉下她一隻手,給她放進手心。
“拿著。”
“既然你不貪心,那想必不會往大了去夠。”
“我養你也就綽綽有餘。”
“你再有什麼求而不得,豈不是爺無能?”
弘曆收回手,改拿起筆開始畫圖,哪吒鬨海,是以前的溫晚喜歡的戲。
溫晚捧著那個扳指,笑了:“那我穿成一個壓襟的串子戴。”
李玉心裡趕緊劃算明兒給爺戴什麼戒指,唔,最好是格格能用上的…
不過一炷香,弘曆就停了筆,將河燈推了過去。
紮的本身就是一大片海浪圖形,畫了哪吒,不過沒有龍宮三太子。
哪吒畫的同現代風格不一樣,但也活靈活現,溫晚認真看了片刻。
“謝謝。”她道。
“這算禮物?不算賞賜,對嗎?”
弘曆被她問的一愣,隨即笑了:“都是送你的禮。”
“可要我寫個禮單給你?”
“還請溫晚格格,莫要嫌棄!”
溫晚捧著河燈,笑了起來。
這是今晚,她笑得最明顯的一次了。
弘曆終於放心了,拉著她,去放河燈。
“不用寫心願麼?”溫晚問道。
弘曆顯然也沒什麼經驗,看向了李玉。
李玉立刻回道:“爺,格格,這心願,在心裡許也是一樣的。”
溫晚聽了,點頭,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