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罰我有沒有知錯都不重要…”
“如今玉錦閣多冷啊。”
“誰會知道呢。”高氏又落了淚。
從天上掉下來砸出來的坑隻有自己知道有多深
見她這樣秀珠一咬牙出去了。
半響拿了一小瓶酒進來了。
這是以前弘曆興起時同高氏共飲用的酒如今還剩三瓶都存在地窖裡頭。
“主兒可不能就這麼喝。”
“奴婢給您溫一溫待午膳的時候再用可好?”
高氏隻是難過至極但理智尚在知道不能就這麼飲酒點了點頭。
秀珠放心了把酒放下又去給高氏打水洗臉。
哭不僅傷身也傷肌膚。
後院中的人再怎麼樣對臉都是極上心的。
高氏果然沒有拒絕溫水混著牛乳敷起了眼睛下方的半張臉。
敷了臉高氏看起來好了一點兒至少不哭了。
秀珠這才又道:“主兒老爺還問了大阿哥。”
高氏一愣:“大阿哥?”
“阿瑪是想要我養大阿哥?”
“老爺沒說隻讓問了幾句。”
“傳話的人已回了老爺了說大阿哥在前院福晉多有照撫。”
“不過主兒福晉應該不會養大阿哥罷?”
高氏點頭:“除非爺非要給否則福晉應該沒有這個心思。”
“那就是主兒跟烏拉那拉側福晉了。”秀珠道。
“蔚蘭苑可比我們要緊多了。”高氏冷哼。
“鈕祜祿格格才十四歲…還不能伺候爺呢…這怎麼養大阿哥啊。”秀珠驚了。
“怎麼養?這有什麼難養的呢?大阿哥都這麼大了不過是早晚問問話就是了又不用她親手照料白得一個兒子禮法規矩上大阿哥都得孝順百利而無一害你覺得爺會不先想著她?!”
秀珠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雖然不甘心可又能怎麼辦呢?
“主兒就真的沒辦法麼?”
高氏沒有說話內心已經一片淒涼。
有什麼辦法?
她從前根本不會想到的如今突然就明白了——她以前能有那麼多法子攏住爺不過是因為爺願意!
現在他不願意了不寵著了。
她便無計可施因為做什麼都有可能是錯!
接下來的兩日弘曆每晚都是夜裡才回回回都是看過大阿哥二阿哥就去了蔚蘭苑。
溫晚也夜夜被迫早睡。
避而不見。
弘曆心裡被勾的有些難耐好不容易有了那麼親密的進展了居然連續三天一句話都未曾說到!
第三日弘曆便沒有去圓明園——也不是他偷懶他皇阿瑪今日要見他的兩個弟弟一起回憶他們的皇阿瑪所以不必他在。
溫晚起身就知道他沒有離開。
所以收拾妥當後特意戴了那隻合歡花的琉璃步搖。
在屏風處停住對他一笑。
正等著她的弘曆看到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他走過去本想問她這個小沒良心的怎麼每天睡那麼早都不肯等他的?又想問她這幾日都做了什麼可有想他?
可心裡頭一次千言萬語都說不出斟酌又斟酌似的最終隻說了一句:“睡的好不好?”
溫晚點頭步搖晃動一下下晃在弘曆的心頭。
“這步搖戴了兩回了。”
溫晚下意識摸了摸:“又不許戴了麼?”
“喜歡?”
“嗯。”
“喜歡。”
弘曆牽住她的手在掌心輕輕揉了揉:“我也甚是喜歡。”
溫晚微微垂頭。
兩人的氣氛多少有點拉絲了。
李玉站在角落恨不得自己長的再嬌小一點…
他低著頭餘光卻看著門口那邊不出所料的話高玉要進來回話了。
這個倒黴蛋子!
高玉的腳出現時李玉立刻低頭事不關己
“爺!”高玉帶著笑行禮。
弘曆眼神如刀。
高玉啪跪下了聲音顫抖:“爺…東西都備好了…”
弘曆這才想起今天還有正事兒。
“先用早膳。”卻是對溫晚說的。
溫晚點頭由他牽著去了桌子旁。
高玉又等了一會兒才敢擦了擦汗然後慢慢爬了起來。
他還得乾活呢!
用過早膳
弘曆又拉著溫晚坐在炕上說話。
“這幾日都做了什麼?”
“白日都在後麵書房了!涼爽的很。”溫晚有些自豪似的。
“哦?換了個地兒窩著?”弘曆笑她。
“你的身子也不能現在給你用冰你再忍忍。”
“太醫說隻要養好這個夏日你身子就大好了。”
“知道了。”溫晚點頭手裡的帕子攤開裡麵赫然是兩隻小兔子。
“怎麼還拿著兔子?”弘曆捏了一隻看了看。
“這兔子瞧著凶凶的。”溫晚拿起另一隻也遞了過去。
弘曆看了看她所謂的凶大概就是有些霸氣的樣子…
“這就是凶了?”
“嗯。”
“那你還一直拿著——”弘曆的話戛然而止。
溫晚一無所覺從他手裡把兔子摳了出來又放回帕子裡把玩。
“你最喜歡這兩個?”弘曆聲音又不對勁兒了。
溫晚啊了一聲有些疑惑:“都喜歡啊就…瞧著這兩個…也沒有什麼…就拿著玩了…”
所以她是無意識的。
但無意識的可能就是偏愛的。
弘曆心快速的跳了好幾下。
哪怕沒有記憶自己果然還是她下意識的偏愛。
選兔子都選有些像他的。
這讓他的聲音柔了又柔:“兔子凶你我替你罰它好不好?”
溫晚不可思議:“您乾嘛?彆動我的兔子!”
“兔子凶我也喜歡!”
“最喜歡了!”她強調!
“哦…最喜歡。”
“那便算了。”弘曆笑得若無其事。
溫晚卻不敢讓他看見兔子了自己用帕子包了進去藏了起來。
弘曆等了一會兒約莫她藏好了才進去找她。
兩人麵對麵時溫晚氣哼哼的想要繞過他。
被他一把攔住終沒忍住又抱進了懷裡
“兔子比我重要?”
“為一隻兔子同我生氣?”
“恩?”
“小沒良心的!”
溫晚被他說的愣了一下然後覺得好像他說的有道理…
於是臉上掛了愧疚認真道歉:“我錯了。”
弘曆忍俊不禁低頭將她往懷裡攏了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