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就這麼圍著看著許多做事何嬤嬤還出去端了一回桂圓涼茶裡頭按照溫晚的要求加了銀耳和兩
個蜜瓜丸子,人人有份。
幾口下去,溫晚才想起來了正事。
叫了許多進來,是多個人多雙眼睛,每個人看事情角度不一樣。
卻陰差陽錯,成了互訴底細,但大大增加了團結精神。
可正事也是要做的,溫晚撐著臉想,到底來不來?誰來?幾時來?
人興許是不經念叨的,溫晚心裡念著,剛吃完自己的那碗,就聽到外頭有小太監通傳,珂裡葉特格格來了。
珂裡葉特氏,剛從圓明園被送回來,不過三日。
溫晚心中警鈴大作。
是哪個把這些人勸動的?
她不認為是高氏,若是高氏有這個能力,就不會落到那個田地了。
還真是能人輩出啊。
溫晚把後院眾人數了一遍,就有了猜測。
曆史所講雖然在這個世界不適用,原書的情節也從溫晚穿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徹底改變。
但原本的世界框架是有一點參考價值的。
溫晚怕自己是先入為主,便壓下了那個猜測,專心應對珂裡葉特氏。
“我去前麵見。”
這裡的東西若是被砸了,可就事兒大了。
何嬤嬤皺眉:“主兒,昨兒是黃格格,今兒是珂裡葉特格格,都同主兒沒有來往的,實在反常。”
“主兒不如不見?”
溫晚搖頭,若是今兒不見,她們就會想新的技能,她還得再猜,更加麻煩。
“嬤嬤,躲,是沒用的。”
何嬤嬤反應過來:“奴婢明白了。”
“奴婢陪主兒過去。”
“都過去罷。”溫晚笑了笑:“縱她三頭六臂,也不能如何了。”
“總不能今兒又砸我一個花瓶罷?”
“哦對了,昨兒的花瓶,價值幾何?可有去告知黃格格?”
“主兒,那花瓶,我們不敢估價,那是爺庫裡的東西。”許多回道。
“不會太貴,因為黃格格,比你們更了解。”
“主兒說的對!黃格格必然不敢打碎太貴重的!”春然立刻道。
“那奴才再托人去打聽內務府。”
“嗯。”
眼下還是得先會一會珂裡葉特氏。
幾個人氣勢洶洶的陪著溫晚回了前麵,依舊是在正廳,不過含珠先把剛補上的花瓶收了起來。
溫晚笑彎了眼睛:“那你得把那些都一並收起來。”
多寶閣上,全都擺著各種擺件。
含珠想了想,索性站
到了多寶閣前,守護著。
溫晚笑得更厲害了,已經看到珂裡葉特氏進來了,她隻能拿帕子遮住了嘴角。
互相見了禮後,就各自落座。
珂裡葉特氏也不是空手來的,她身邊的宮女捧著一個盒子,遞給了何嬤嬤。
“妹妹,我剛從圓明園回來,忽的想起,還不曾同妹妹往來說說話,咱們日後都是長久相處的姐妹了。”
溫晚笑容不濃不淡的:“姐姐有心了。”
“這對小泥人,是我新得的,不值什麼,隻是心意難得,特來送給妹妹。”
何嬤嬤打開盒子,然後才捧給溫晚看了看。
是一對顏色鮮豔的小泥人。
一男一女,憨態可掬。
“我還真沒見過泥人呢,多謝姐姐了。”
“隻是泥人既然心意難得,姐姐還是自己留著罷。”
“君子不奪人之美,我雖非君子,可也不是那強取豪奪的。”
何嬤嬤聽了,合上盒子,又給珂裡葉特氏送了回去。
“妹妹這是哪裡的話?我既然送來了,就沒有舍不得的意思,哪裡能有拿回去的道理?”
“隻是我沒有什麼好東西,倒讓妹妹見笑了。”
“再沒有什麼比心意更貴重了,姐姐說是不是?”
“妹妹說的是。”
“這心意,不在東西的貴賤,貴有貴的好,小東西也有小東西的獨一無二。”
溫晚已經聽明白了,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趁著喝茶的動作,給了何嬤嬤一個“我煩了不想應付了”的眼神。
何嬤嬤立刻屈膝一禮:“主兒,您該寫字了,爺留的課業,回來要看的。”
溫晚歎了口氣,可憐兮兮的撒嬌:“好嬤嬤,你就容我歇一會兒罷。”
“主兒,不是奴婢不肯,爺囑咐了,您定要好好寫爺的名諱,爺要做成印章的…”
然後回過身對珂裡葉特氏笑道:“讓格格笑話了,我們主兒看書頭頭是道,可最怕寫字了。”
珂裡葉特氏是蒙古後裔,自己漢學也很差,哪裡好意思笑話溫晚。
也知道人家是趕人呢,便識趣的起身:“我的字呀,也被爺說過許多次,實在拿不出手。”
“那我便不打擾妹妹了!”
溫晚起身同她再次互相行禮。
然後意思意思的送到房門,就由許多把人送出去了院子。
何嬤嬤等陪著溫晚直接回了後書房,不一會兒許多也回來了。
“主兒,那泥人,奴才找
人跟著送過去了。”許多道。
“瞧她那得意的樣子,不就爺賞的麼!咱們蔚蘭苑什麼好東西沒有!來這裡顯擺!”含珠總是敢說話一點兒,憤憤的道。
何嬤嬤搖頭:“珂裡葉特格格什麼時候,哪句話說泥人是王爺給她的?”
這一句話把另外三人都問的愣住了。
溫晚也適當的表現了驚訝。
“不是爺還能是誰?”
“對啊…她隻是說心意難得…從頭到尾都沒說是爺賞的…”
“她這是想要主兒誤會!”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誤會,若主兒是個小氣的,不定當場就發作了!”何嬤嬤道。
“這一個兩個的,竟都來惹主兒生氣!這樣熱的天,也難為她們這麼能折騰了!”春然頭一次這樣聲色俱厲。
“是啊,這都幾個了?”何嬤嬤皺眉。
溫晚恰當的回應:“就差金格格和烏拉那拉側福晉了。”
“蘇格格大概是來不了的。”
“烏拉那拉側福晉,是不會這樣折騰的。”許多插了一句。
“那就剩金格格了。”含珠道:“主兒,咱們不見了罷?”
溫晚自己拿起扇子,慢慢的扇著:“怎麼不見?我又不生氣。”
“不!我生氣!氣壞了!嬤嬤,要吃——”
“冰碗!”何嬤嬤笑著歎了口氣。
“可否?”
“否也!”何嬤嬤堅定的搖頭。
她的想法是,主兒還小,好好養著,就能養好,以後才能孕育子嗣,若是現在貪圖一點兒口腹之欲,以後身子不好,子嗣艱難,那才是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