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那裡得了消息,卻是最平淡的,隻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才道:“若是明兒還病著,就讓人送點東西去便是了。”
秀珠應下,也沒有很放在心裡。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鈕祜祿格格本身就是嬌嬌弱弱的樣子。
不過,這麼容易病,倒是好事…
蔚蘭苑。
先來的是大夫,府裡常用的。
診了脈,道:“格格是著涼了。”
“格格身子有些內虛,用不得冰,哪怕熱的狠了,多出些汗也是好事,不該用冰的。”
何嬤嬤鬆了口氣。
隻是著涼,養養也就好了。
如此也知道格格輕易用不得冰,若是拖久了,那可就嚴重了。
“那為何格格還未醒來?”何嬤嬤又問。
“這——”大夫很是為難。
脈象上並無大事。
“興許是格格累了,需多睡會兒,我開了藥,先喂進去,再等兩個時辰看看。”
何嬤嬤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聽高玉說,這個大夫也是王府常用的,專給後院主子們診脈的。
不過太醫想必很快就到,再診一次,再用藥才穩妥。
送了大夫出去寫方子,何嬤嬤問了高玉的意思,也是說先熬著藥,但等太醫來,再給溫晚喂藥,以防止兩個人開的方子相差太大,總是優先用太醫的。
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何嬤嬤換了五六遍帕子後,太醫匆匆而來。
是一直照顧溫晚身子的那個。
廢話也沒有,直接診脈。
診完便道:“格格應該是睡著時著涼了。這屋子本就涼爽,偏又用了冰,格格其實身子內裡受不住,累積下來,便一下病發了。”
這話倒是一樣,何嬤嬤鬆了口氣。
又問為何不醒。
太醫驚訝,“不醒?可是喚了?”
“喚了!怎麼都不醒。”何嬤嬤道。
太醫皺眉:“先喝藥,若一個時辰不醒,就紮針試試。”
何嬤嬤點頭,一個時辰,等得起。
於是按照太醫的方子重新備了藥,春然親自去熬。
隻是溫晚昏睡著,喂的有些費力,不過何嬤嬤有經驗,還是喂了大半碗進去。
然後就是等。
太醫在等,大夫也沒走,高玉,許多,都在等。
何嬤嬤跟含珠更是一刻也不敢離開溫晚的床前。
福晉也不時打發人過來問,醒了沒有。
著涼,甚至風寒,都不要緊。
可醒不過來,是大事!
高玉不敢瞞著弘曆,打發了兩撥人人去園子裡,先告訴吳書來。
一撥說的是格格病了。
一撥就是太醫說著涼,到格格昏睡未醒。
還有一撥正備了馬,隻等著格格醒來的消息往那裡送了。
高玉對太醫紮針還是十分放心的。
一個時辰在眾人的等待中很快就過去了。
但溫晚還是未醒。
何嬤嬤擔心不已,求太醫趕緊紮針救命。
高玉也急了,一個著涼怎麼會如此?
就是二阿哥,著涼高熱不退,也能睜開眼叫爺一聲阿瑪的。
太醫在眾人的期盼著,紮了針。
按理,拔針時人就會醒。
除非生命垂危,已經不能再救。
但溫晚隻淺淺皺眉,若有似無的哼一聲,並未醒來。
太醫登時落了汗。
溫晚格格上次自己折騰的,他紮針,人也能醒過來,雖說後來又昏睡過去,但起碼紮針是有用的。
眼下卻似乎沒什麼用。
高玉在屏風外等了一會兒,見裡頭毫無動靜,心裡一涼。
沒醒?!
他定神,就要走進去一看究竟。
隻見太醫麵色蒼白的走了出來。
高玉抓著人趕緊眼神詢問,太醫搖頭,同他走了出去。
何嬤嬤留了含珠伺候,也跟了出去。
“太醫——兩人同時開口。
太醫苦著臉:“這針下去,還真沒有醒不來的…
除了死人。
高玉急的不行:“太醫!您想想辦法啊!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不醒呢?!
太醫不死心,又去仔仔細細診了脈。
還是那樣的脈象。
“是我無能!
“還是請院判來看看罷!
高玉氣笑了:“院判能不能來,您還不知道?!
萬歲爺病著呢!
太醫除了這位本身就是伺候熹貴妃和寶親王的,哪個不在圓明園候著!
“太醫!人命關天!您想想法子啊!高玉暗示!
這人命說的是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命。
爺前幾日離開格格的時候,那叫一個難舍難分。
若那日成了他見格格的最後一麵…
高玉簡直不敢想象。
太醫被逼急了,忽的冒出一句:“古書有雲,身體無恙而昏迷不醒,許為心存死誌,屬人力而不
能及也——”
高玉跟何嬤嬤還有湊過來的許多都驚了。
何嬤嬤早就知道溫晚的想法算是有了鋪墊但高玉不知道啊太醫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太醫莫要玩笑。”高玉臉色難看的咧開嘴。
“格格盛寵無雙怎會…”
誰都想不到這樣被弘曆疼著的溫晚會心存死誌。
絕對不可能!
高玉已經開始懷疑太醫是胡說八道為了推脫罪責。
於是道:“太醫不妨再好好診診古書上的話也不能儘信不是?”
太醫點頭也是覺得自己昏了頭:“古書不過是有這麼句話不能作為診脈的依據可眼下也不能再紮針了再等一個時辰若是還不行便得藥浴催一催筋脈而後再紮針。”
“聽太醫的。”高玉也抹了一把汗。
何嬤嬤也去做藥浴的準備了。
走到一半想起了那隻參當初能救格格一次這次興許也能。
便問太醫太醫卻搖頭:“格格身子無大恙受不住這參。”
何嬤嬤隻能作罷。
轉眼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一番折騰下來溫晚依舊昏迷不醒。
福晉都急了
還請了太醫詢問她心中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給溫晚下毒了但又不能明說隻問太醫脈像。
太醫心如急焚也隻有一句脈象安好…
如今萬歲爺身子也不好太醫都在圓明園也不能再去請一個來為著一個小格格寶親王府敢興師動眾萬歲爺知道了會如何想?
眾人隻能都這麼熬著等著。
等弘曆的消息。
但圓明園隻傳回了吳書來的消息:萬歲爺宣爺於床前半日未出。
吳書來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找弘曆。
等待遙遙無期福晉被勸著隻能緩步離開蔚蘭苑於一拐角處瞧見了戴佳氏。
戴佳氏急走上前來行禮。
福晉淡淡叫起一句應承話都不想說。
戴佳氏隻能落寞的等福晉離開再走。
這次留了彩柳在蔚蘭苑綠竹跟在福晉身邊低聲道:“打量著誰不知道她的心思似的。”
“陳氏那樣的老實人都尚且拚死一搏她還年輕如何甘心?若真就這麼甘心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熬?”
“入這府裡不爭?那才是蠢。”福晉歎道。
“
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