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合上冊子重新放到枕下。
“今日之禮我十分歡喜尤甚那日之喜。”
“可若無那日怕也無今日之喜。”
溫晚似聽不懂隨口道:“您說的這般彎彎繞是雙喜之意罷?”
“是。”弘曆笑道他的手輕輕撫著她的發絲。
“那便好。”
“送人禮物嘛總是希望人家喜歡。”
她翻身躺好又說了一句:“祝君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眼看著她竟是要就此睡去弘曆哪裡肯把人撈進懷裡就要鬨她。
“你尚且未說那日為何要把荷花討回來?”
他呼吸在她的頸邊溫晚難耐的偏了偏頭蹙眉:“我哪裡知那日?隻是如今若是再有一回我討回來是因…荷花乃合合美美哪有隻偷我一枝的?要麼一枝不取要麼儘數取走!”
“不過…太後也不知我那日想追出去是要討回一枝或是要贈您所有。”
弘曆聽了目露急切:“太後不知你也不知?”
“不知。”
“歲月已過物是人非。縱都是我心思也不儘相同。”
“那若是如今的你呢?”
“如今的我?”溫晚沉思末了緩緩搖頭。
“不知。”
弘曆難掩失落在他看來那日荷花是溫晚的心意。
若是那時溫晚心中有意自己後來種種就並非蠱惑於她倒成了兩情相悅。
而若是這般那就意味著當初步步為營的若換成他人溫晚也不會上心。
她隻願心悅於他而非他人也可。
“如何會不知?”他迫近她。
溫晚懶懶的一笑不以為然:“一枝荷花而已您若喜歡明年夏日讓人千枝萬枝取來就是。”
“若實在等不及——
“雖說秋日儘是荷花落敗,但若取一截根段,置於湯泉邊上,或能重新綻放。
她雖出主意,可顯然就是想敷衍了他。
弘曆哪裡肯放過她,他一心想得個答案。
他縱橫謀劃,算計過許多人,從不介意那份忠心是不是他算計而來的,他圖的是此人可不可用,有沒有用。
但唯獨溫晚,他圖的就是她那份真心,自然便想知她的真心,是否隻是他算計而來?
可任憑弘曆如何糾纏蠱惑,溫晚都不肯開口應他。
最後看她睡眼惺忪,呻吟聲都帶了哭腔,終不忍心,由她睡去。
弘曆生辰一過,他果然朝會時提出要按這儒家所言,守孝三年,可大臣們多識趣兒,紛紛上書萬萬不可,要顧及龍體,還有要為江山社稷綿延子嗣…
故而守孝便在君臣的商議下,變成了九個月,又有欽天監夜觀星宿和皇覺寺的大師批算,為國運著想,七個月孝期最為有利,民間亦如此,七個月內不得嫁娶,慶壽,看戲,飲酒…諸多種種。
七個月就是來年三月即可出孝。
弘曆借此昭告天下,明年三月開恩科,天下讀書人自然歡喜異常。
這些同溫晚是不相乾的,她又不能再去榜下捉婿了。
但她也忙得很。
忙著寫戲本子,她的戲本子更像是前世的劇本,劇情也是她靠著前世看過的劇,加工杜撰的,避開同封建社會的衝突,講女子自強不息,頗具爽感的。
雖說守孝不能排演,但她寫成了就去與太後看,然後商議,要如何排演。
戲曲部分要有,但不能儘是戲曲,在她的刻意引導下,她們商定出來的,更像是一場戲曲風的舞台劇。
太後對此也十分上癮,整日同溫晚探討推敲,惹的弘曆十分吃味,隻能隔三差五就把溫晚困在養心殿。
後宮之中,因著弘曆不能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