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陸長川便心中有數,這藥是給誰用的了。
沅貴妃,年紀最小,身子怯弱,病根剛去,還需再將養兩年,的確不宜過早有孕。
“是,微臣定竭儘全力。”
“再者,藥若能做的不苦最好。”弘曆又道。
陸長川有些為難:“皇上,這藥便是不苦,藥味兒也是極重的…”
皇上總不能是想偷偷喂給貴妃吧?這怎麼可能?
“配一方子,混入藥膳之中,每月食之兩次,再配以診脈,能否保女子不孕?”
厲害的太醫能診出女子最容易受孕的日子,避開這幾日,就能讓受孕的幾率驟減,再用藥避上幾日,倒也有極大的可能。
隻是…誰知道皇上一個月會寵幸貴妃幾回?
若是像如今似的,大半個月都召貴妃養心殿做陪,那這幾率又得小一些。
陸長川硬著頭皮道:“皇上,微臣無能,這藥方,如今是做不進藥膳裡。”
“若是正常服
用避子藥加之診脈兩日一回倒是有七成把握不會有孕。”
“以前沒有以後未必不能有。朕也不是要你立刻就配出來先配好避子湯然後兩年內配出藥膳時間足夠寬限了罷?”
“微臣定當儘力。”陸長川說完又立刻改口:“微臣定不負皇上!”
弘曆滿意的點頭讓李玉重賞了他便讓他回去了。
陸長川走在路上越想越不對皇上讓他兩年內配出藥膳即可…
那就是兩年後也不許貴妃有孕?!
皇上盛寵貴妃前朝後宮人儘皆知鈕祜祿一族還有其姻親的幾個家族也都活泛起來了。
不少人私下裡都猜測若貴妃生子恐怕又得是一場奪嫡之爭。
現在皇上好似不想讓貴妃生子?!
陸長川後背發涼甩了甩頭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這個事兒他定要爛在心裡。
陸長川離開後弘曆無心折子飲了一口茶後喚來高玉:“去翊坤宮接貴妃過來。”
“是!”高玉麻利的退出去了。
李玉給弘曆續了茶弘曆似在思索什麼李玉聽他微不可聞的呼了口氣。
“純嬪
“是!”李玉應著心裡盤算送什麼。
“此事牽扯永璋純嬪是不是急壞了?”
弘曆突然來這麼一句李玉微愣趕緊回道:“三阿哥是純嬪娘娘的骨肉純嬪娘娘定然焦急萬分畢竟哪個額娘不是最疼孩子呢?”
“是啊額娘都是最疼自己孩子的。”
李玉本能的覺得弘曆口氣不對最疼那兩個字分明音色重了些。
可純嬪疼三阿哥這…沒毛病啊?
總不能這事是純嬪謀劃的罷?
看皇上的樣子又不像。
李玉猜不透隻能越發小心伺候。
弘曆倒沒有再說話起身去了後頭。
溫晚一到他就把人牽住進了他的小書房李玉把人都帶了出去隻自己守在門口。
小書房裡弘曆緩緩打開一副畫卷。
是郎世寧畫的她與弘曆並非正式的那種而是兩人坐在榻上相對而笑麵前的炕桌上還擺著那個孔雀藍的花瓶。
“畫的是不一樣。”溫晚看了一會兒笑道。
“過幾日再讓他去梅園給我們畫上兩幅。”弘曆的手在畫中溫晚的臉上輕輕撫了撫。
“嗯。”
“您這裡,是不是還有我幼時的畫像?”
“皇額娘說與你的?是有兩幅。”弘曆說完,把這幅收起來,然後去書架前,打開了一個抽屜,取出了兩卷不大的畫軸。
“這是你三歲時。”
“這是八歲。”
“本來你六歲時,也要給你畫一張,結果那日弘晝犯錯,被罰跪,我去給他求情,便耽擱了,回來你已經睡了,且還鬨了彆扭,第二日說什麼也不許我給你畫像了。”弘曆一邊給她看,一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