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梅花林。
不用任何多餘描述就能讓人心生浪漫的背景下,大家笑一笑,親兩口。
假裝恩恩愛愛深情綿綿,歡歡喜喜過大年,就夠了。
可彆整些狗血承諾了。
尤其是彆拽你那玉佩了!
那東西,說的好聽點是身份的象征,但實則毫無用處,她拿著,既不能讓人登基,也不能調兵遣將,還不如一錠黃金來的實在。
話被打斷,氣氛也散了,弘曆自然就說不下去了,取了燈籠下來,一手提著燈籠,同她緩緩往梅園外走去,隻是他故意繞了路,兩人身上的梅香,便格外濃烈。
正月裡,弘曆封賞的旨意不斷。
皇後的阿瑪正式冊封一等承恩公,富察家兩個子弟提為禦前侍衛。
溫晚的阿瑪得了一個一等子爵的爵位,太後那一支,也有一位入宮做了一等禦前侍衛。
高氏滿門得抬旗,自此稱高佳氏。
還有幾位弘曆親信,也得了封賞。
轉眼三月,仿佛一夜之間,春就淩空而至。
溫晚前一日似乎還需抱著手爐,第二日,就恨不得找出扇子握在手裡。
“娘娘可要去禦花園走一走?春然勸她。
“奴婢聽說,一夜之間,百花齊放呢!
“恐怕今日才算百花齊放,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鬨了。溫晚意有所指。
弘曆除服禮已過,後宮都等著呢,禦花園裡定然“百花齊放。
“我就在咱們自己院裡走走就是了。
春然聞言也不勸她,去給她取了扇子來,溫晚自己慢慢扇著,一邊看花兒。
“都說海棠無香,這春海棠也能引了蝴蝶來。
溫晚拿著扇子,試圖去撲蝴蝶,不過顧著在院中,儀態不能有失,所以其實並不太有趣。
撲了幾下,自然撲不到,她正要放棄,就被人捉住了手。
“哪家的笨貓捉蝴蝶呢?弘曆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先彆惱!有日子沒給你畫像了,就畫你撲蝶可好?弘曆顯然心情極好。
“笨貓撲蝶,可不堪入畫。”溫晚冷哼。
“方才皆安不是在側?我笑它呢!”弘曆識時務的改口。
“皆安靈巧著呢!”溫晚橫眉冷對。
“許是我看走眼了。”
“方才隻瞧見,美人嬌且閒,采蝶花叢間,所以旁的看錯了,倒也怪不得我。”
“油嘴滑舌,不可信也!”溫晚笑了,可嘴上還是不鬆口。
弘曆隻能哄道:“是我說錯了,給你作畫,是賠罪,如此可好?”
溫晚故作沉吟好一會兒,才點頭:“也罷。”
還讓人當真抱了皆安來,皆安靈巧,飛撲而上,蝴蝶就被它拍在爪下,它動作很有分寸,蝴蝶隻動彈不得,卻沒有七零八落。
似乎察覺溫晚想要,它抬起小爪子,看著溫晚,你要,拿走。
溫晚用扇子輕輕扇了扇,蝴蝶就掙紮著,乘風而起。
皆安不解,一爪子又把蝴蝶拍了下來。
溫晚摸摸它的腦袋,把它抱了起來,往旁邊而去,蝴蝶還在掙紮,也不知還能不能再飛。
皆安被抱了一會兒就耐不住性子,跳了下去,仍舊在花叢裡撲蝶,溫晚用扇子也去撲,可每每幫了倒忙,一人一貓,忙活半日,竟一隻完整的蝴蝶也沒得。
隻弘曆得了一副畫,畫的正是溫晚與皆安撲蝶,美人笑容矜持,麵容與溫晚也隻三分像罷了,倒是神韻,像了七八分。
“你來提字。”弘曆將筆遞給溫晚。
“本不願寫,可竟剛好有兩句可寫。”
溫晚放下扇子,手腕輕抬,一氣嗬成:
我回望,來時路,誰家孩童捉蝴蝶?
她一笑,怎麼竟落成,我的臉?
弘曆看著這兩句,神情疑惑:“這兩句的韻,倒是從未見過相似的。”
“這兩句,本該是唱出來的。”溫晚放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