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溫晚從他懷裡往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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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從他懷裡往外掙:“您先鬆開。”

她被這麼無端端驚醒,又聽著雷聲滾滾,著實頭疼還夾著一絲煩躁。

弘曆似乎想到了什麼,緩緩鬆開了手。

溫晚順勢往裡挪了挪,同他隔了兩臂的距離。

她在朦朧燭光裡蹙眉:“睡罷。”

“今兒這雨,太鬨了。”她補了一句。

她根本不想聽雨。

弘曆沒有說話,就在她似睡非睡的時候,感覺到他起身了。

溫晚迷糊中想到了他為什麼起身…起夜?但睡意襲來,她隻來得及產生這一閃而過的想法,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身邊無人。

她以為弘曆是早起上朝去了,自己竟睡的一無所覺。

當收拾妥當後,春然才道:“娘娘,昨兒皇上,睡在了外麵的炕上。”

溫晚愣了:“睡哪兒?”

春然指了指外間。

“李玉公公今兒早同嬤嬤說,讓勸勸您…再怎麼樣,也不能把皇上…趕出來啊…”

“我沒…”溫晚停住了。

她不肯讓他摟著入睡。

一來是夜半驚醒的煩躁,一來是他明明上半夜去了慧妃那裡。

溫晚揉了揉自己太陽穴的穴位,回想弘曆昨晚起身時可有說什麼。

毫無記憶。

他似乎什麼也未說。

去炕上睡?這是惱了?

可若是惱了,就該回養心殿了。

“皇上可有說什麼話兒?”

春然搖頭,“皇上一句話都未說,天未亮便回養心殿了。”

若是往常,總不放心娘娘,總是要囑咐幾句的。

還是惱了。

溫晚也不太著急,且再看看才知道輕重不是。

她用了早膳,就是長春宮請安了。

本想著昨晚翻的是人家慧妃的牌子,弘曆半夜跑了,去了永壽宮,慧妃怎麼也要臉色難看一些的,可誰知,慧妃規規矩矩給她行了禮,還衝她笑了笑。

可見她根本不知弘曆去過永壽宮。

她不知,溫晚也不會去紮人家的心,回已一笑。

“貴妃今日的鐲子真是清新脫俗。”慧妃立刻搭話。

下麵能聽到的幾個人都紛紛側目。

慧妃居然也舍下臉麵對貴妃低頭了。

“這鐲子是我二哥所贈。”溫晚眼神暖了些。

“貴妃兄妹情深,真是羨煞我們。”慧妃笑的有些惆悵。

她的二妹妹,她

本來也是存了三分情意的。

“聽說貴妃的長兄也回了京城了。”慎貴人也跟著搭了話兒。

“慎貴人消息靈通,我竟還不知呢。”

溫晚是真的不知。

她外頭沒人,她額娘若不進宮,弘曆若不提,她一無所知。

“貴妃娘娘尚且不知,慎貴人卻知曉了,的確消息靈通。”純嬪柔柔一笑。

慎貴人萬沒想到溫晚竟然不知,她微微低頭,隻覺得溫晚是故意給她難堪。

她同貴妃沒有什麼交惡,唯一就是得罪了純嬪,貴妃同純嬪果然是有些交往的。

溫晚看她神色,就知她誤會了,不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純嬪既然這樣說了,我倒不好裝傻了,慎貴人告知我這般好消息,我當謝過才是了。”

“嬪妾正是這個意思呢,貴妃娘娘當賞慎貴人才是。”純嬪笑道。

“純嬪姐姐既然開了口,昨兒新得了一個鐲子,回頭讓人給貴人送去。”

慎貴人隻能起身:“嬪妾愧不敢當,哪裡敢要娘娘的好東西。”

純嬪柔柔的看了她一眼,巧笑嫣然:“慎貴人,貴妃娘娘那裡,好東西太多了,你覺得好的,娘娘那裡不過是平常。”

“還是說,貴人瞧不上娘娘的賞賜?”

眾人皆不動聲色,純嬪總是笑的溫柔,可她這張嘴,卻向來是厲害的,輕易不說話。一說話便踩人痛腳。

慎貴人自然不敢,隻能跟溫晚賠罪,又謝恩。

溫晚一笑,不再言語。

眾人假裝飲茶,皆以為純嬪終於反擊了。

溫晚卻覺得,純嬪是要再推一把慎貴人。

慎貴人這個人,需要點壓力,需要壓迫感,她才能想出必殺技。

而純嬪,恐怕等的就是她的必殺技,總好過彼此一直防著還惡心著。

有十八個心眼子的人真要算計,要磨蹭許多日子,還是當初完顏氏這種比較單純,隔兩日就有熱鬨看。

皇後略說了幾句,就讓眾人散了。

溫晚回宮,剛坐下,何嬤嬤奉上茶笑道:“娘娘,天熱起來,這牆壁的香味兒就開始濃鬱了呢。”

當初休整永壽宮,弘曆讓人把殿內的內牆塗滿了特製的香料,模仿椒房,但味道是新製的,獨一無二。

溫晚也察覺了,她瞥了眼牆壁。

誰知道這香料裡,有沒有麝香?

弘曆明明白白告訴她,她年少,不宜過早有孕,所以給她調製了避子湯,又恐避子湯用多了傷身,便讓

太醫兩日就來請一次脈,算著日子避開,這幾個月倒也安然無恙。

但溫晚總覺得,弘曆內心裡並不想她有孕——是永永遠遠那種。

明明之前情動,他還想要她能給他生個阿哥,如今似乎又改了主意,真是心思無常。

她收回思緒,“嬤嬤,尋個鐲子,給慎貴人送去罷。”

何嬤嬤沒有問緣由,低頭稱是。

次日,伊爾根覺羅氏就入宮了,果然說了溫晚長兄回來的消息,竟然是前日夜裡,剛剛回來的。

慎貴人如何得知?

溫晚關心過她大哥的身體後,就問了起來。

伊爾根覺羅氏想了想,“慎貴人家中有個表兄,管著京城守衛,是個小統領。”

“表兄?”

“是,是她姨母家的,不過她這個姨母是庶出,但兒子爭氣,兩家人也就往來的還算親熱。”

溫晚不由的腦補了一場表兄表妹的戲碼。

不怪她想象力豐富,實則看過的小說都在記憶裡複蘇,這種橋段畢竟太常見了。

“額娘,待大哥適應了…”她悄聲囑咐了幾句。

伊爾根覺羅氏鄭重點頭,卻沒有問溫晚想要如何。

讓溫晚心中一暖。

“大哥對去工部可滿意?若想去旁處,隻管開口。”

“滿意,你大哥原隻是舍不得那裡,不過那裡與仗可打,便覺得去工部也好,興許能學點東西,當個手藝人。”伊爾根覺羅氏笑道。

“大哥竟然還想打仗?”溫晚也笑了。

“他呀,若不是武藝太差,說不得就腆著臉皮求你,謀個侍衛的差事了。”

“他剛回來,昨兒就去街上買些東西,可巧,遇見富察家的傅恒了,聽說傅恒成了禦前侍衛,羨慕的很——我也是剛知道,禦前侍衛磨練後,也是有可能被皇上委以重任,去軍營的。”

傅恒?!

大哥認識傅恒!

溫晚心頭一跳。

“額娘,富察傅恒是皇後的胞弟,大哥如何識得?”

“傅恒曾在宮中給六貝勒做過伴讀,皇上帶出去一起用飯,偶爾也會喚著你大哥二哥,一來二去,也算是識得,隻是你哥哥有分寸,從不與人深交。”

溫晚點頭,宮中做過伴讀,弘曆若是帶去永壽宮用膳,也未必沒有可能。

所以傅恒果然識得溫晚。

但其中細節,就不得而知了。

溫晚又同伊爾根覺羅氏說了會兒瑣事,就讓含珠送她出宮了。

而後一連

五日,弘曆都沒有進後宮。

不過每日都賜菜給溫晚。

溫晚心安理得的覺得他是因著前朝之事才夜半起身的,還笑了自己過於敏感。

將此事拋之腦後,歡歡樂樂的在慈寧宮同太後說話。

“這漱芳齋也要改一改。”太後沉吟道。

“咱們這戲已經不同了,漱芳齋的戲台子太古板。”

溫晚點頭:“太後說得是!”

太後手指在她的額頭一點:“小皮猴子!彆以為我不知!你在笑話我呢!”

“可是覺得哀家是個老古板?”

“天地良心!我才沒有!”溫晚並指發誓,被太後一把打了下去。

“我隻是覺得,太後如今真有活力!”

太後輕歎:“還不是你!”

“稀奇古怪的想法。哀家聽著聽著,就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這是好事兒!”

看著太後疼愛的眼神,溫晚狡黠一笑:“我也是賺了的,慈寧宮的好東西,都快儘數進我的庫裡了!”

太後疼她,什麼好東西都塞給她。

兩人正說笑,常珠進來道:“太後,娘娘,皇上來了。”

“這個時辰,是要來蹭哀家的午膳!”太後假裝不樂意,可眼底笑意甚濃。

“午膳讓人做些他愛用的。”

常珠應了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