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2(1 / 2)

“陛下在何處?”

第九重背叛地獄,潘地曼尼南的王城。血月在夜空中高懸,空氣中隱隱帶來硫磺火湖的喧囂。有烏鴉停留在高塔,並最終落地而化成人形。是一眉眼蒼白且英俊,略帶了幾分病態的男子。

假山花石,裝飾寬廣且華麗,極具地獄特色的廊柱之下,庭院之中。剛將前來商討事情的惡魔大公送走,因聽到聲音而回過頭來的薩麥爾皺眉,開口,叫出來者的名道:

“該隱,你怎會在此?”

又道是,“陛下自是在王城之中,在王宮裡。如此顯而易見的道理,難不成還要我提醒你不成?”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大概是一千年、兩千年,又或者更為久遠的時光,路西法便不曾自那潘地曼尼南的王城裡走出,更不曾現身到那世間。但那地獄之主卻又是存在的,並不因此間之任何種種而改變。

該隱、羅弗寇、拜蒙......甚至是薩麥爾自身,都曾因此而生出妄念。甚至意圖使那地獄的王座上鐫刻上自己的名而將路西法取代。但曾擁有神明六分之五力量的完美造物,地獄讖言裡等待不知多少年的主人,從無儘深淵裡走出的魔王。又怎會因此而落敗呢?

恰如同神明之高居在九重天堂之上,靜看著這世間的沉浮,而後伸出手指,將眾生命運撥弄一般。撒旦路西法對地獄的掌控無疑是強勢與強盛的,並不因那魔王的深居簡出而改變。隻不過這地獄的眾生對路西法的態度與情感——

“你當知曉,我既然會出現在此,那便非是無的放矢,在胡言。”

凡殺該隱者,必遭七倍報。

因為神明的詛咒與印記,而成為地獄中特殊存在的該隱無疑是舉止優雅且從容的。並不因自身實力的不如,抑或是薩麥爾麵色的愈發冷硬而改變。甚至是好以暇整,將話題轉過,對著薩麥爾問出疑問道:

“你等如此費儘心機,將陛下的去向與蹤跡隱瞞,莫不是想要重演昔日舊事,發動政變而後被掛在潘地曼尼南門口那風乾的鹽柱上不成?”

仁慈,寬容,謙遜,正直......屬於昔日晨星的種種美德早便在路西菲爾墮天之後消失殆儘,而一個傲慢無情且鐵血的君王,即便是昔日的追隨者如薩麥爾等,同樣是想過反抗的。甚至為此而付諸實踐。

“陛下早已經不再是昔日的陛下。”

“那一位的光輝與寵愛早已遠去,他同我們之間,又有何區彆?隻要我等聯合起來,將其推翻......”

“同樣是反抗與背棄了那一位的生靈,憑什麼他便可以高高在上,而我等......”

“我隻是想要將其拉下來而已,拉下來,藏在花園與宮殿當中,陛下仍是我們的陛下。”

...... ......

背棄神明者,終將被這世間之種種所背棄。即便是昔日帶領三分之一的星辰反抗神明的路西菲爾亦不例外。在路西菲爾成為路西法,在撒旦的王座在第九重背叛地獄中升起,縱使地獄原生的種種惡魔早已叫路西法鎮壓,但終究會有生靈因此而做出背叛與反抗。

路西法通向甚至是高居在地獄王座上的道路,從來便不太平。諸多種種的背叛與算計環繞,這其中自然有叫路西法如貓捉老鼠一般捉了又放放了又捉,不斷戲弄者。更有血肉與靈魂俱是化作天空中的血月、化作風乾的鹽柱而存在於地獄裡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