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天賦,名為「全愈」?可否由吾小傷一處,再行「全愈」,辨個真假?”
許賢態度和善,好似連做個測驗,都要征得南奕同意。
但南奕心中,根本生不起拒絕之念。
他有「洞真」時刻自審,當即知道自己是受了許賢「與人為善」影響,不得不待之以誠。
不過話雖如此,南奕卻也確實安下心來。
他將許洛之死推到獻祭事故上,依著此世修行詭異畫風,倒也不是說不過去;可南奕依靠「全愈」天賦方才僥幸存活,這種理由,許賢當然要驗證一二。
至少,得確定南奕果真有「全愈」天賦才行。
所以,南奕並不意外自己會被許賢測驗一番「全愈」天賦之真假。
但許賢開口問詢,而非直接動手,這一舉動卻是令南奕安心——雖然仍舊是受著許賢神通影響,彆無選擇,像是在走流程;但許賢願意走流程,哪怕可能是因「與人為善」的戒律約束,也說明其大概率不是魔修。
畢竟,以魔修的行事風格,不可能修持有著此類需要自我約束之戒律的術法神通。
而許賢非是魔修,就不大可能會是為許洛報仇而來。
南奕心中,頓覺稍安。
他順著「與人為善」之作用,幾乎沒怎麼猶豫地伸出左手,隻是稍顯忐忑道:“覺塵道長,您輕點下手。”
“放心,隻是小傷,不會礙事。”許賢說著,彈指一點,一道法力激射而出,在南奕左小臂上點出一道窟窿。
南奕看向傷口,竟絲毫沒有痛感。他懷疑,如果許賢暗中一劍斬下他左臂,他怕是也察覺不到。
“「全愈」吧。”許賢輕聲提醒。
南奕回過神,立馬發動「全愈」。
頓時,肉芽翻動,皮膜滋長,十分神奇。
但南奕心中卻是稍稍一沉:傷口之上,許賢附著的法力,竟是相當於黃階中品的層次。
「全愈」雖然仍舊可以祛除異種法力,徹底恢複傷勢,卻明顯有幾分吃力,並非轉瞬便能痊愈。
這意味著,許賢正在借此判定他「全愈」天賦的階秩。
如果南奕之前給「全愈」加點進階,此時定然暴露異常。
念及此,南奕暗驚,下意識地想:許洛之前讓他優先溫養天賦神通,難不成沒安好心?
不過他旋即就反應過來,「全愈」天賦是後麵才覺醒的,許洛又不知道。
在許洛眼中,他最多就暴露了「洞真」天賦,哪怕加點也是加「洞真」。
反倒是他若留著靈性備用,存積體內,或許早就會被許賢察覺端倪?
南奕看著傷口慢慢複原,心中卻是一陣忐忑,不知自己能不能過許賢這關。
許洛之死,可推說獻祭事故;自身無恙,可假以「全愈」為憑。
這套說辭,南奕是之前收拾村民遺留衣物時便想好的。
他原本是準備說與縣府聽,向縣府彙報南石村被許洛獻祭屠村之事。
他估摸著,縣府之中皆凡人,對神詭之事可能隻知個大概。他這套說辭,用於向縣府報案應是沒問題的。
但許賢的出現,出乎了南奕預料。
麵對許賢,南奕就拿不準自個的說辭會否有疏漏了。
好在許賢似乎沒怎麼懷疑南奕。他沉吟一陣後,卻是問道:“許洛該是有隻黑貓,汝可曾有見?”
南奕微怔:“之前在縣裡見過。”
“今日可有看見?”
“沒,沒有看見。”
“或是還在縣裡。”許賢忽地又問,“汝此前居於何縣?於此地是何方向?”
南奕忙道:“之前在南山縣,在此地東南方向。”
“善。吾將去此縣,汝可願同去?”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