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二月八號,南奕去書院上課。
到了書院,有不少同學向南奕打招呼,並好奇問了一嘴,怎麼六號沒來上課。
南奕隻說六號有事耽擱,等忙完已是晚上。
本就是隨口一問,打招呼的人也沒在意,轉頭便將此事揭過。
然而挨著回應招呼的同時,南奕卻一直暗中關注著馬良。
雖說馬良撿到《遊神法》,確有可能隻是運氣使然,不必特意懷疑。
但來都來了,南奕也就暗中留意起馬良。
結果這一留意,登時讓南奕原本已經消去的、自覺許是遷怒心作祟的懷疑之心,重新冒頭。
在南奕到了聊齋齋舍後,馬良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相比起其他人的好奇或疑惑,乃至於不以為意,這絲驚訝之意,即便隻是一閃即逝,也顯得格外突兀。
南奕心中微沉。感到驚訝,便說明馬良多半早已認定他會失蹤乃至死亡。
這意味著,馬良對郡城近日的連串失蹤案,未必是一無所知。
哪怕他隻是個凡人,也多少知道些內情。
亦或者,他見過遊君越,就是在遊君越失蹤死後,選擇處理掉遊君越遺物?
具體情況,南奕暫時不得而知。
由於不少信息出自「洞真」所得,南奕不便明著追問馬良,隻好將馬良異樣放在心底,然後耐著性子,開始聽今天的講師授課。
這些課,不分凡人修士,自然也就不再局限於經義內容,除去格物、數算之類的課程外,反倒有些像哲學觀探討,可以讓學子於討論之中明悟自身心性。
等到午後下課,在為「無相紙」摹拓神異特效,以及跟蹤馬良之間,南奕想了想,選擇求穩,先選前者,準備等到後天十號,再跟蹤馬良看看他眼下住在何處。
不過,摹拓神異特效後,走在回誠友書店的路上,南奕忽然看到街上出現了許多報童,邊撒丫子快步跑著,邊不住吆喝:
“送報咯,送報咯。大家快來看、快來瞧,新報免費送,不花一文錢。”
南奕聽後訝異:郡城開設新報想打開市場,已經卷到一文錢都不收,直接免費送了嗎?
不過,既然是免費送,南奕好奇心起,也就攔住報童,取了一份新報,打算看看新報之上究竟有啥內容。
然後,南奕看向報刊名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瞪大了眼。
但見,新報之名,名為《福報》。
南奕一看,便有種不知究竟該說啥為好的強烈傾訴衝動。
他隻得壓下對書名的吐槽欲,視線下掃,看向報紙正文。
結果越看,南奕臉色便越是凝重。
雖名《福報》,報紙正麵卻沒有半分好消息,全在總結盤點郡城最近的各種殺人案、失蹤案,以及打架鬥毆(修士鬥法)事件。
南奕懷疑,武安卒內部的案件總結,都不一定有這份報紙上來得全。畢竟,有些獨居之人死亡或失蹤,無人報案,武安卒也就無從及時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