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卌一 破財消災乍然富(2 / 2)

總之,怎麼投都會輸,儼然有種身在網中不可得脫的窒息感,仿佛被命運洪流碾後裹挾走的漂浮雜物,身不由己,無力掙紮。

南奕心平氣和,雖在不斷跟注連輸,卻細心體會這種平時少見的微妙感觸。

不過,連輸之下,身前籌碼越來越少,很快用儘。南奕隻得找雅間侍女,又兌換一批新的籌碼繼續輸。

雖然每次投注都隻投一塊籌碼,但架不住連輸,籌碼如流水一般隻見去的、沒見回的。

不眠不休連輸十八個時辰後,南奕身上錢財便已全數耗儘。

他取出詭器「純火焚金罩」,問雅間侍女,可否暫時抵押質當,賒欠錢財,等過上幾天,再來贖回詭器。

侍女有些茫然。

脈樓當然有典當業務。但她看不懂南奕為何非要混進天華閣,跟注蘇光,陪著蘇光一起輸。

隻是就當侍女出門,準備向上請示南奕詭器可以賒欠多少時,她收到傳音,不必抵押,直接批了南奕隨意預支籌碼之資格。

南奕聞言挑眉,卻也不以為意,將「純火焚金罩」收入懷中,直接預支籌碼跟注蘇光。

他確實是在跟注蘇光,繼而不斷連輸。

他又不是真正地輸。

因為南奕投注的同時,裘長生也會在天夏居中投注,投與南奕完全相反之注。

南奕未必輸麻了,反向投注的裘長生,卻是確實贏麻了,賺得盆滿缽滿。

而裘長生的身份,瞞不過脈樓之主。

雖然洛蘇一直沒來過脈樓,其令牌編號,脈樓管事見了,甚至一時不知對應哪家家主。

但脈樓要查,還是會很快查到。

再加上裘長生佩戴的「無顏麵」,隻是黃階中品詭器,對應養氣期,能叫養氣修士難以看破遮掩,卻防不住蛻凡修士有心窺探。

脈樓之主看破「無顏麵」遮掩,看到裘長生與南奕相似之麵貌,登時知道兩人實乃一人。

雖覺好不容易趕上蘇光這麼個不斷散財的冤大頭,卻又來個南奕,敞開口袋地從脈樓手中搶錢,著實有些晦氣。

但脈樓之主,看在南奕還算知道分寸,沒有讓脈樓反過來虧錢的份上,不欲多事,由著南奕折騰。

在天夏居,每場「餋王鬥」,裘長生都隻以一塊籌碼作為初始籌碼,不斷投注。

每贏一組,他便將贏來的籌碼全數押注下一組。

隨著籌碼越積越多,脈樓先是為裘長生更換大額籌碼,最後乾脆改為將裘長生籌碼餘數記在木牌上,讓裘長生直接投注木牌,免去天夏居中籌碼堆積,難以快速投注之麻煩。

等到每場「餋王鬥」結束後,裘長生隻保留最小額的一塊籌碼,然後將剩餘籌碼兌為金元,收入乾坤戒中。

如此這般,雖是敞著口袋從脈樓手中搶錢,但終究沒有讓脈樓反過來虧錢。

因為裘長生再是連勝,初始籌碼太少,在前半場並不會太過突出。

要到後半場時,隨著裘長生籌碼體量激增,才會將其他賭客的錢財,接近於儘數收入囊中,不給坐莊的脈樓分錢。

而且,因為有時候蘇光會投注明顯強勢的一方,導致博戲頻繁爆冷,讓莊家得以血洗賭客。

所以脈樓其實不會虧,隻是沒有像南奕沒來的前三日那般賺錢。

不過,這是建立在裘長生初始籌碼小,前半場搶錢能力不顯著上。

如果新的一場「餋王鬥」開始時,裘長生選擇將累計所贏直接梭哈,不給脈樓前半場坐莊贏錢的空間,脈樓未必不會將裘長生直接請出去。

至於現在,脈樓之主不欲多事,便默認了南奕利用分身搶錢之舉。

脈樓的「餋王鬥」,一天計有八場。

最終,裘長生是在脈樓連賭三日餘,總共以全勝場次贏下二十六條餋王後,才在第二十七場「餋王鬥」時,梭哈失敗,輸掉了第二十七場中的籌碼。

不過,裘長生梭哈失敗,也就意味著蘇光,終於押對了一次。

在那一瞬間,天華閣中的蘇光與南奕,皆是一怔。

兩人原本早就習慣了連賭連輸,輸完後繼續丟新的籌碼。

結果,投注桌突然吐出了籌碼,讓兩人見到了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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