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冥加直接裝傻,他躺在犬夜叉的發旋裡,忽然深吸口氣,用力嗅了嗅犬夜叉的頭發味道,疑惑道:“桂花的香味,看來犬夜叉少爺這段時間過得不錯嘛!冥加我啊,也能對得起死去的老爺了!”
在犬夜叉的認知裡,冥加已經消失了一個月,一如既往像以前那樣時不時出現又時不時消失。但實際上冥加大部分時間他都掌握著犬夜叉的行蹤,他是跳蚤精,個頭小小,妖氣也淡,躲未成年狗勾一躲一個準,所以他知道犬夜叉這個月在哪裡,經曆了什麼,但依然裝不知道說出了這番話。
然後他說的話就像是火星子一樣瞬間點燃了犬夜叉這個炸藥桶,犬夜叉伸手撓撓腦袋,將冥加狠狠彈飛出去,犬夜叉很生氣:“要你管!我去哪裡關你什麼事!”
冥加啪嘰一聲撞到少年的臉上,他眼珠轉了轉,低頭直接咬……冥加突然停住嘴,他塗了口口水將少年這片狼狽的皮膚洗了洗,然後才猛咬一口,提氣一吸——
人類的血液味道,混雜著冰雪氣息,純淨地不可思議。
冥加還算滿意地抹了把嘴,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少年的身體,最後勉為其難地站在少年的肩膀上,嫌棄道:“小鬼,你住垃圾堆裡啊,又酸又臭。”
沒得到回應,冥加用拐杖錘了錘少年的肩膀,倚老賣老道:“和犬夜叉少爺一樣一點都不懂得尊重老人家!太不討喜了!說,你從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跟著犬夜叉少爺做什麼?”
少年不回話,事實上他正在疑惑聲音的來源,低頭左看右看都沒看到是誰在說話,他眨眨眼睛,沒再去管,然後繼續看著犬夜叉,準備隨時跟著犬夜叉一起行動。
看著少年低頭尋找冥加的模樣,犬夜叉毫不顧忌地大笑出聲,裝模作樣地說:“誒?誒!是什麼東西在說話!在哪裡在哪裡?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啊!”
說完,犬夜叉哈哈笑了幾聲,然後在少年專注的目光中頓住,他笑容慢慢僵住,眼睛越睜越大,他下意識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卻克製住了,他的聲音也突然凶狠起來,像是一隻想跳起來咬人小腿的短腿小奶狗,犬夜叉道:“你看什麼?”
那麼認真地看著他的樣子,好像眼睛裡隻看得見他那樣。但這怎麼可能啊,所以他看得是什麼?看得是他頭上這雙耳朵嗎?
聽到犬夜叉的話,少年微微歪頭:不懂。
安靜了一會兒,犬夜叉慢慢放鬆了身體,他抹了把冷汗,隨意地說了句:“眼神像狗一樣的怪人。”
在天色快暗下來的時候,犬夜叉找到了一處荒涼又廢棄的茅草屋作為臨時休息的地方,他抱著和自己一樣高的乾草和木頭,轉頭看了眼一直跟著他的少年,指使道:“抱起來。”
但少年依舊用那雙像笨蛋一樣的眼睛看著他。
犬夜叉有些氣,他生氣地抱著堆得高高地乾草木頭,昂首闊步地往前走,然後被凸起來的泥巴絆住腳,摔了個滿頭包。
犬夜叉:……
略微丟臉。
他默不作聲地爬起來,繼續抱著這堆晚上要燒的柴火往茅草屋走,然後沒走幾步,他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清晰。是少年抱走了這一堆乾草木頭。
犬夜叉愣了下,他仰頭,看著少年舉……啊不,捧著這堆柴火,以一種彆扭地、遮住視線的方式往前大步走,然後在毫無障礙物的草地上,往前摔了個滿頭包,接著少年又爬起來,繼續往前走,走幾步,又平地摔了個跟頭。
痛苦是真實地,這一次少年沒選擇爬起來,而是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犬夜叉。
犬夜叉蹲在少年旁邊,他伸手戳戳少年的肩膀,根本不明白這家夥是怎麼能平地摔兩次的,直到他看到少年委屈的眼神,他疑惑了一會兒,思考了一會兒,在抱著一半的柴火快走到茅草屋的時候,犬夜叉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你在學我啊!”
意識到這點,犬夜叉很無語,他一言難儘地看著少年,覺得這家夥笨又不是那麼笨,但絕對不聰明!
“回來啦。”在茅草屋一角葛優癱的冥加看著犬夜叉平安歸來,他隨便說了句:“他怎麼還在?留下來當口糧?”
犬夜叉皺眉看著冥加:“冥加爺爺,你怎麼還在這裡?”
冥加哽了一下,他戰術性輕咳一聲,看著犬夜叉將柴堆好,在破舊的土灶裡生起火,至於鍋是沒有的,但犬夜叉找到了破了一半的瓦罐,他忙活半天,看著瓦罐顫顫巍巍卻又穩穩當當地地擱置在土灶上,犬夜叉一邊烤火一邊拿出藏在衣服裡的乾臘肉,然後將乾臘肉撕成一條條扔進正燒著水的瓦罐裡。
散開的香味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他走到少年身邊以狗勾坐蹲的姿勢坐好,眼睛亮亮地看著瓦罐。
冥加也不知何時來到了灶台邊,他的手伸進自己的小包袱裡,然後匪夷所思地從那一丁點大的小布包裡拿出一個比他整隻跳蚤大了幾百倍的勺子,冥加嘴裡分泌著口水,說:“我先嘗嘗有沒有味道。”
那把大勺子簡直在犬夜叉眼中冒著該死的寒光,他蹭的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向冥加,但冥加的速度更快!隻見冥加撈起一大勺肉,飛快往窗外逃去,但過剩的貪婪讓冥加吃了虧,他和那勺肉就像一個極度不平衡的蹺蹺板,重的那一頭向地麵直線下墜,輕的那一頭直接被彈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