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不死對於死亡並沒有什麼概念,他隻知道自己‘睡’了過去,又‘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犬夜叉和那個可怕的東西爭鬥在一起,他的大腦自動忽略了犬夜叉的反擊與異樣,一雙眼睛隻看見那可怕的大塊頭一下用力將犬夜叉甩飛出去!
那一瞬間,不死心底的害怕被另一種情緒壓倒,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咬在了大塊頭身上,濃稠難喝的鮮血沾滿牙齒、流進喉嚨,捕獵的本能從這具身軀中湧現出來,興奮與謹慎逐漸圍繞不死的腦海,燃燒不死身上那屬於人的微弱理智。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
他撲閃、他撕咬,狼的身軀天然矯捷又敏銳,狼的牙齒與利爪更是天生的破壞利器,狼是天然的捕獵者;
他被攻擊、他被啃咬,他的腹部被破開了一道口子,他被生啃掉一塊皮肉,他的腿骨被巨大的力道折斷,但源於不死本身的治愈能力,隻要沒有死,傷口很快就會愈合。
……隻要他不怕痛!
但恰恰相反,不死對於痛苦的感知很敏銳,恐怖的疼痛像是有人拿著錘子一點一點敲擊他的骨髓,令他逐漸失去反抗能力。但周圍卻有莫名的興奮與瘋狂刺激著他,在這種怕痛卻莫名擁有強烈的撕鬥欲望下,不死的口腔裡分泌出帶有甜味與奇異麻木感的汁液,這汁液混合著鮮血湧入腹中,不死身體上的痛苦慢慢消失,精神上的感官卻漸漸敏銳……
他和犬夜叉一起合力戰勝了長著很多嘴的大東西。
然後,犬夜叉那充斥著殺意與憤怒地氣息朝不死壓迫過來。
麵對這小小一團,不死被侵擾的理智開始恢複,他不複之前勇猛,嗷嗚著對犬夜叉嚎叫。
回到現在,犬夜叉被刀刀齋一錘子敲暈,不死也意識到了犬夜叉不認識他的原因。
不死趴在地上很傷心。
旁邊,收回錘子的刀刀齋一動不動地站在倒在一片狼藉裡的犬夜叉的旁邊,但他沒有去看犬夜叉,而是睜著大大的、擅長裝傻的眼睛呆滯地看著不死,幾秒後,刀刀齋忽然‘嘶’了一聲,轉身奔向他的坐騎三眼牛猛猛,丟下一句:“家裡的火忘記關了我先走了再見!”就跑掉了。
冥加:“……”喂喂,我知道你看見他很激動,但請不要過於激動,又不是一個人,你跑什麼啊!
幾分鐘後,刀刀齋看著不死在冥加的指揮下收拾山洞,自己盤腿坐在乾淨的角落裡用那雙智慧的眼睛時不時看一眼不死,冥加就抱著四隻手站在刀刀齋的肩膀上,深沉地說:“怎麼樣,像吧。”
“什麼?你說什麼?”刀刀齋是資深裝傻大師了。
同樣精通裝傻技能的冥加趁機吸了口刀刀齋的血,然後就被刀刀齋一掌拍扁,刀刀齋很疑惑地看著四周,開口:“冬天也會有蚊子嗎?”
說著,刀刀齋起身,又往外走去,然後一言不發騎著猛猛就離開了這裡。
刀刀齋的身影在離開這裡沒幾秒後,犬夜叉就捂著頭上的大包坐了起來,他被那一錘子敲得有些暈,醒過來的時候甚至忘記了自己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但山洞裡濃鬱的血腥味又十分有存在感地在提醒著犬夜叉,犬夜叉難受又迷茫不已地抱著腦袋,看著不死在山洞裡推著一個血跡斑斕的雪球。
雪球沾上泥土碎肉越滾越大,犬夜叉奇怪地問:“不死,你在乾什麼?”
不死瞬間拋棄了雪(?)球,他跑向不死,伸手將不死抱進懷裡,使勁兒挨蹭,“犬夜叉!”接著,他將犬夜叉舉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不死高興地喊:“犬夜叉!拿來!”
因為犬夜叉老是偷懶讓不死去拿這個拿那個,不死自動將把東西拿在手裡的行為理解為‘拿來’。
犬夜叉:……什麼亂七八糟的。
犬夜叉完全意識不到不死會這樣說話的原因,都是因為他教導不力。
等吸夠了犬夜叉,不死這才將被晃得暈頭轉向的犬夜叉放下去。
不死感覺自己此刻的身體充滿了力量,他跑出山洞抱了一大捧雪,又將雪鋪撒到地麵,繼續翻滾著雪球清理地麵。
在他將山洞打掃地快差不多的時候,不死突然被衝過來的犬夜叉抱住了大腿,他聽見犬夜叉聲音焦急:“喂!不死!你沒事吧!你的頭痛不痛!你的腦漿還在不在!怎麼辦,你本來就不聰明,被醜東西捏了一下後萬一變得更傻了怎麼辦!”
犬夜叉不記得妖化後的記憶。
也許是因為年紀問題,他自己主觀意識上從不記得自己妖化過,也不記得自己妖化後做了什麼事。
“犬夜叉!”不死蹲下去,因為老是低頭和犬夜叉說話他感覺脖子會不舒服,他伸出手,然後在犬夜叉疑惑的目光中努力憋著勁兒。
在不死憋了老半天臉都憋的通紅的時候,犬夜叉皺眉,表情突然變了,他恍然大悟,害怕地要往後逃:“不死,你不會是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