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晚和陳柏橋轉身,就看著傅時筵站在不遠處,笑得意味深長。
他的視線剛開始放在沈非晚的身上,緩緩又看了一眼陳柏橋,接著看著陳柏橋抓緊沈非晚手臂的手,眼眸緊了緊。
陳柏橋連忙放開了沈非晚,連忙賠笑道,“傅總也來這裡透氣嗎?裡麵實在是人太多了,我這把歲數都不習慣了,所以出來走走。”
“是嗎?實在是看不出來陳老板有一把歲數了。”傅時筵輕笑了一下。
笑容迷離不清。
完全看不透他到底在高興,還是在憤怒。
“傅總見笑了,我這幾年也是注重保養,所以看著顯年輕。當然比不得傅總,傅總才是真正的年少有為。”陳柏橋不停恭維。
“我的意思是,一把歲數了還這麼多的花花腸子,陳老板這是雄風不減啊!”
陳柏橋也商場打拚多年,不是聽不出來傅時筵口中的諷刺。
他笑道,“唉,傅總玩笑了,沈小姐的母親和我是同學,我們就是敘敘舊,你彆誤會了。”
“是我誤會了?”傅時筵看向沈非晚。
沈非晚沒搭話。
“那我有點事情就先進去了。”陳柏橋也會看人臉色。
他當然知道沈非晚是傅時筵的前妻。
也知道男人的尿性。
自己哪怕不稀罕的女人,也不願意給彆人。
他還不至於蠢到自己去撞槍口。
陳柏橋匆匆忙忙地離開。
後院就隻有沈非晚和傅時筵了。
突然的沉默。
沈非晚轉移了視線,傅時筵邁著腳步,不緩不急地走到了沈非晚的麵前。
沈非晚重新坐在椅子上。
傅時筵站在她的麵前。
他就這麼看著她。
沉默地看著她。
沈非晚被看得頭皮發麻。
她說,“你助理說,你找我?”
“所以你在等我了?”傅時筵反問。
沈非晚無語。
“陳柏橋對你有意思?”傅時筵慢條斯理地坐在了沈非晚對麵的椅子上,眼眸依舊緊緊地看著她。
“和你有關係嗎?”沈非晚回眸看著他。
“現在喜歡這種老男人了?”
“能不能說正事兒?”沈非晚有些不耐煩。
“這還不算正事兒?”傅時筵笑了一下。
“不喜歡。”沈非晚回答,“但沈舉州為了沈家的合作,想要把我賣給陳柏橋。”
“沈舉州這幾年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傅時筵意味深長地說道。
沈非晚沒搭理他的話。
傅時筵是最清楚她和沈家關係的。
如果還念著他們舊情,以他的能力,沈家早就不複存在了。
而且林暖暖也說得很明白,這幾年傅時筵在蓉城大殺四方,順便搞垮一個沈氏集團輕而易舉。
但他沒有。
原因還不是看在白芷的份上。
白芷和沈非遲是閨蜜,這在蓉城人儘皆知。
他要是動了沈家,白芷怎麼做人?
所以此刻傅時筵說的話,她當廢話來聽。
她直言道,“你今晚找我做什麼?”
“我以為你想見我。”傅時筵回答。
沈非晚輕咬著唇瓣。
就也不想和傅時筵拐彎抹角了。
今晚她來沈家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傅時筵。
她說,“為什麼不讓Charm入駐蓉城?”
傅時筵嘴角輕揚。
笑得分明還很燦爛。
所以看到她的狼狽,他心情很好了。
狗男人。
這麼多年,還是這麼讓人咬牙切齒。
“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想Charm入駐蓉城?”
“彆說,銀行我拿不到貸款不是你做的?”沈非晚諷刺。
“是我。”傅時筵大方承認。
沈非晚暗自罵了一句粗口。
她嘲諷道,“怎麼,就這麼怕我碾壓了你的白芷?”
“倒不是。”傅時筵否認。
沈非晚當然不信。
但還是問了理由,“所以為什麼?”
“我記得我給你說過。”
“說過什麼?”
“讓你主動來找我?”
沈非晚皺眉。
“我隻是希望你可以來找我。”傅時筵一字一頓。
“你是有病吧?今晚也喝酒了?”
傅時筵看著沈非晚。
“我前段時間來你公司找你,你次次拒絕我,現在又說我不來主動找你?怎麼,你這個碼頭這麼難拜?”沈非晚無語至極。
傅時筵抿唇。
他並沒有接到,沈非晚來找他的任何信息。
“行了,鬥不過你。”沈非晚也不想和傅時筵糾纏了,“明天我會宣布,Charm退出中國市場。”
傅時筵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這就是你明天召開記者見麵的目的?”
“否則呢?”沈非晚說,“我至少不能因為中國市場而影響到Charm在國際市場的口碑。”
“我已經給銀行打過招呼了,你的貸款沒問題。”傅時筵說道。
沈非晚似信非信。
“明天一大早,你可以去銀行辦理貸款手續。”
“為什麼?”沈非晚帶著戒備。
不覺得傅時筵這麼好心。
他做到這個地步,卻又輕而易舉鬆口?
隻是玩?
還是給她一個下馬威?!
“我說過了。”傅時筵看著她,“我隻是想要讓你來主動找我。”
“你有病吧?”
“當年是你主動走的。”
“這都讓你耿耿於懷了?傅時筵,你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傅時筵看著沈非晚,他說,“我等了你這麼多年。”
“等我做什麼?報複一次?!”沈非晚無語至極。
“等你回來。”傅時筵一字一頓。
沈非晚輕笑了一下,“等我回來做什麼?參加你和白芷的婚禮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