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
一開始沐沐的表現還不夠明顯,結果這話說得越多,他們越覺得不對勁兒。
她提起那‘暴君’時為何總是如此親昵?
陳國公沉思片刻,不確定地道:“莫不是這‘暴君’之名有些蹊蹺?”
可惜沒人信他。
無法從名字上得知燕武帝的真實身份,大家都有些失望,隻盼著沐沐接下來能再說些相關的,能給他們一些指引。
【咱們小明可是能在暴君盤點裡麵排行第一的,手段多著呢,直接造反多低級啊,不僅容易給自己樹立敵人,這名聲也不好聽啊。】
【你看唐太宗,甭管他文治武功多強,彆人提起他還是少不了要提一句玄武門,尤其在古代這種父父子子的封建社會,謀逆可是大罪,隻要身上擔了這個罪名,你就彆指望那些文人能誇你。】
皇帝點點頭,這一點他認同。
以前他當將軍、當起義軍首領時,跟那些文人相處得不多,還以為都是像越國公那樣明事理的人。
直到燕朝建國,需要用文人治理天下時,他才見識到那些文人的迂腐和惡臭的嘴臉。
甭管是誰,甭管你有什麼功績,隻要他們需要,隨時隨地都能開噴。
但是……
“父父子子、倫理綱常乃是天經地義,怎麼聽這個沐沐姑娘的意思,好像不太讚同?”
何止是不讚同,那分明應該是嫌棄才對。
“嗐,山精野怪沒經過教化,它們能懂什麼。”鄭國公道。
“不對,你聽她說的什麼,古代?是在說我們?”旁邊的魯國公說。
“啊?不會吧?我們也成古代了?”
眾人一陣稀奇,個彆人還有點憤怒,他們才年過半百,就已經是古人了??
看他們一群人破防不接受,謝昭小聲嘀咕:“多新鮮啊,你們不是古人,難道我是?”
“嗯?”十皇子耳朵靈,轉過來說,“這還分什麼你我,那個沐沐的意思是說,咱們都是古人吧。”
難道他們生活的不是同一個時代?
“呃……哦,那當然是,我是說啊,他們何必糾結這個呢,沐沐既然能說出以後的事情,肯定是咱們的後代啊,那在她看來,咱們不就是古人嘛,這很正常。”
十皇子點點頭:“有道理。”
然後又問:“可她應該是個精怪啊,怎麼能算是咱們的後代?”
雖然十皇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後代是什麼樣兒,但至少應該是個人。
“……”
怎麼這麼較真兒呢。
“那她就是現在的精怪的後代唄。”
其實謝昭很想告訴十皇子,人家也是個人,隻不過是後世的人,可他沒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隻能隨口扯一句。
沒想到十皇子還真就信了,點點頭覺得謝昭的猜測很有道理。
“這人都要生孩子,沒道理不讓精怪生啊,精怪活得長,說不定子孫更多呢。哎,你說人和精怪能不能……”
十皇子思維逐漸跑偏,而且還突然興奮起來了,謝昭敬謝不敏地把人推走,表情嫌棄。
“你可得了吧,這話千萬彆讓父皇聽見,不然說不定要找道士來給你驅邪。”
十皇子:“我就是說說,父皇才不會呢,父皇又不信這個。”
兄弟倆插科打諢了一會兒,這一茬就過去了,謝昭成功蒙混過關。
屏風上繼續在說。
【造反不行,下毒誣陷這些小明同樣看不上,覺得太low了。】
謝昭笑了:“當個暴君要求還挺高。”
十皇子迷茫:“這個‘漏’什麼意思?看上去不像中原的文字啊。”
但是跟韃靼南詔的也不像。
那這到底是什麼?
滿殿的文盲互相看了看,眼睛裡都透露著清澈的迷茫。
皇帝突然有些後悔說今天是家宴了,導致鴻臚寺卿被拒之門外。
不然現在就可以抓個壯丁來翻譯一下。
但是鴻臚寺卿不在,沐沐也不會專門替他們解釋,自顧自往下說。
這讓皇帝下定決心,如果屏風的出現還有下次的話,他一定要把鴻臚寺卿也放進來。
幸好這個看不懂的文字隻出現了一次,後麵還是都能聽得懂的。
【其實吧,奪嫡用什麼手段,還是要取決於上麵的皇帝是什麼人,皇帝喜歡什麼咱們就做什麼。】
【如果是個喜歡阿諛奉承的,那就專門討好皇帝就行了,如果是個喜歡吟詩作對寫字畫畫的,那就滿世界給他搜羅名家真跡,保證讓他看到孝子的一顆真心!】
【咱們小明這一點就做得很好,把準了皇帝的脈,將幾個競爭對手個個擊破,等他們徹底出局後才舉起刀剪除後患,可比一開始就撕破臉皮好多了。】
【不得不說,咱們小明心是真的狠,手也是真的穩,你說是吧,老大?老二?老四?老六?】
【你們都是領略過小明的刀法的,來說說感受!】
隨著沐沐一個個地點名,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相繼黑了臉。
什麼意思,他們都被那‘暴君’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