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三皇子撲通一聲跪下,向皇帝辯解自己的清白。
“父皇,兒臣絕無此意啊。”
“你有沒有這個意思,朕還不清楚?”
皇帝扔掉手裡的兩瓣花生殼,隨意地說。
三皇子臉更白了:“父皇,兒臣……”
皇帝懶得聽,不耐煩地擺擺手:“退下。”
“是。”
三皇子落寞地坐回去。
之前大哥和四弟請罪,父皇還知道安慰兩句呢,怎麼到了他這兒,就隻有一句冷冰冰的‘退下’。
三皇子不平衡了,三皇子陷入了內耗。
直到聽見皇帝訓斥四皇子:“你少欺負你三哥。”後臉色才回春。
但四皇子就委屈上了:“父皇,您看您說的,我比三哥還小呢,能輪得到我欺負他嗎?您這也太偏心了。”
謝昭搖頭,這孩子多了也不好。
皇帝:“朕偏心嗎?”
這四皇子哪兒敢承認啊,不然豈不是在指責皇帝。
四皇子隻能低頭說:“不偏心。”
皇帝點頭,嗯,這才對嘛,不然兒子都能指責老子了,這像什麼話。
“再說,你三哥有點誌氣不好嗎?”
“不然都像你似的,二十多歲快三十了,整天就知道跟在你大哥屁股後麵跑,一點兒正經事也不乾。”
四皇子忿忿不平,跟著大哥怎麼就不是正經事了,老頭子你歧視兄控啊。
三皇子的嫌疑很快洗清了,倒是七皇子這裡被打了個問號。
皇帝:“老七啊。”
七皇子立刻站起來,恭敬地低頭回道:“兒臣在。”
“你……”皇帝眼神複雜。
“朕好像從來沒怎麼了解過你。”
“您不了解兒臣是正常的。”
皇帝:“嗯?”
七皇子笑道:“父皇日理萬機,前朝的事兒都夠忙的了,總不能還強求您去照顧孩子吧。”
皇帝有些意外:“你不怨朕?”
皇帝就算一把年紀了,也還記得小時候,他三弟因為祖母多給了他一塊糖,氣得坐到地上大哭。
怎麼會有人不在乎長輩的關心呢。
七皇子卻搖搖頭道:“人的一天就十二個時辰,要是您分給兒臣和兄弟們的時間多了,分給天下萬民的時間就少了,兒臣無論如何也不能以一己之私損萬民之利啊。”
說這句話時,七皇子表情格外嚴肅認真,讓人不由自主就相信了他的話。
坐在勳貴們中間的靖安伯聞言欣慰地捋了捋胡子。
不愧是他的好外孫。
而皇帝沉默片刻後,也點點頭道:“嗯,老七你能想著百姓,這點很好。”
七皇子高興地一行禮道:“謝父皇誇獎。”
皇帝又點了點頭:“你也坐下吧。”
看上去老七也不像。
七皇子坐下了,臉上的喜意卻擋都擋不住。
當然,他也根本沒想擋,笑得光明正大。
八皇子隻覺得眼前一副大白牙上下左右地晃,很礙眼。
他低聲說:“七哥,能不能把牙收一收。”
七皇子笑得更加燦爛:“不能。”
“從來沒得到過父皇的誇獎,偶然來一次,笑得合不攏嘴倒也正常。”五皇子頭都沒回,隻留給七皇子一個後背,這做派和他的語氣一樣嘲諷。
七皇子表情一頓,湊近五皇子,笑著但是略帶點咬牙切齒地說:“比不上五哥你,天生好命,還心比天高,父皇都不用問就能知道,你肯定不是那個最後順利即位的燕武帝了,你看父皇多信任你。”
五皇子後背一僵,隻覺得耳後這道呼吸分外聒噪。
七皇子生母康嬪出自靖安伯府,按理來說身份也不低,可讓人說嘴的是,這位靖安伯原本隻是晉地的一個大商人。
天下大亂時,眼光好,見機快,直接報上了謝伯庭的大腿,那十年裡是又給錢又給糧,時不時還能運來一些草原的馬匹,尤其是那些草原馬,可是幫了謝伯庭大忙。
所以建國後才能以一介商人的身份獲封靖安伯,而且沒有人有異議。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誰敢有意見?
可是當初打天下的那批人已經老了,年輕一輩又沒有受過靖安伯的恩惠,這心裡對商人的輕視就壓不住了。
尤其五皇子因為背後世家,鼻孔跟眼睛一樣高,沒少借此奚落七皇子。
以前七皇子忍了,但現在他可不想忍了。
鬥不過那個燕武帝,以後大家都是被圈禁的命,誰比誰高貴?
看我懟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