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已交給愉姐兒了,王爺可派人去明安伯府找她要,就說是微臣的主意便可。”
繆承謙指尖輕扣茶盞邊緣,沉默不語。
穆正鴻忙說:“屬下可立刻再寫一份交於王爺。”
“那便再好
不過了。”繆承謙吩咐人拿來紙筆,“另外還望知府大人修書一封,寫明你已經將令嬡的親事交與寂王府全權處理。那樣東平王或者是明安伯府的人問起來時,我也好護著令嬡一二。”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穆正鴻連聲應道。
待到飛翎衛把備好的專寫庚帖的紙張和寫家書的信箋連同筆墨一同呈上來,穆正鴻的心裡閃過一絲猶豫。
這事兒總覺得哪裡透著些不對勁的詭異。
但,看到寂王殿下關切的目光,又思量著小小穆家也沒什麼值得寂王殿下費儘心思謀求的,他又變得坦然起來。
於是提筆落筆一氣嗬成,依著寂王殿下的提示,庚帖留了男方和冰人空著,末了摸出帶著的私印,認認真真在庚帖和給愉姐兒的家書上都蓋了章,以示此乃他本人意願同意的。
寂王殿下十分滿意,離開的時候甚至還朝他拱了拱手。
穆正鴻誠惶誠恐地側身避半禮,深深揖過相回。
繆承謙都走到馬前了,忽而想起來一事,回頭問道:“不知穆知府對未來女婿有何期許和要求?”
穆正鴻道:“不求大富大貴的高門勳貴,最好是書香門第。”
反正他給女兒攢的錢儘夠用了,人品和才乾自然是第一要求,“隻希望孩子上進可靠,忠厚守禮,身邊不要有太多人。”
他潔身自好和妻子琴瑟和鳴,自然也希望女兒女婿如此。
繆承謙握著韁繩的手略緊,
“勳貴之家也有可靠的兒郎,穆知府莫要對公卿世家太過排斥。有才乾自然是好。”
又垂眸笑笑,“隻是男子展露才華須得時日,少年人看不出前程如何,如若看出前程尚可的又恐年歲會比令嬡略大一些。”
穆正鴻視線掃過飛翎衛眾兒郎。
如今熙姐兒才十三歲,過了年便十四。誠如殿下所言,男兒展現才華時,大都過了束發之年,有些已及弱冠。
便是飛翎衛眾人,也年紀參差。譬如寂王殿下最信任的正副鎮撫使們,出身公卿的玄副使公孫閒已經是十八九歲的年紀。
玄副使算是年輕人裡晉升很快的了。
放眼滿天下,也隻才華斐然又以武將身份建功立業的寂王殿下比玄副使更快晉升,身份地位也遠超玄副使之上。
未來女婿肯定是萬萬不敢和這二位相比較的。
不過年紀定然要比熙姐兒大些。
“年紀不是問題。”穆正鴻道:“年紀大點的更知道疼人。若是女婿是個知冷知熱的,對熙姐兒好,那我也心滿意足了。”
他發現自個兒這句話一出來,寂王殿下忽而展顏,笑容暖如春風。
“穆叔父言之有理。”
他聽到寂王殿下如此說道。
穆正鴻受寵若驚,連聲道著“不敢當”。
雖懼怕寂王權力威勢,身為父親還是不忘叮囑一句,“熙姐兒不做繼室,隻做結發嫡妻。”
“那是自然。”
繆承謙應得極其爽快,翻身上馬。
不多時一行人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地平線,策馬朝北疾馳而去。
京城寂王府內。
眼看著明兒就是除夕了,寂王殿下還未歸京。繆老夫人時常遣了人到京郊去等,暫還未有任何音訊傳來。
王府內便有緊張的氣氛悄悄彌漫開。
鏡熙倒是不甚在意。
那男人向來很有主意,既是還沒歸來,想必被極其重要的事情耽擱了。且他很是孝順,既不用鎮守邊關,定然要趕在除夕前回來陪母親過年的。
今日回不來,明兒午前應該也能到。
她正這般思量著,就見連翹急慌慌地跑進來,連聲說著“不好”。
竹苓埋怨了幾句才道:“什麼事兒也犯得著你這樣慌慌張張的。”
連翹在胸口搓數下順過氣兒後,忙稟了,“小姐,三太太、四太太和那位姓嶽的小姐不知怎的,居然悄悄遣了人去叫世子夫人來王府說話。因是嶽小姐身邊人出府去請的,飛翎衛還以為那丫鬟是往文國公府去不好盤問仔細,事先都不知道這事兒。”
那嶽清影既是文國公府的表小姐,也是寂王府三太太的親戚,近日來一直住在寂王府未曾離開。以前她也曾有過這般小住的情形,是以王府飛翎衛並未放在心上。
連翹道:“眼看著世子夫人的車子要到府前了,飛翎衛大人們方才察覺到不對勁。眼下陶鷗姑娘已經趕過去看是怎麼回事兒了,小姐……您要不要準備一下,去接世子夫人?”
鏡熙聽後臉色驟變。
姐姐還懷著身孕,那些人居然興師動眾勞煩姐姐坐車來寂王府?若姐姐和未來小外甥有個三長兩短,她絕饒不了這些人!
鏡熙顧不上外麵風大飄雪,當即撂下書冊讓竹苓給披上鬥篷,“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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