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給她撐傘(1 / 2)

你若南風 夢筱二 10325 字 1個月前

許知意欲要說不用, 他人已經抬步往外走。

她抄起西裝快步追上去,本來想還給他,酒吧的門從裡麵拉開, 一陣涼風隨即灌進來, 她不由瑟縮肩膀,露在外的胳膊冷得起雞皮疙瘩, 還衣服的念頭突然沒那麼強烈。

蔣司尋回頭:“穿上……”再出去。

發現她已經把衣服擋在身前, 沒有穿身上的打算。

他頓了下,不再說什麼。

許知意跟在他身後出了酒吧。

保鏢等在門口,遞給老板一把長柄傘, 自己留一把。按慣例, 老板自己撐傘,他替老板的異性朋友撐傘, 即便是許凝微也是如此。

今天他第一次站在原地沒動, 看老板接下來的示意。

“嘭”一聲清脆響,蔣司尋撐開傘, 一步跨到許知意身邊,黑色傘舉到她頭頂。

風大, 許知意攥緊他的西裝。

倫敦的風肆意的很,沒有方向亂撲。

撐傘沒走幾步, “呼”地傘被掀翻,嘩嘩的雨直落頭頂, 蔣司尋一把扯過她身前的西裝拉到她頭頂。

保鏢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走老板手裡的傘。

傘骨斷了一根, 不影響使用。

許知意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傘又撐在她上方。

她把西裝從頭頂拉下來,濕了大片。

蔣司尋道:“沒事, 好好看路。”

這一陣風尤其大,迎著風,蔣司尋將傘儘量壓低,往前走時隻能瞥見腳下方寸之間的路。

誰都沒說話,呼吸聲被風吹散。

許知意低頭看路,路兩邊燈牌的霓虹影影綽綽映在石板路上的水汪裡,像打翻的調色盤,藍綠水彩灑了一地。

她和蔣司尋的步伐一致,從這些流光溢彩裡走過去。

酒吧裡的爵士樂還在耳邊回繞。

保鏢跟在身側,偶有沒打傘的路人從他們旁邊經過,但整條小巷安靜得好像隻有他們兩人。

隻是百米的路太短,感覺才走了幾步,再抬頭,已經到了跑車前。

坐上車,許知意把西裝搭在兩座間的扶手上,後背那一塊濕的厲害,都能擰出水。

“蔣總,等回酒店我用電吹風把你衣服吹乾。”

“不用,回去就洗了。”

對方都這麼說了,許知意便安靜坐好。

驟雨打在跑車頂棚,這是車內唯一的聲音。

“蔣總,我們一進酒吧聽的那首曲子叫什麼?”她詢問身邊的男人。

蔣司尋:“覺得好聽?”

許知意點頭,“嗯,特彆適合累得時候聽。”

蔣司尋告訴她曲名,又吩咐司機循環那首爵士樂。

前奏響起,許知意恍惚間感覺自己還在酒吧,實在太困,靠在椅背裡聽著輕快的曲子不知不覺入了夢。

一開始她彆過臉,後腦勺對著蔣司尋,睡了十幾分鐘後脖子開始不舒服,不自覺又轉回來。

扶手箱上的拚色水桶包裡發出“嗡—嗡—”振動聲,這是她出門隨身攜帶的包。

怕吵到她,蔣司尋拿起包,暫時擱在自己身側。

隔了不到一分鐘,手機再次振動。

蔣司尋瞅向包內,她帶的東西不多,一個化妝包和一部手機,屏幕上顯示“寧寅其”。

半夜未歸,寧寅其應該是來確認她的安全。

他撈起手機接聽:“寅其,是我。”

寧寅其手機還沒放到耳邊,那邊像是爵士樂,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第一反應懷疑自己撥錯了號碼,拿到眼前一看,沒錯。

“寅其?”

寧寅其這才聽清楚是誰在說話:“司尋哥你好,知意跟你在一起?”

“嗯,剛從酒吧出來,她睡著了。”

“跟你在一起就行,她這麼晚沒回來,電話又打不通,我有點擔心。”

寧寅其此刻在酒店樓下,忙完公司的事過來找許知意,打算帶她兜風,敲她房間門沒人應答,他就在酒店大堂等,時間太晚還又下起雨,她遲遲未歸,他不放心,遂打電話。

蔣司尋問:“找她還有其他事?”

“等她醒了你轉告她,明天我一天都有空。”

“好。”

“今天我姐開趴,你沒過去?”

“一會兒去。”

“那你們玩得愉快。”

通話結束。

蔣司尋取消手機振動,調成靜音放包裡。

這時城市上空電閃雷鳴。

轟隆一聲巨響,驚雷炸開。

倫敦多雨但打雷卻少見,蔣司尋忙轉頭看身邊的人,正安安穩穩睡著。

這得是什麼睡眠質量,打雷都吵不醒,剛才他還擔心她害怕雷聲。

許知意腦子裡像有隱形的鬨鐘,半小時剛過,她自動醒來。每次在圖書館熬夜,太困就在桌上趴半小時,久而久之大腦對瞌睡的時長有了記憶。

隻是睜眼後懵了一瞬,以往睜眼身邊都是通頂的書架,今天卻是在車裡。

“醒了?”

“蔣總。”

她一個激靈,蹭地坐直。

突然想到什麼,拿手托住右臉,擋住睡覺時貼在椅背上留下的紅印子。

怎麼就睡著了。

許知意找自己的包,扶手箱上沒有,記得睡前明明是擱在了扶手箱上。

“在我這。”蔣司尋把包給她,“剛才寅其打你電話,我接了,他說明天一整天都有空。”

又告訴她,手機被他調成靜音,記得調回來。

“謝謝。”

許知意徹底清醒過來,回電話給寧寅其。

寧寅其已經回到家,給她帶了水果,讓她記得去前台拿。

許知意讓他以後不用送,“酒店每天都有水果。”

“不一樣,給你送去的是我爺爺家果園的水果,比酒店的好吃。”

“那我回去就嘗嘗。”

蔣司尋瞅一眼身側的人,是沒想到兩人僅見過一麵聊天就能如此隨意。

把許知意送回酒店,他前往寧允的莊園。

行至半路,這一陣的雨停了,風也漸止。

司機將車篷收起,濕潤的夜色下,跑車一路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