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趕了出來,以前風光得意的宋婉如和謝俊看起來也像是喪家犬一樣,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頹敗,也不在謝宴和唐婉麵前提起家產的事情。
這兩天他們兩個算是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謝父名下的公司可能真的不屬於謝父了,這兩天董事局選舉已經把謝父徹底踢出了核心層。
如果謝父沒有生病還好,可是謝父的病積重難返,醫院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就算能夠恢複也恐怕不能重回核心了。
謝俊和宋婉如兩個人這些年來隻會吃喝玩樂,對於公司的事情更是一竅不通,雖然謝俊一直說要繼承公司,但是他受不了上班的苦,在公司裡麵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公司裡麵的人私下裡都稱他為太子爺,根本就沒有認可他的人。
現在謝父倒台再加上病重,他們兩個的希望瞬間化為泡影,雖然還有一定的家產,但是對比於他們兩個的奢靡消費,可謂是捉襟見肘。
如果謝父真的死了,他們兩個人可就真的無處可去,去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醫生很快就從病房裡麵出來了,宋婉如急急忙忙的迎上去,站在醫生麵前急切的問。
“怎麼樣啊?醫生?”
醫生戴著口罩,顯然已經看慣了生死,他搖搖頭。
“病人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儘量都滿足他吧,還有一定要告誡病人要心情平和,不能再生氣了。”
宋婉如聽完之後隻覺得腳下一軟,眼前天昏地暗。
“媽,媽,你怎麼了?”
謝俊一把接住宋婉如癱軟的身體,“醫生,醫生,快來看看。”
宋婉如坐在地上,覺得日子仿佛都失去了盼頭,她用力的抱住自己的兒子大聲哭訴道。
“他倒是走了,我們娘倆可怎麼辦呢?留下一堆爛攤子,我們還活不活啊?”
“我本來以為兒子能……現在什麼都指望不上了,以後沒錢要怎麼辦?你死了倒是痛快了,我們兩個人世間受苦,我年輕的時候就跟了你,現在什麼都得不到。”
她哭的歇斯底裡,聲音在走廊清晰可聞。
“老謝,你這個賤人!早知道我就不和你好了……”
“快,把她扶起來。”
醫生也是見過了大場麵的人,他一邊讓護士把推車推過來,一邊小聲告誡她:“病房裡麵還有病人呢,你不要在這裡大聲喧嘩,吵到了彆人休息就不好了。”
看到哭鬨成一團的混亂場麵,醫生在心裡感慨,這豪門的夫妻可真是薄情,裡麵的人還沒有死呢,這邊都已經開始想著分家產了。
也不知道裡麵的人聽到之後是什麼感受?明明還沒有死呢,親人就已經開始罵他了,這有錢人有時候還不如普通人呢。
謝俊和宋婉如離開了,走廊裡麵又重新恢複了寂靜,謝宴眼睛眨了眨,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剛剛那兩個人。
他握了握唐婉的手,低頭問她:“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唐婉點點頭,看來謝父公司易主這件事情對於宋婉如打擊還是挺大的,這人還沒有死呢就變成了怨偶了。
隻能說,宋婉如當年嫁入謝家的目的就不單純,她當了十幾年的闊太太,想要的一切最終還是化為泡影。
“謝宴,”身後傳來了顫顫巍巍的一聲,張江站在他們兩個人身後,表情沉重,“能不能進去看看你爸爸?他馬上就要……就當是可憐他,你能和他多說兩句話也是好的……”
“我這次找你也是這個意思,你們兩個怎麼說也是父子……”
謝宴一隻手用力地牽住了唐婉,另一隻手塞進了褲子口袋裡,他撩起眼皮,眼神古井無波。
“是他自己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