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2 / 2)

江氏本來因為胡嬸子把野豬從自家包穀地趕出來,還以為這人轉性了,現在看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瞅著,這怕是傷到骨頭了,哎呀,咋還在流血?”李郎中掀開朱魁的褲腿,隻見一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正往外冒血,傷口看著很是可怖,朱魁悶哼一聲,臉上疼得直冒冷汗。

最後,胡嬸子不甘心地罵罵咧咧提著一個毛烘烘的野豬頭,灰溜溜地被自家男人跟傻丫扯回了家。

“朱老弟,你沒事兒吧?”沈忠堂扶著朱魁坐下,李郎中麻利地處理了下傷口“彆擔心,就是皮外傷,嚇唬那婆娘呢!”

“今兒個打打牙祭,好久沒嘗到肉味兒了!阿岩、柳兒,去叫上衡哥兒、虎子一家,一起喝口肉湯。”沈忠堂吩咐道。

“好叻!”

姐弟倆拉上孫卓家的兩個娃兒,一溜煙兒地跑不見了。

大家自覺地分工忙碌起來,燒水燙豬、刮毛、做飯,一時之間,沉寂的小院兒鬨哄哄的。

圓大妞自告奮勇地提起刀分解豬肉,看得薑棗目瞪口呆,那尖刀如同長了眼睛,行雲流水般地在豬身上遊走,不過須臾功夫,肉是肉、骨頭是骨頭,分解得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累死我了,還好沒辜負老爹傳給咱的手藝。”圓大妞擦擦汗,看著一案板的豬肉沾沾自得。

自從鬨饑荒以來,她好久沒乾這活兒了,今天真是過足了癮!

“今兒個,肉管飽!”薑棗拿了一大塊剔得乾乾淨淨的腿骨、一塊五花肉、豬下水、一大塊瘦肉。

“其他的肉,肥肉煉成豬油渣子,肉渣跟油放一起可以保存一兩年,豬腿、瘦肉烘成肉乾,也耐放。”孫卓對這個很有經驗,山裡的秋天來得快,現在是八月中下旬,再過一兩個月山裡就該入冬了,但目前暑氣尚存,不烘乾,放再多鹽過不了幾日就會發臭長蛆。

幾個年輕媳婦去薑棗家廚房做晌午飯,婆婆們則去孫卓家廚房煉油、烘肉乾兒,就連孩子們也沒閒著,被薑棗忽悠著去幫沈忠堂翻豬腸子。

久違的肉味隨風飄散,大人孩子都忍不住暗暗流口水。

野豬肉有股子土腥氣,薑棗吩咐柳兒去地裡將所剩不多的朝天椒、青椒都摘回來,“順帶挖一塊生薑帶回來,生薑秧子都枯了,怕是也活不成了!”

要是有料酒就更好了,去腥極好,但特殊時期也講究不了那麼多。

薑棗熱得滿頭大汗,揮舞著鍋鏟忙個不停。

“刺啦”一聲,鍋裡是用邊角料煉出來的豬油,放進青紅椒、生薑炒香後,加入用草木灰反複搓洗再焯水的豬腸子,豬腸獨特的香味兒饞得燒火、切菜的幾個年輕媳婦狂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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