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變病貓(下)(1 / 2)

什麼?新鮮的獸血?

為了能儘快吃到烤肉,紀墨本來想幫忙收拾呼嚕獸的,不過敖白顯然還不相信他的人魚能接受這種奇怪的味道,所以堅持讓伴侶去幫忙撿乾柴、壘起篝火堆。

此時,正忙得熱火朝天的紀墨聽到希圖的邀請時立刻傻眼了,他下意識地退開兩步,嘴角抽動了一下,迅速婉拒:

“謝謝希圖,不過我們不想喝,你喝吧。”這實在難以接受啊:熱乎乎流動的獸血!我都不敢喝、敖白他就更加不想了。

想到這裡時,紀墨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上風處幫忙收拾呼嚕獸、同時極力避開呼嚕獸味道的敖白,但是、對方的表情居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雌性喝了能生下更加健康的幼崽嗎?

希圖進一步解釋:“在西西裡密林當中一般不活捉獵物,因為活著的獵物會掙紮、會弄出動靜影響接下去的捕獵,所以能帶回去活著的獵物是難得的,新鮮獸血基本都是讓給部落裡的雌性和幼崽喝,這樣他們會更加健康。”

敖白看向伴侶的清澈藍眸下意識就帶上了幾分期待和鼓勵。

紀墨一個頭兩個大,趕緊表明:“希圖,我們是海洋獸人啊,從來就沒有喝獸血的習慣。你不就是幼崽嗎?那你趕緊喝吧,喝了讓你的身體儘快恢複健康、變得

更加強壯!”你就是小虎崽啊,還是剛剛生病醒來的病貓,你不喝誰喝!

聽到伴侶的解釋後,敖白這才打消了對新鮮獸血的想法。

小虎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非常的感動:因為在西西裡東大陸獸人部落裡,缺少了成年雄性的家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如果希圖家裡還有獸父的話,那他就能經常吃到新鮮的獸肉、喝到獸血,他的母父也能經常吃到喜歡的果子——可是家裡沒有成年雄性,希圖又還沒有成年,無法獨自深入密林應對眾多的危險野獸,所以隻能依靠部落裡每天分配下來的肉生活,數量多少就要看當天的收獲了:部落裡的規定是不管成年雄性用什麼方式出去捕獵,回來後都要上交一小部分,用來維持部落裡像希圖家那樣困難的族人的生活。

紀墨催促他:“快喝啊希圖,血要流光了,挑食不是好幼崽,實在不喜歡也要喝一點點!你實在是太瘦了。”穿越魚感覺小虎崽就像是從前地球上剛開始發育的男孩子一樣:身體飛快地抽條、瘦得跟竹竿似的,似乎所有的營養都拿去長個子了。

“你們真的不想喝嗎?”希圖強忍著、最後一次確認,新鮮甜美的獸血味道拚命往他鼻子裡鑽,虎族獸人的本能讓他不停地分泌著口水。

紀墨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真的不喝,你快喝!”

希圖這才湊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喝下新鮮的獸血。

這才是養育小虎崽的正確方法啊,老虎都是要吃肉喝血的,這樣才能長得快、

長得健康強壯。

圍觀著的紀墨和敖白不約而同地感慨著,看著乖巧吃東西的幼崽,眼睛裡都帶上了幾分不自知的慈愛。

好一會兒之後,希圖心滿意足地抬起頭,赧然地看著紀墨和敖白笑:他覺得自己剛才一不小心喝得太多太多,顯得太饞嘴…不過,他真的是忍不住,作為正在成長發育的半大虎崽來說,他食用新鮮獸血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不錯,真乖!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我來處理野豬、哦不是,我來處理呼嚕獸。”對上這麼一個小少年,紀墨下意識就以兄長自居,跟小虎崽說話時都帶上了哄小弟的語氣。

敖白趕緊抬手隔開伴侶的靠近、擔心對方會難受,他簡潔地問希圖:“要怎麼處理?”

小虎崽喝了獸血之後精神狀態好多了,食物才是最好的治愈方式。他抬頭挺胸地說:“讓我來吧,你們都沒有做過。”

紀墨立刻阻止:“不行,你還在生病呢,還是讓我們來。隻是把皮剝掉、內臟扔掉就行了,對吧?”哈哈哈~其它的不敢說,豬肉我熟悉啊。

希圖飛快地揮動了幾下尾巴,“我已經好了,處理呼嚕獸沒有問題的——我們部落的雌性一般不去處理獵物,因為他們受不了那麼殘忍的過程…”所以,人魚雌性,雖然你非常勇敢,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彆去動手。

——哇擦!生活在獸人部落居然連處理獵物都覺得殘忍?!紀墨腹誹。

敖白也覺得處理獵物無非就是把不能吃的扔掉就對了,所以他迅速將呼嚕獸拖到沙灘儘頭的亂礁碎浪地帶邊上,幻化出龍爪,屏住呼吸將呼嚕獸的毛皮去掉、開膛破肚之後再把內臟全部丟掉,最後放到海浪中涮了幾下就提起來了、大步往回走。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般順暢,簡單又粗暴。

讓本來跟著去準備幫忙的小虎崽都沒找到機會插手和插嘴,最後眼睜睜看著白龍將內臟丟棄時,他嘴裡的那句“彆扔!心臟還是很美味的…”又說慢了,隻好默不作聲地跟著走回去。

紀墨感覺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地球上,他正和親人朋友一起參加露天燒烤活動,忙得不亦樂乎。

烤肉嘛,就那麼幾個關鍵:鮮肉、乾柴、火堆。

“嘿~好了!這樣應該不會倒塌吧?”紀墨小心翼翼地設計好了一個燒烤架子,下麵堆著枯草和枯木。

敖白提著收拾乾淨的呼嚕獸回來,感覺剛才的異味總算是去掉了不少,他的表情也放鬆了許多。

希圖從獸皮袋子裡掏出帶來的火石,紀墨的眼睛立刻炯炯有神地盯著看:這就是陸地獸人的生火工具嗎?不知道好不好用、一塊能用多久呢?

“這是火石,你要試試嗎?看、是這樣用的。”小虎崽當然感受到了那道好奇的視線,他示範性地拿著兩塊火石用力摩擦了一下、生發了幾星火花,隨後遞給了紀墨。

作為以魚蝦為食的海洋獸人,敖白是第一次看到火石,他暫時不知道這會引發什麼後果,所以隻是看著。

紀墨接過了火石,先是觀察了一下:黑色石塊、密度大、肉眼可見閃爍晶體;聞著則是特有的石塊灼燒的氣味、兩者碰撞聲音清脆。

“我試試。”紀墨小心地用力摩擦了一下:隻有微弱的火星閃現;再用一點力氣:火星連成了串。

他心下一喜、兩手交互用力一摩擦,發出了明顯的火花。

——哈哈~雖然比不上打火機,但生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希圖誇讚他:“對、就是這樣!我們就是這樣生火烤肉的。”紀墨好像特彆喜歡火石的樣子,那就送給他好了,反正部落裡還有那麼多。

敖白聞到了那股味道後,臉色頓時不大好看起來:居然是那可怕的海神之怒的味道嗎?雖然外表和顏色不一樣。

在白龍小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東海深處的某處海溝突然有一天惹怒了海神,那兒噴發了熾熱滾燙奪命的海流、不斷累積升高,最後冒出海平麵,變成了一塊光禿禿的黑色石塊——而周圍很大一片海域的所有海洋生物都喪命了,屍|體隨

著風和海流漂浮了很遠很遠。

敖白那時還很受龍王喜愛,讓他坐在自己膝蓋上,接見了前來尋求庇護的水族獸人們。

有些獸人身上的鱗片皮膚都被灼傷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他們滿臉痛苦地哭著尋求東海的庇護,還說他們的親人有很多都沒有逃過海神之怒,已經回歸海神的懷抱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那些獸人拿出了帶有海神之怒氣息的石塊,呈交給東海龍王觀看。出於好奇,敖白還順手拿了一塊把玩了許久,直到龍後發現了大發雷霆地搶過去扔掉:這是海神之怒石塊,怎麼能拿給我的孩子玩呢?真是的!

希圖愉快地指點紀墨生火的方法:

先揉好一小堆細碎的枯草作為火引,摩擦火石點繞枯草之後要小心翼翼地護著、防止被風吹滅,然後迅速往燃燒著的枯草堆上添加細小的枯枝,而後是添加大根的枯木。

“咳咳~哎呀嗆死了!不好意思,剛下過雨,我隻能找到這種乾柴了。”青煙滾滾當中,紀墨被嗆個半死、眼睛都睜不開、眼淚直流。

正在負責將呼嚕獸分解成塊狀的敖白迅速走過去,將伴侶拖出濃煙範圍內,而後招呼小虎崽:

“過來先避一避。”

紀墨隻緩了一下、隨後急忙又回到了火堆旁:“要滅了要滅了,好不容易才著起來的…”

當柴堆總算旺盛燃燒起來時,穿越魚還沒來得及歡呼、就受到了一個沉重的打擊。

紀墨重新披上了袍子,因為他遺憾地發現、或許是因為他變成了海裡的一條人魚,所以皮膚對炙熱的火變得極為不適起來:以前在他眼裡隻是小小的一堆篝火,而現在卻能燙得他渾身發痛、直往後退。

“好燙啊、燙死了!敖白你覺得怎麼樣?”紀墨沮喪地後退,一直退到和敖白靠在一起。

“我沒事。你是人魚,所以皮膚會受不了,穿上吧,這樣會好受點的。”敖白安撫地摟著自己的伴侶,重新幫他披上了鮫紗袍子:算了,難得他喜歡、現在也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勁,就讓他高興一下吧。

希圖有些手足無措、歉意地說:“對不起紀墨,我不知道原來你們海洋獸人是接受不了火的。你現在還好嗎?”糟糕了,燙傷人魚雌性了嗎?

紀墨不甘心,披上袍子重新上陣。

“沒事的希圖,咱們繼續,可能是我的身體第一次接觸火,所以還不習慣吧。”

我就不信克服不了,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碰火和熟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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