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小虎崽明顯欲言又止。
“嗯。”敖泱看了看天色,同意的點點頭。
“你不用趕著回家嗎?”小虎崽用這個幼稚的問題、想引出自己的最終目的。
“不用,我就住在湖底下。”敖泱大多數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此時聽到這句時臉上居然有了幾分裂痕、是淡淡的傷感:這麼久過去了,居然還能被問“你不用趕著回家嗎?”這樣的問題,雖然對方隻是個可憐兮兮的小獸人崽子。
希圖囁嚅了幾下、委屈地說:“可是、我要趕著回家啊,我的母父還在家裡等著我呢,讓我回去吧。”難道我陪你聊了這麼久、你還是想殺我嗎?
敖泱這下不乾了,他乾脆利落地說:“不行!你以後都不能回家了,留下來陪我說話。”
嗷????嗷嗚!!嗷嗚~嗚嗚嗚…
小虎崽一聽到就絕望地哭了。
*****
難得的一個天高氣爽的早秋、陽光燦爛的天,紀墨和敖白又趁著休息日開始打造家具。
“那個礁洞也不錯,比咱們現在的家還大一些,最重要的是裡麵居然還天然地分成了兩個部分,哈哈哈~就像個套房似的!”紀墨一邊收拾砍伐下來暴曬好的幾棵大樹,一邊樂嗬嗬地說。
敖白彎腰、手腳麻利地把木材上麵多餘的枝椏全部去掉,此時鋒利的龍爪派上了極大的用處。
“嗯,你滿意就好,我們先提前過去打掃清理乾淨,等寒季一到就可以直接過去住。”敖白低頭忙碌著,高挺的鼻尖上沁出了微微的汗珠,嘴唇習慣性地抿緊。
紀墨一口氣忙活了很久之後,終於把手上的活計告一段落了,他直起腰、五官皺成一團,微微地扭了幾下腰,伸手給自己捶了幾下背。扭頭看到了伴侶臉上的汗意之後,他連忙走過去:
“好了敖白,休息一下吧,你都流汗了。”敖白再怎麼強悍,乾活也要消耗體力的。
白龍點點頭、站了起來,隨手攬過伴侶,將流著汗熱乎乎的額頭貼上了對方的,溫存了一下。
“噯噯噯、好了好了,都是汗…走、去遊兩圈。”紀墨拉起敖白的手,加速奔跑、倆人同時撲通一聲跳進了清澈的瀉湖中。
紀墨有意遊得飛快飛快的、想把敖白甩在後麵;可敖白畢竟手腳比他長、體力比他好,花不了多久就追上人魚了。
“喂!”紀墨被敖白從後麵單手摟住,被迫放慢了速度,他不服氣地撲騰著手腳。
回應他的是敖白一連串寵溺快樂的笑聲。
偷得浮生半日閒,人魚和白龍難得拋開煩惱、在西西裡的碧海藍天下開懷大笑。
“你先放手,我們再來比一次!”紀墨玩心大起,他帶著敖白遊到瀉湖的邊緣礁石上,兩人站在上麵,穿越魚臨時客串了一把裁判:
“咳咳~等一下我說開始的時候,咱們就同時跳下去,然後誰首先摸到對麵的礁石的話,那他就贏了!”
無心角逐冠軍的敖白立刻說:“好的,那你一定會贏。”
“咳咳咳~不不不,既然是比賽那就一定要全力以赴啊,你這種不自信的心態是要不得的。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一定會儘全力的。”紀墨睜大眼睛看著伴侶那帥得令人驚歎的臉。
敖白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紀墨的唇,無奈地說:“好吧,聽你的。”
紀墨偷偷伸手撫過了自己的唇,耳朵微微有點紅,雖然知道這附近就他們兩個,可總是不大能接受光天化日之下的親熱。
“好了!準備好了嗎?全部人聽我的口令,預備、開始!”
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跳入瀉湖裡的,紀墨拚命劃水、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可惜,等他趕到對麵的礁石時,敖白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好的,目前場上比分1:0,敖白暫時領先。”紀墨聳聳肩笑著說了一句,慢慢地任由自己沉到了瀉湖底部。
敖白同樣潛下海找了過去,“你是人魚。紀墨,速度比不上我是正常的。”他摟著自己人魚,輕輕地撥開了對方披散到臉上的頭發,溫和地安慰他。
兩人靜靜地相擁、泡在瀉湖裡望著上麵的藍天。
“已經過去十二天了,也不知道希圖他現在怎麼樣。”紀墨現在覺得自己和敖白也不是那麼孤單的,至少他們認識了小虎崽希圖、在海島山上的小水潭裡還住著個海龜鄰居胡大爺,以後的西西裡海一定會變得熱鬨起來的。
敖白想了想說:“他是個非常活潑的幼崽,應該會過得開心的。”
“過幾天咱們可得按時過去西西裡大陸海岸邊看看,要是希圖弄錯了日子、或者我們弄錯了日子的話,那小子白等一場,說不定會哭。”紀墨回憶起小虎崽哭得直打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敖白認真地糾正,“不是說不定,沒有看到我們,那個幼崽是一定會哭的。”
“哈哈哈~如果希圖知道你這樣想他,他一定又會嘀咕著說我是部落裡勇敢堅強的小獸人什麼的了。”
中午時分,該回家休息了。敖白跟著伴侶往家裡遊,“你會不會覺得西西裡海
太冷清了呢?”
“不會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紀墨想象了一下如果這片海、這個海島隻有自己的話,那種孤獨都能把人給折磨得抑鬱、焦躁、絕望。
“如果我們能儘快擁有後代就好了,到時候就再也沒有時間覺得冷清,他們一定會把這片海變得無比熱鬨的。”敖白微笑著說。
人魚深以為然,“小孩子都是那樣的了,為人父母、想想就需要很大的耐心。”
剛打開家門進去後,敖白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再順手給門窗都做好了水簾防護。
——今天可是休息日的第一天…
“呃~”紀墨剛遊到桌椅那兒想坐下時,就被擁入了一個熱情強壯的懷抱裡,“紀墨,今天我們休息。”
穿越魚摸了摸鼻子,“是啊,我們休息。”然後呢?我們放在沙灘上的家具可還沒有做好呢。
他轉身,主動回抱了一下伴侶,“敖白,那個、我想…”
敖白立刻低頭堵住了伴侶的嘴,沒幾下就把人魚給撲倒在了床上,動作是一貫的直接粗暴,跟他平時那副翩翩君子式的俊朗外貌完全不相符合,敖白一激動起來就沒法控製手勁。
…
一段時間後,紀墨被逼急了、用力地在敖白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輕一點!要死人魚了!”
敖白沒有回答他,隻是原樣重重地吻了回去,冰藍的眸子銳利地盯著伴侶,看起來非常凶狠,動作反而更加激烈了。
…
又過了很久,在人魚一個不注意的時候,敖白悄悄變成了龍。
“不行!”紀墨頭皮都炸了,他看著在興奮中變成獸形的白龍,可對方硬是死死地圈住他,難得儘量放緩了動作,喘息著說:
“彆怕、彆怕…”
*****
雙方又對峙了一會兒之後,交涉失敗,希圖回頭看看來時的方向,那兒的密林已經徹底變黑了,空曠的湖麵上也隻餘兩分天光。
“彆說了,你必須留下來。”敖泱說完後就要沉到湖底去,準備捉幾條魚。
“不!我要回去,我的母父還在家裡等我。”希圖繼續向敖泱爭取,此時他哭得眼睛下麵的毛都被淚水浸透了,小虎崽很怕從此以後真的被這條惡龍給囚禁起來,再也不能回部落、永遠見不到母父。
——母父的身體還沒有好完全,隻有我才知道珍珠藏在哪兒了,怎麼辦?誰來
救救我?
敖泱生氣了,“如果你不肯留下來的話,我就把你的母父抓過來!”哼~什麼母父幼崽的,遇到了危險困難時,還不是該拋棄就拋棄了,說得好像你那母父真的特彆在乎你死活似的。
真是天真又無知的幼崽啊!虛偽、惡心,真想把那樣的雌性都撕碎…
小虎崽被嚇住了,“你不準去抓我的母父,他更加沒有得罪過你!
好吧,我留下來陪你說話,不過你不能欺負我的母父,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