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約定(2 / 2)

“看啊,回來了!”

“今天回來得太晚了。”

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全都喜笑顏開地迎上去,準備領著自己的孩子和伴侶

回家。

青哲也笑著往前走,仔細地辨認著迎麵走來的一群獸人雄性們。

眾人很快地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回來的那些獸人臉上沒一個是有笑容的,全部都很難看——絕大部分藏不住心事的小獸人看到青哲時,都忍不住帶上了同情和憐憫。

“希圖呢?希圖呢?希圖呢?”青哲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緊張地問前麵站著的幾個神色閃躲的成年獸人。

“希圖呢?我的希圖怎麼、怎麼…”後麵的話青哲沒再說出口了,他又焦急地大聲問,“瑞呢?他是希圖的亞父啊,瑞回來了嗎?”

現場一片沉默,沒有人敢再發出笑聲。

“青哲,你先冷靜一下。今天下午我們都已經回到部落外麵的小河了,希圖說他要去附近摘酸柔草,你知道的,酸柔草就長在河邊上而已,不過…希圖一去就再也沒回來,瑞和甲他們已經去找了,你不要著急啊。”

事實上,希圖的腳印和氣味都還很明顯,而且瑞也是非常負責的亞父,他等了沒多久之後,就感覺不對勁:因為酸柔草就長在不遠處,隨便摘兩把也就夠了,怎麼還不回來呢?

他當時以為希圖隻是又貪玩了,故意在裡麵磨蹭,於是就去找了一下,這下可了不得了:那不聽話的小黑崽子居然又跑進了密林!他究竟想乾什麼?

*****

紀墨這幾天都在忙著同一件事:找珍珠。

他們的新家已經收拾妥當了,隨時拎包入住都行。距離跟小虎崽希圖約定好的時間也沒有幾天了,紀墨想帶一點禮物送給小虎崽。

既然那小子堅稱珍珠是他們獸人部落裡的救命良藥的話,那送什麼也不如送這個實用了。再說、如果以後能跟陸地獸人部落建立起聯係的話,珍珠就是西西裡海非常重要的物品,而且可以說是壟斷式的——陸地獸人因為身體構造的原因,也沒法潛進大海找珍珠啊。

“這個有沒有呢?”紀墨已經摸了一個下午的珍珠了,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乾脆直接趴在了海沙上。

也不是所有的貝殼裡都能孕育珍珠的,西西裡海又不是現代化的珍珠貝養殖場。哪個貝殼裡有珍珠、有多大、有多少顆全都不確定,隻能挨個打開看看,穿越魚的手指都被鋒利的貝殼邊緣給劃傷幾處了,指甲蓋痛得要命。

“唉~又沒有。”紀墨又失望了一次,忙活了一個下午,他身後的鮫紗袋子裡隻裝了十幾顆大小色澤不等的珍珠而已。

穿越魚翻身平躺,順便看了看自己開滿了小口子的兩手十指,剛開始浸泡在海水裡火辣辣的疼,幸虧現在變成了人魚,傷口處很快就自己止了血、還覆蓋了一層透明的膜。

“一顆、兩顆、三顆…十一顆、十二顆,今天下午的收獲是十二顆。”紀墨又把袋子裡的珠子倒出來數了一遍,有些苦惱地想著原來找珍珠是這麼不容易的,跟想象中差遠了。

之前家門口不遠處的海域遍布著貝殼,不過他和敖白從來都沒有“打開看看有沒有珍珠”這樣的想法,因為在海洋獸人的世界裡,珍珠隻能是裝飾品和夜間照明用品,囤積起來做什麼?

紀墨躺著休息了片刻之後,覺得力氣還是沒有回到身上,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了,於是他決定再休息一會兒。

躺在珊瑚叢的世界裡,看五顏六色、爭奇鬥豔的魚兒遊來遊去這件事紀墨永遠都不會膩,他可以興致勃勃地一看就是小半天。

“紀墨,你怎麼還不回家?”直到敖白巡視封海回家後沒有看到人魚的身影出來找人時,紀墨的休憩才被打斷了。

“敖白,你回來了啊,今天還順利嗎?”穿越魚朝伴侶招招手,對方微笑著遊了過來,倆人並肩躺下。

白龍溫和地說:“順利。寒季馬上就要到了,凶獸們全部都要遷徙到深海,我們的西西裡其實隻有一小部分是深海而已。”

穿越魚嘴角抽動了一下、忍著笑說:“那祂們豈不是都遊到西海和東海去了?那裡的龍族們會不會…啊?”哈哈哈~這也、這也太那個什麼了吧。

隨手掂量了一下伴侶手邊的袋子,估測了一下對方下午的收獲後,敖白才眨著冰藍的眼睛滿臉無辜地回答:

“對啊,那是凶獸本身的習性,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紀墨,海神還是照顧我們的,因為西西裡海不像彆的海域有那麼多龍,所以寒季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白龍滿足又感慨地說。

紀墨點頭,“對!雖然西西裡海平時的凶獸很多,可是一到寒季祂們就離開了,你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一年到頭這麼辛苦地巡海,我真擔心你會累垮。”

敖白把伴侶抱到自己的身上,慢慢地親吻著人魚的耳朵說:“其實隻是第一次巡海比較累,現在就是簡單地去看看,沒有什麼異常我就回來了。你放心吧紀墨,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和將來的孩子們的。”

其實這樣的生活挺擔驚受怕的,可架不住自己的龍是條那麼有責任心的龍,所以隻能每天擔憂地送他出門、然後再盼著他早點平安回來。

紀墨趴在伴侶身上,兩腿|分|開騎在對方的腰上,舒舒服服地窩著,玩弄著對方飄散在海水中的銀白長發。

“唉~小心點啊,永遠不要逞強。海洋裡的凶獸那麼多,三天五天、三月五月、三年五載甚至是這輩子都獵殺不完的,看到情況不對要趕緊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穿越魚在擔憂地叮囑中,又不知不覺說出了白龍不理解的話。

敖白吻了吻伴侶的額頭,再一次安慰他:“不會的。我早就對你發過誓了:永遠不會逞強、永遠不會追著凶獸不放,每天累了的時候就回家。你放心,我一直都記得。”

倆人溫馨地擁抱著,牽掛的人此刻就在身邊,終於不用做什麼事都心神不寧了。

“這裡的貝殼裡基本都沒有珍珠。”紀墨懶洋洋地告訴伴侶這個情況。

敖白了然地點點頭,解釋道:“不奇怪。紀墨,這裡的海水太淺了,還經常有風暴,你看沙灘上堆積了那麼多貝殼。改天我帶你去深一點的海那兒去找,那兒肯定比較多。”

紀墨用一隻手蓋住敖白的雙眼、另一隻手的食指劃過對方高挺的鼻子,讚歎著怎麼就能長成這樣呢?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哦,好啊,改天我們去深海看看。”

敖白任由伴侶趴在自己身上,他非常喜歡對方的主動靠近。此時感覺到紀墨的手指輕輕地對著自己的五官劃過來又劃過去,情緒又是非常放鬆滿意的樣子,敖白忍不住一張嘴就把紀墨的手指含住了、用力地吮吸了一下。

血腥味?

敖白連忙吐出來,起身坐著,把紀墨的手拉開、讓他坐到自己大腿上去,“手指都成這樣了…唉~找珍珠也不用這樣著急,家裡不是還有幾顆嗎?”

嘶~

“沒事,多小的一個口子,如果你不吸的話都好了。”紀墨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擔心敖白又要幫忙那什麼一遍。

“可是每根手指都有!”敖白固執地說,那語氣比起傷到自己手指來說嚴肅多了。

紀墨安慰他:“同時、每根手指都已經好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啊,來、笑一個。”他勾著伴侶的脖子往下拉,笑嘻嘻地逗他。

“我們回家吧。”敖白過了好一會才決定不追究伴侶的手指受傷這件事,他直接抱起伴侶往家裡遊。

紀墨知道這幾乎已經是敖白的習慣了,自從他可以變成人形之後,每時每刻隻要他有空就會各種的摟著、牽著、抱著、背著自己;有幾次他稍微地提出了反對的意見,對方就變得非常難過、顯而易見的失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說:我是你的伴侶,為什麼不願意我靠近你?紀墨,你還是不喜歡我的人形,是嗎?

得~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紀墨成功地被震住了,從此不再輕易地推開或者抗拒敖白的親近,免得那傻龍又胡思亂想,比如說這種時候。

“等寒季的時候,這些魚也會遷徙到深海嗎?”路過斑斕五彩的魚群時,紀墨好奇地問。

敖白搖搖頭,“不會的,祂們早就適應了。”

“我來開門。”紀墨探身去把隨意裝著插銷的木門打開,倆人進了家門。

敖白把紀墨放到椅子上,再幫忙把鮫紗袋子放到櫃子上放著。

“後天我們要早點起床了,我們跟希圖約好後天見麵的,也不知道那小老虎數石頭數清楚了沒有,要是不小心數多或者數少就糟糕了。”紀墨笑眯眯地和伴侶說。

當時他也隻能突擊地教導一下小虎崽“二十”這個數字和對應的石子數量。

敖白點點頭,想起那隻小老虎時他臉上也帶上了笑意:

“好,那我們早點過去海邊等他,希望那個幼崽沒有弄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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