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生情愫尋龍(2 / 2)

“會的。隻是沒有足夠多的鹽了,之前從家裡過來時隻是帶了兩竹筒而已,香辛料倒是不缺,這附近長著現成的,隨便摘。”

敖泱了然的點點頭:“唔~我知道了。”

“你有辦法嗎敖泱?你會回大海、會曬鹽嗎?”希圖也像模像樣地幫忙處理著那頭小一點的獵物,他問出上麵那句話時,心裡有些忐忑。

怎麼辦?我還沒有把敖白紀墨的邀請轉告給敖泱呢,萬一他們在西西裡海撞上的話、敖泱會不會因為意外而攻擊紀墨他們啊?

“希圖!”青哲語帶警告地喊了一聲,意思是你又越界了。他的幼崽立刻就明白了,不自在地低下了頭。

“敖泱,你彆管他,希圖就是個小獸人,口無遮攔的。”青哲歉意地說。

他們三個都是蹲在湖岸邊:敖泱在中間,青哲在他的右手邊,希圖在在他的左後方。

敖泱隻在腰間穿了一件短短的獸皮裙,褐色短發有點

淩亂、側臉看上去眉眼鼻梁下巴的形狀尤其英俊。他正在蹲著處理獵物,手臂、腰腹、腿部的肌肉繃緊了凸顯出來,身體線條分外的流暢又強悍。

“我知道。”敖泱絲毫不介意,仍舊埋頭處理獵物。

都是你寵壞的…算了,你的幼崽確實也挺可愛的,我平時對他也不夠嚴厲…敖泱反省地想。

希圖看了看自己的母父,馬上覺得現在絕對不是合適的時機,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曾經把偷跑到珍珠島認識紀墨敖白那件事都隱瞞了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難過、非常氣憤的。

算了,還是挑一個母父不在的時候,我偷偷地告訴敖泱吧。

*****

大概的算起來,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紀墨的傷口漸漸地好轉,手可以小幅度地擺動,可惜仍舊無法高舉過肩,活動也非常不靈活,基本提不了重物、更無法自由的發力。

難道,傷筋動骨真的要養夠一百天?差一天都不行?

我這是還沒恢複好呢、還是永遠這樣、殘廢了啊?

怎麼辦?我的兩隻手都變成這樣了…

沒有醫院、沒有醫生、沒有X光,雖然有從西西裡東大陸獸人部落那裡換來的藥草,可滿懷希望地搗爛了敷上也沒什麼作用——所有都是茫然憑著自己的感覺處理的,紀墨心裡非常的惶恐忐忑絕望,卻又強撐著沒有表現出來,每天仍舊是嘻嘻哈哈地說笑。

他怕自己表現得太過傷心,敖白看到了會著急,他的龍一著急可不是光著急,十有八九又會執意去捕殺白玉蟹、甚至他曾經表示要急速遊到西海去“弄”個祭司過來。

至於怎麼“弄”,他沒敢細問,心裡無奈地猜想多半是威逼利誘、軟的硬的一起上,然後請來了西西裡海就把祭司當成人才給供起來吧。

其實,敖白已經發現了。

他不止一次在捕魚或者鍛煉的中途偷偷遊回家,從穿透房間的幾個小洞口往裡看,看到他的人魚沮喪又焦急地不斷嘗試抬起自己的胳膊、卻總是因為疼痛而放下,然後不停地在家裡遊動著繞圈,有幾次還悄悄掉了珍珠,哭完了他又把散落在木床上的小珠子全部搜集起來,藏在了儲物櫃子裡的鮫紗袋子中。

他不想讓我知道。可是、他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敖白躲在暗處觀察,看得心裡非常難受。可隻要他一推開家門進去,紀墨又是笑眯眯地迎上來,開朗活潑地問這問那,一點點難過都不肯表現出來。

這條白龍覺得分外的難過,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天吃過早餐之後,紀墨跟往常一樣叮囑出門鍛煉的敖白要一切小心之後,他決定出去晃一晃。

“敖白應該遊遠了吧?”紀墨悄悄在門口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後才放心地掩上了家門離開。

從前他沒受傷時,遊動都是自然地靠尾巴和雙手,當然了,不動手的情況也有,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紀墨根本沒有辦法晃動肩膀擺臂劃水。

“殘廢魚…我真的會變成殘廢魚嗎?”紀墨胡思亂想地遊到了附近的一片珊瑚礁叢中。

受傷的人最容易情緒低落、自暴自棄、疑神疑鬼、壓抑焦躁。

紀墨再一次嘗試著慢慢舉起雙臂。剛開始是小手臂部分,一點一點地往上舉,而且還不能握拳,因為握拳會讓他覺得筋繃得太緊、拉扯不動。

令他沮喪地是,即使他已經儘了全力,小手臂和和垂直的胳膊之間仍有大約三十度傾斜的距離,跟以前比差得遠了;再嘗試著舉起胳膊,結果還是過不了肩!

臥槽!彆嚇我好嗎?

紀墨的尾巴狠狠地拍了一下旁邊的礁石,又把自己痛得不行。

“也許,我的肩膀當時是粉碎性骨折?還是斷了之後沒接好?又或者說,白玉蟹膏隻是止血生肌的,對斷骨不起作用?”

紀墨靠坐在仍舊熱熱鬨鬨、五彩繽紛的珊瑚礁上,眼神發直、十分憂慮地作著各種猜測。

他小心翼翼地抬高右手摸了摸左肩,極力回憶著肩胛骨附近的筋骨肉正常排列狀態,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之前他的族人都嘲笑他是小醜魚,可紀墨從來不放在心上、是真的不在乎:隻要身體健康、能吃能遊,那不就行了嗎?誰說人魚都必須得是美人魚啊!現在不一樣了,他剛剛脫離了不喜歡的東海的社會環境,來到了自由美麗的西西裡海,還沒有做成什麼事情呢、居然就有可能會殘

廢了?

白龍一直悄悄地跟在伴侶後麵。這裡是深海,海草珊瑚礁凹地陡坡遍布,非常容易隱藏自己的行蹤。

他看著紀墨垂頭喪氣地遊到珊瑚礁,然後又開始折騰自己的雙臂,臉上的表情無助又慌亂,緊接著他居然把尾巴狠狠砸到了礁石上?敖白非常想衝出去,不過最後又忍住了,他想看看伴侶心裡的想法是什麼。

紀墨本來就很擔心自己會變成敖白的累贅,從一開始就是:再深刻的感情,也耗不住要一輩子照顧雙手不方便的伴侶啊。人無完人、龍也沒有聖龍。

在他再次甩動著尾巴去拍打牆壁時,敖白終於忍不住了,他飛快地從後麵的海草叢中遊出來,緊緊地抱住伴侶:

“紀墨,你彆這樣!”他的聲音焦急又痛苦。

穿越魚嚇了一跳,他趕緊換上了笑臉:“敖白,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啊?”

敖白捧住伴侶的臉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紀墨,你難過、為什麼不肯讓我知道?我是你的伴侶我應該要…我必須要知道!”

紀墨被看著看著、強裝出來的笑臉就掛不住了,他緊緊的皺著眉頭、掩飾性地說;“沒什麼啊,我就是出來溜達溜達。嘿~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難道這條龍是在跟蹤我嗎?

敖白坦白說:“你不要再騙我了,我一直都在後麵跟著你。紀墨,你的手不會有事的,它隻是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恢複而已,也許再過一段事件,你就能跟我一起去捕魚了。”

每當這種時候,敖白就格外地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是祭司、為什麼不會治傷,隻能守著自己的人魚乾著急。

紀墨笑得比哭還難看:“都三個多月了,我的手還是這樣的,再等下去如果還是這樣的該怎麼辦啊?”你能接受你的人魚殘廢了嗎?甚至都不能捕魚給你吃了…

“彆哭、彆哭紀墨。”敖白把伴侶抱起來,讓他麵對麵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往海島的方向遊。

“我們上岸去,再試試希圖給的藥草,也許是因為之前我用的不夠多,今天我們多用一點試試看。”敖白堅決地說。這話既是在安慰人魚、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不管紀墨的雙臂以後會不會好,他都隻認這一個伴侶

,以後會更加用心地照顧他。可紀墨肯定會非常難過,畢竟他是非常活潑好動的人魚,突然間雙臂變成這樣,他怎麼能接受得了?

穿越魚順從地趴在敖白的懷裡,腦袋擱在他肩上,非常無力地說:“沒用的,都已經敷了大半個月了,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敖白心裡也清楚,可他還是想試試:“說不定那種藥草就是要敷更長時間才會見效的。”

紀墨歎了口氣:“好吧,那就再試試。不過敖白,你千萬彆背著我做什麼事情啊,我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很可能一發現你偷偷溜走我就會爆發的。”

敖白這段時間過得比他還著急:要麼去隔壁試圖喚醒已經真正冬眠的海龜胡大爺、要麼想去捕捉止血生肌的白玉蟹、要麼想冒險在寒季遊回西海尋求幫助…

這些不合理的舉動,全部被紀墨強硬地否決鎮壓了。

敖白堅決地說:“答應你的事情我就會做到。紀墨,我們再試試藥草,如果還是沒用的話,我就帶你上岸去找敖泱,他獨自生活了那麼久,又經常被陸地獸人圍攻偷襲,你的肩膀手臂這麼小的問題他肯定有辦法!”

紀墨趕緊直起身看著伴侶說:“找敖泱?可他是住在西西裡大陸的聖湖裡啊。”

“那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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