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溪流我想舔一舔(1 / 2)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這片不大的遍布青苔落葉的沼澤地仿佛是被敖白踩下去的那幾腳給喚醒了似的,一扯一大片,全都開始像沸騰了似的冒泡,在靜謐的原始叢林間顯得十分的滲人。

敖白也知道了不對勁,他原意就是想後退的,誰知往前誤踩的那一腳幾乎是瞬間就淹沒到了他的膝蓋,加上他還抱著紀墨,所以重心不穩之下他們倆反而是往前麵撲倒了。

“啊~!”說時遲、那時快,敖白在撲倒的瞬間硬是儘全力扭了一下腰,把手上的伴侶往右後方甩了出去。

臥槽!

紀墨在緊急關頭被敖白給摔回了安全的硬地麵,他是肩膀著地的,痛得臉色發白倒抽涼氣,等他一咕嚕爬起來之後,發現前方那發育得太過成熟的沼澤已經把敖白給飛快地吞下去一半了。

敖白此時非常狼狽非常危險。

他是側身摔倒在了咕嘟冒泡的沼澤地之上,右腳早已經被吞沒、沼澤淹沒到了大腿根,右手在跌倒時下意識撐了一把,所以也飛快的被沼澤給吞到了肩膀處,所

以他隻能極力抬高脖子。

“紀墨彆過來,這裡非常危險!”敖白大聲警告著,這吼聲驚醒了急得失去理智的紀墨,讓他停下了本來已經抓住敖白的腳準備往後拖的動作。

——這樣不行!我現在根本拖不動他,還會害得他的腦袋更快地陷進沼澤裡麵去…

“敖白你千萬不要亂動!”紀墨被那沼澤吞噬的速度給嚇得臉色發白,他飛快地四下張望了一下之後:霧艸這救命的時候居然連合適的藤蔓和棍子都沒有?!

紀墨著急的原地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個圈之後,眼睛一亮、看到了長在沼澤邊上的幾棵手腕粗細、三四米高的小樹,他立刻衝過去挑了一棵最高的,用力一踹、而後乾脆整個人粗暴地壓上去,硬是用蠻力折斷了這棵小樹,然後讓它倒在了敖白的身邊。

“敖白!來、快抓住它!”紀墨越是著急、就越是恨自己的胳膊抬不起來使不上勁,他整個人坐在樹根折斷但未離斷的前方、用力抓緊,用自身的體重固定這根救命的小樹。

敖白此時的下巴已經被淹沒,他心裡也感到恐懼,因為他之前從來沒有麵臨過這種威脅,幸虧紀墨弄倒的小樹來得還算及時,他鬆了口大氣、用左手一把揪住了,然後慢慢地用力,讓身體坐起來。

紀墨固定著小樹緊張地指揮著:“彆慌、彆急!一點一點的來啊,敖白,你的

左腳可以用力地撐住、配合你的手。”

“對、很好,就是這樣,你不要怕,我會拉住你的…”紀墨看著伴侶的上半身逐漸地脫離了沼澤,心裡總算是沒有那麼的擔心了。

敖白咬著牙、屏住呼吸,繃緊身體,用左腳和左手作為支點,慢慢地轉過身來之後,終於右手也脫離了那些散發著惡臭味的泥潭,兩隻手一起抓住樹枝,那速度就快了,他的左腳始終都不敢放鬆、一直繃得很直。

“彆鬆手、撲過來!”紀墨看著距離差不多後,對著敖白作了一個飛撲的手勢,然後拚命地往後麵拉小樹。

撲通~

敖白渾身都是黑色的腐泥,倒在了紀墨的身上。

夫夫倆抱著喘息,你拍拍我、我拍拍你,心跳得飛快,感受成功脫險的心情。

“紀墨,你剛才救了我。”敖白翻了個身,把伴侶放到自己的身上。

“你這條傻龍,明明是你先把我丟出來了啊。”紀墨心疼地看著敖白一貫乾淨飄逸的銀發此時被沼澤地裡淤積的黑泥給糊成一團。

“海神啊~這裡的水氣迷惑了我。”敖白拉著伴侶站起來,十分後怕地看著前麵重新恢複了平靜的青苔地。

紀墨安慰他:“沒事的,這裡確實有不少的水,不然也無法形成沼澤,地勢太低窪了。敖白,我們往上走吧,上遊的水應該是流到這裡之後被前麵的陡坡給擋住

了,長時間浸泡淤積變成了一個爛泥塘,哎呀~”

幸虧我們隻踩錯了一步、幸虧邊上長著小樹、幸虧我們都沒事,要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一條龍一條人魚雙雙喪命於西西裡大陸的沼澤裡?哎呀~

敖白有些難以忍受地屏住呼吸,他身上全是腐殖的黑泥。不用說,沼澤裡麵肯定有無數小動物的屍|體,混合著泥、水、枯枝敗葉一起慢慢地腐爛、混成一體——我的海神啊…

“我們走吧。”敖白伸了伸手,卻有些尷尬、不大敢抱紀墨。

我身上實在是太臭了。

紀墨知道自己在密林中就是個人形的包袱,他主動往敖白身邊靠過去,“沒事,我身上也沾了不少的泥,等一下找到溪流我們一起好好洗洗就行了。”

敖白這才重新把紀墨給抱了起來,他的手臂力量足夠強壯,身材又足夠的高大,因此人魚可以放心地坐在他的一條胳膊上,負責觀察四周的環境。

又走了好一會兒之後,地形的變化證實了紀墨的猜測。

“你看,剛才我們就是從那一個洞裡爬上來的。”敖白站在山穀的邊緣往下眺望剛才那片沼澤地。

紀墨糾正:“那不叫洞,就是一個大型的凹地、窪地、山穀。噯~真是奇怪,剛才走在下麵時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敖白抱著伴侶繼續小心地穿行在異常茂盛的叢林藤蔓之間。

這裡的空氣濕度實在是太高了,舉目望去到處都是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夾雜著斑斑點點的枯黃,寒季到了,不少樹上都結了果子,熟透後掉落了滿地;陽光全部被參天大樹的樹冠層所攔截,下麵壓抑又沉悶,一點也不舒服。樹冠和地麵,完全是兩個世界的感覺。

紀墨不由得想起一個笑話:住在地上的螞蟻問樹冠層的小鳥:嘿~夥計,你們那兒的空氣和陽光怎麼樣啊?我們這兒天天都是陰天和霧霾呢,哎呦呦…

“紀墨,我這次可以確定了,前麵真的是有條小溪或者小河。”敖白篤定地說。

紀墨非常振奮地問:“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們都很久沒有喝水了啊,你的嘴唇都有些乾了。”

興許是因為自身是海洋獸人的原因吧,夫夫倆踏上陸地暴露在空氣中就會飛快的流失水分,拚命地流汗。

不久之後,前方傳來的嘩啦啦歡快流動的水聲就連紀墨都聽到了。

“哇~聽那水聲那麼巨大,估計水量挺充沛的!”紀墨抻長了脖子往前眺望。

敖白加快了腳步,此時他最迫切的想法就是跳到水裡好好洗一洗泡一泡,身上粘乎乎的臭泥讓他快要崩潰了。

紀墨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了一串豔麗的色彩,他立即追蹤著去看:

“小心啊敖白,那裡有條蛇,還不小,一看就是身帶劇毒!”

順著伴侶的手指看過去,敖白也發現了倒掛在前麵不遠處的那條紅黑環狀混雜、約莫有他胳膊那麼粗的蛇,它正纏繞在樹乾上緩緩地蠕動著,冷清的無機質的眼珠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夫夫倆。

“嗯,它現在非常冷靜。”敖白停下腳步觀察感受了片刻之後,頗為滿意地說。

——海裡的軟骨長蛇見到我全部都會逃走的,雖然你是陸地上的蛇,不過還挺識相的。

紀墨跟那蛇眼對視了好久,確實也沒有感受到對方有攻擊的意圖,不過他抱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想法,還是謹慎地說:“我們繞一繞吧,彆跟它靠得太近。”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那條色彩鮮豔的蛇就突然大動起來了,它哧溜哧溜地扭動著身體爬上了樹,然後又從這棵樹溜到另一棵樹上去了,飛快地消失在了倆人的視線裡。

“彆怕紀墨,它是聰明的一條蛇。”敖白輕鬆地笑著說,邁開大步繼續往前走。

“也許是因為它剛捕獵吃飽了吧…看到地上的蹄印了嗎敖白?我們走的應該是獸道。”紀墨哭笑不得地猜測。

他們正在穿梭在一條隱秘在灌木叢中的小徑上,有明顯的痕跡延伸到了前方傳來的水聲嘩啦啦處,地上有不少清晰的野獸的蹄印,雜亂無章的一通亂踩,什麼形

狀的都有。

敖白撥開前麵的荊棘,無奈地說:“走這條路的野獸肯定又胖又矮,不然怎麼上麵的藤蔓都沒有被打穿呢?”

紀墨低頭看,樂了:果然那不起眼的小徑隻是在敖白的大腿下方才有個圓洞行的通道,上麵是茂盛的藤蔓枝葉和荊棘,掩蓋得好好的。

“低頭、趴下吧紀墨。”敖白看著眼前的帶刺的藤蔓叮囑伴侶道,他不希望那些該死的刺劃破伴侶的皮膚。

“噓~我們小聲點敖白,誰知道附近有沒有正埋伏著捕獵的陸地獸人呢?”紀墨疑神疑鬼地東張西望,可惜他對密林打獵一無所知,他也不知道如今陸地獸人的捕獵範圍是在哪兒、都喜歡用的什麼方法。

敖白同樣小聲回答:“彆怕,這裡的水聲這麼大,我們又是在下遊,就算有陸地獸人,也不會先聽到我們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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