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在偷聽強敵來襲(1 / 2)

紀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睛快速轉動了幾下,打量了一下在座眾人的反應:

敖泱似乎就跟沒有聽到似的,繼續拿著木勺慢條斯理地喝湯,那架勢天生的帶著滿滿的高貴冷清氣質。

青哲放下了手裡的食物,微笑著看紀墨,眼神是過來人那帶著鼓勵和祝福的意思。

小虎崽的眼睛不住的在人魚的肚子上來來回回地打轉,小獸人對尚未出生的小人魚或者小龍也同樣帶有強烈的好奇心。

“紀墨,我們可能很快就要有孩子了,你高興嗎?”這道掩飾不住喜悅的聲音很明顯就是來自那條傻龍父親了。

穿越魚如同化石般僵硬、像夢遊那樣地回答:“高興啊,怎麼不高興?不過,你也說隻是有可能,哈哈~所以,我們要用平常心去看待嘛,哈哈…好了,大家繼續吃飯吧,哈哈~”

臥槽~這是何等的臥槽~想歸想、盼歸盼,但真到了這時候還是很難接受。

紀墨偷偷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腹部,滿心的驚悚和慌亂,再想象一下自己有可能會大腹便便行動慢吞吞走路像隻企鵝的樣子——真想立刻就昏睡個三天三

夜來遺忘這個可怕的想象啊…

“嗯,紀墨說得對,這些都沒有什麼好想的,你隻要好好吃、好好睡、和敖白好好相處,獸神、哦不好意思,你們應該是海神!你們的海神一定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的。”青哲友善溫和地安撫,他誤以為紀墨也跟部落裡的年輕雌性一樣,有了伴侶之後就總是擔憂幼崽的問題,那種焦慮不安和渴望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哦、對啊,你說得對,那些事情我們根本就不用去考慮,想了也沒用,海神全都已經安排好了的。”紀墨反複地念叨,既是安撫敖白、也是安撫自己。

“那你快多吃一點吧,這樣海神才能更好地安排孩子給我們。”敖白臉上的笑容純粹又虔誠,認真仔細是把合適的食物都塞到紀墨的嘴裡,後者因為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所以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非常盲目地吃了很多。

飯後,日色漸漸偏西,敖白開始忙著準備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的安身之處,麵對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小弟非常有眼裡價兒的請示,敖泱隨口問:

“你想住在岸上還是湖裡?”

“湖裡!紀墨現在受傷了,夜晚在水裡休息對他的身體有好處。”敖白堅決地說。

“哼~害怕周圍的陸地獸人襲擊就直說,我又沒有興趣笑話你。”敖泱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說,接著他又隨意地提點:“湖裡也行,但是得離我的家遠一點。另外,離暗河河口遠一點,那裡水流不穩定。”

幸虧敖白在這些方麵的承受能力也非常強大,對於敖泱的說話方式他非常快的就接受了。因為這裡不是自己的封海,那肯定應該處處小心、尊重領地的主人,免得犯了主人的忌諱被厭棄。

“好的大哥,我剛才去角落裡挑了個岩洞,不如我帶你下去看看?”敖白非常謹慎地力求處理妥善,希望愉快的和伴侶在陸地聖湖順順利利的住一段時間。

敖泱本來不想去的,可那小白龍異常堅持,他隻得跟著潛下去看了看。

“紀墨,你先在湖岸上休息一下,我下去收拾個住處出來。青哲、希圖,麻煩先幫我照顧一下他,有什麼事情立刻叫我。”敖白不放心地朝著湖岸上的三個交代了一番。

“知道了,你們去忙吧,我跟青哲聊會天。”紀墨點了幾下頭,他的肩膀和手臂被固定住了,動也沒法怎麼動,要是踢到個石頭的話隻能直挺挺摔倒了,沒有手臂保持平衡是非常糟糕非常沒有安全感的。

青哲小心地護著他的新朋友在湖岸的草地上散步,小虎崽嚴肅認真地跟在兩個雌性後麵保護著。

現在已經是寒季了,下午的陽光一點也不熾熱暴曬,配合著湖麵上起的風,倒是顯得暖洋洋的。

“紀墨,坐一會兒吧,你平時應該很少用腳走路是嗎?”青哲看著紀墨一腦門的汗,步履也不夠輕快,就拉著他到自己平時坐著發呆出神的湖岸邊的巨石堆那兒

去,準備休息坐一會兒。

“唉~還真被你說中了,自從變成了、哦因為我是人魚,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海裡活動,隻有順路和有需要的時候才會上去海島走幾圈。”紀墨的嘴唇有些發白有些乾,一方麵是傷口無休無止的隱隱作痛、另一方麵是他已經不習慣長時間接受陽光直射。

想想也是悲哀,穿越魚原本還以為反正人魚也有人形和獸形兩種形態,那自己跟從前做人時也沒有什麼區彆啊,頂多就是多了個水下生存的本領而已,親身體會過之後,才會明白那巨大的心理落差。

“坐吧,你口渴嗎?”青哲扶著紀墨登上石板坐下。

“呃~不口渴。不好意思啊青哲,總是麻煩你。”紀墨歉意地說,他對眼下廢柴的自己心裡著急卻沒有什麼辦法。

這個地方十分的清幽靜謐:幾塊高低錯落的巨石、後麵是荒草、前麵是聖湖、頭頂和身邊都是灌木藤蔓,涼絲絲的、愜意非常。

青哲靠在石板上,搖搖頭說:“這有什麼麻煩的?認識你我很高興,已經很久沒有人跟我聊這麼久,自從來到了聖湖,我就跟部落裡的朋友們分開了。”

“唔~你、你們、他們不方便過來是嗎?”紀墨腦筋轉了好幾下,最終問出了這麼一句。

希圖正是好動的年紀,根本安靜不下來靜靜地趴在石頭上吹風看湖水,此時他

正在後麵不遠處的草叢裡,四處地去抓撓那些驚飛的昆蟲和小蜂蛾子什麼的,自己玩也開心得很。

青哲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是啊,聽你說你跟敖白是從河裡遊過來的,所以不清楚陸地密林中的凶獸之多之殘暴,我的好朋友們都是雌性,他們都有伴侶、有幼崽,又沒法應對凶獸,所以隻能待在安全的部落裡——不過,他們經常托過來聖湖的獸人們給我和希圖送東西,我已經非常滿足了。”

敖泱、敖泱,大哥啊大哥,你這事做得、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呃~你還算好的了,我和敖白本來是住在離西西裡很遠很遠的深海的,我們結為伴侶後,大概是從暖季的中間開始遊,一直遊到寒季快到了的時候才到西西裡海,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回家去呢。”紀墨感慨地說。

穿越魚深深明白,要想真正安慰或者轉移一個人的注意力,光說漂亮的大空話是沒有用的,關鍵是要言之有物、最好是將心比心、如果能引起對方的共鳴那就更好了。

青哲果然驚訝了,他同情地問:“你的家居然住得那麼遠嗎?那一來一回得花多少時間啊,唉~你們夫夫倆也不容易,你的母父獸父一定非常想念你的。”

一想起那對虛榮以貌取魚的父母紀墨就忍不住連連的搖頭,雖然他是穿過來的,可原主的記憶他是大部分繼承了,原主是個非常渴望父母疼愛關心的人魚,紀墨出於尊重,不敢隨便打破那道無形的客套和感恩。

“我不知道,總之、一言難儘吧,當初的事情不好說,海神保佑,我跟敖白現在相處得很好,不然我也不敢想象冒險跟著他遊到西西裡海會過上什麼樣的生活。”紀墨避重就輕的淡然笑著說。

青哲敏感地聽出了未儘之意,同樣是跟雄性結為伴侶的雌性,有些煩心的事情不用細說也能猜中個七八成。

“敖白他對你可真好,你們相處得很不錯。我從前總是聽說惡龍、惡龍的,可現在認識了兩條龍都不是惡龍,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青哲調侃地看著紀墨。

穿越魚心念一動,開玩笑似的問:“我的敖白肯定不是惡龍了,我們倆剛來西西裡沒多久呢,敖泱、哈哈~敖泱他~嘿嘿~你不討厭他嗎?”

哥們,那條龍囚禁了你的幼崽、又讓你離開了安全熟悉的部落來到了聖湖,敖泱就是始作俑者,不是嗎?

不遠處那塊半截浸泡在湖水中的巨石後麵,敖泱跟從前一樣懶懶地趴著,不過現在他忍不住悄悄豎起了耳朵靜靜地聽。

——他會恨我嗎?其實他真的不應該恨我的,我當初明明隻叫他的幼崽過來陪我聊天,他是自己選擇過來的…褐眼白龍有些氣悶地想。

青哲放鬆的靠著石壁,屈起一條腿抱著膝蓋,想了很久,忽然就是一笑,他看著希圖在遠處玩得正開心,也許是因為麵對著一條從海洋裡來的陌生種族的人魚吧,跟自己完全不同、跟部落更加沒有交集,他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我不討厭啊,當初我是自己要求陪著希圖過來的,敖泱他並沒有為難過我,你看那木屋、裡麵的很多生活用品、那些肉乾獸皮什麼的,都是敖泱主動幫忙置辦的。其實…嚴格說起來,是我跟希圖給他添了不少麻煩才對,我覺得敖泱有點傻,幫忙做什麼事情都是一聲不吭、木愣愣…”

紀墨的手臂如果現在能用,那肯定就是要拍大腿表示激動啊,不過雖然現在手臂不能用,跺幾下腳也是可以的。

“哈哈哈~”穿越魚先是大笑了幾聲,然後又趕緊收斂著壓低了聲音,“哈哈哈~真的嗎?其實我也覺得,雖然他跟敖白一見麵就大打出手,但那都是情有可原的,說起來都怪我跟敖白考慮得不夠周到,貿貿然就來了。”

敖泱潛伏在後麵的湖裡,龍須微微顫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青哲內心深處覺得是條傻龍,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表現得穩重又大氣來著。

青哲就喜歡紀墨這樣不藏著噎著、說什麼都坦蕩蕩的樣子。他繼續壓低聲音和紀墨透露了一個秘密:

“你們的到來其實敖泱也挺高興的,他就是沒有怎麼表現出來而已,你要知道,之前那些鷹族的獸人過來時,敖泱都是毫不客氣地驅逐攻擊把他們趕跑了。”

紀墨挪了幾下、和青哲靠得更近,談論彆人的小八卦就是要靠得近一些、聲音小一些說起來才有趣啊。

青哲又說:“其實,我挺喜歡住在這裡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希圖: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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