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送彆鳥籠囚禁(2 / 2)

敖泱停下了腳步,他走到青哲身前,伸手扶著對方的肩膀,輕聲說:“你們的部落就在前麵,希圖,一會兒你帶著你母父過去,不用掩飾動靜,很快就會有你們部落的守夜獸人出來接你們回去的,記得表現得驚慌害怕點,希圖最好能哭一哭。”

小虎崽無奈地點點頭,他已經很有經驗了:明白一旦小獸人痛哭失聲的話,族人們多半會心軟,會把注意力都放到自己的可憐、惡龍的可恨上,確實是個好辦法。

“去吧。”敖泱扶著青哲的肩膀,最後攙了他一回。

“那我們走了,你們要小心,希望紀墨平安歸來。”青哲睜大眼睛抬頭道彆,他知道敖泱就在那個方向,可密林裡太漆黑了、他隻能辨認出個大概的輪廓。

“嗯。”

青哲在得到回應後,由幼崽扶著繼續往前走,他突然感覺到有溫涼厚實寬大的手掌在自己的臉頰上撫摸了過去,那力道很輕、味道也很熟悉。

除了敖泱、還有哪個?

虎族雌性帶著一顆空落落的心回去了。

雖然雌性的夜視能力基本沒有,可兩條龍看得一清二楚的,敖白隻看了一眼青哲那抬頭焦急尋找的眼神之後就彆開了頭,不再去看。

當時敖泱低頭回望,目光深沉又溫情,忍不住抬手撫摸了一下對方。

“行了,他們被陸地獸人發現了,我們走。”敖泱耳語了一句,拉著敖白迅速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

紀墨在頭暈目眩特彆想嘔吐的衝動下請醒了。

沒有力氣、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乍一清醒的時候還有些迷糊搞不清楚狀況,直到他第三次閉上眼睛又“唰”的一下急速睜開時

——霧艸!那些卑鄙無恥下流不擇手段專挑軟柿子捏的鳥|人居然還玩下藥這

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立刻想起了被藥翻前的最後記憶:

當時紀墨站在後窗那兒,急得跳腳又不能出去給敖白他們添亂,隻能密切地關注事態的發展,當看到青哲以一個靈活的翻滾躲開最開始的兩隻鷹人之後,他高興的鬆了口氣,叮囑對方:“彆怕,快跳進水裡來!”剛說完了這一句話,穿越魚的身後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一個手掌,那隻手舉著塊散發著奇異味道的帕子、二話不說就用力捂上了自己的口鼻,隨即大力將他懸空提起、往後麵跑。

“唔~”紀墨記得自己隻來得及喊了半聲、踢了一下腿,就迅速的失去了意識…

紀墨心都涼透了。

第一個本能的反應就是低頭看自己的肚子、極力感受了一下:我的天、我的海神,孩子可千萬不能出事,否則我跟敖白都會瘋的…

——呼~還好、還好,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感覺特彆餓而已。

他沒敢出聲,現在應該是黎明前夕、屋子裡是朦朧的青光,他的手腳都被捆住了,躺在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裡?牢籠裡?

不怪他聯想,實在是這個地方太像太像囚籠了:四四方方的地兒、全木質結構、上下封頂、四麵都是大腿粗細的木頭圍成的,縫隙約莫是一個拳頭那樣大。

尼瑪的,這分明是大號鳥籠吧?

紀墨嘗試著坐起來,卻失敗了,因為他頭暈想吐得恨不得撞牆。

再次低頭查看感受了一下:唔~幸好沒有受什麼外傷。等等?我確定自己是被鷹族抓走的,那為什麼會沒有外傷?

其實,在人魚受到襲擊的那一刻,海神還是沒有打瞌睡的、他老人家掀了一下眼皮,讓負責偷襲人魚的鷹族獸人是布魯。

布魯是隻戰鬥經驗非常豐富的雄鷹,他已經進入了壯年,有勇有謀、膽大心細,所以猛禽部落的族長斯卡才讓他去擔任抓捕人魚雌性的重任。

用的方法確實不怎麼光彩。當時鷹族指定的戰略就是那樣的,他們已經事先得知了聖湖中有兩條龍、一條人魚、一個虎族雌性、一條小老虎,他們采取了聲東擊西的方法,先是大舉攻擊落單的虎族雌性,把對方都吸引出來,當時他們隻是抱著“有可能”的想法去額外布置了抓捕人魚雌性的後手——誰知道到時人魚是在哪個位置呢?

可是布魯還是儘職儘責地按照計劃等候著,最後甚至冒險從木屋後麵觀景台落地變成人形、走進去用一種強勁致昏野獸的藥草偷襲了人魚,然後迅速抱著他從後麵觀景台離開。

——這條人魚懷了幼崽,肚子已經很大了…這個情況全部參加屠龍報仇計劃的鷹人都知道。恰好,布魯他自己的伴侶也剛剛懷了他的小鷹,肚子和紀墨差不多大

…唉~隻是條懷了幼崽的雌性人魚而已,就算是他的伴侶惡龍做了什麼壞事,也怪不到雌性身上去…

即將為人父的雄鷹、抱著這樣的幾分憐憫同情,布魯抱著紀墨悄悄跑到後麵的觀景平台之後,隻是局部獸化出了一對巨大的翅膀、然後抱著俘虜人魚飛回了部落。

如果換成其他的鷹族獸人那可就難說了:也許會因為害怕、也許會因為趕時間、也許會因為遷怒,總之隻要稍微粗魯一點提著拎著紀墨飛回去的話,他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紀墨心裡著急又惶恐,因為他完全預料不到自己居然會被抓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甚至連原因都不知道。

——是為了珍珠嗎?還是為了當初在西西裡海岸結下的仇?當日被敖白打傷的兩隻鷹死了?

——唔~還是因為他們和大哥有仇、抓我隻是順帶的?想威脅大哥?

——他們想把我怎麼樣?

紀墨饑寒交迫、瑟瑟發抖,他左腳的靴子掉了,凍得不停地用左腳摩挲自己的右腳的獸皮靴子。

再加上囚籠是鳥籠的模樣,簡直是四麵透風,跟睡在露天沒什麼區彆,這可是下雪的寒季啊該死的鳥|人,是想凍死我嗎?

紀墨掙了又掙,硬是沒能睜開那結實柔韌的草繩,直到天光大亮、耳邊全是各種各樣清脆鳥鳴聲時,他才看到前麵的鳥籠門被打開了。

裝睡?算了不能裝,再睡就要被凍死了——不行,至少得稍微裝一裝,看看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於是,紀墨迅速閉上眼睛,束起耳朵聽。

斯卡帶著布魯等幾個鷹族勇士走了進來,他們的表情都十分複雜。

“咳咳~”斯卡一聲咳嗽,感受了一下冷冰冰空蕩蕩的囚籠,扭頭吩咐一個獸人:“去給他準備一塊獸皮褥子,彆一下子給凍死了,留著有大用。”

裝睡的紀墨立刻鬆了一口氣:噯~這就好、這就好,不會立刻殺我就好…

斯卡帶著一眾獸人觀察著俘虜人魚,久久地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他們還不知道該拿紀墨怎麼辦。

——獸神啊,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魚了。

——這條人魚懷了幼崽。

——他看起來一點攻擊能力都沒有。

布魯率先開口:“人魚,彆裝睡了,你的睫毛一直在動。”

呃~

紀墨這下是眼珠子動了幾下,最終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一副非常恐懼可憐的模樣。

——傻蛋才會跳起來破口大罵呢,又不是拍連續劇,我那樣英勇不屈也不會有熱血俠士來救我的…

斯卡威嚴地發問:“人魚,你已經被我們俘虜了,要識相!”

“…”紀墨沒吭聲,仍舊是瑟瑟發抖,被凍的。

“說話!”斯卡突然大吼,他嗬斥道:“我知道你能跟陸地獸人溝通,彆逼我動手!”

紀墨隻能開口:“…你們為什麼要抓我?”

斯卡憤慨地說:“當然是有原因的,惡龍殺害了我們部落的獸人!”

果然啊,穿越魚無奈地歎了口氣:唉~看來那天被敖白打傷的鷹是死了,他們這是在複仇…

“說!你跟那條小白龍跟惡龍是什麼關係?你們為什麼會來到我們的聖湖?”斯卡又問。

他看到敖白的時候就著實驚訝了一番,心情十分沉重:居然有兩條白龍嗎?而且他們的關係看起來非常不錯。

紀墨想了想、再想了想,然後打定了主意開口:

“你們說的惡龍、是我和我伴侶的大哥,大哥喜歡住在陸地上,家裡人非常掛念他,幾個兄弟約好了一起上岸探望大哥,不過我和我伴侶最先趕到了聖湖——”

斯卡大驚、打斷道:“什麼?你們家人都想上岸來聖湖看惡龍?他們、他們都

是龍嗎?”

看著對麵那群鷹人驚慌失措的表情,紀墨心裡覺得自己走對了:哼~我大哥一條龍你們都鬥不過,那我再拉幾條龍進來,看看你們怕不怕!哪怕是虛張聲勢、成功了也是有效的,虛虛實實嘛…

“是啊,我們是西西裡海的白龍家族,當然都是龍了。”紀墨繼續煞有介事地瞎編。

斯卡嚴厲追問:“白龍家族?那都是白色鱗片的龍嗎?就沒有黑色或者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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