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反擊是誰的南海?(1 / 2)

走獸部落之內,雖然發生了惡龍鬨事的意外,但此時獸神節已經正式開始了,不能把壞消息大肆宣揚出去,尤其是還有外族人前來依附的情況下。

所以,走獸部落的幾個勇士一商量,決定把消息給壓下去,隻是緊急安排了一批獸人前去應對。

沒辦法,廣場上擠滿了雌性、幼崽、還有年邁的獸人,一旦消息走漏發生騷亂擠壓踩踏事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外麵還是不斷傳來了歡呼雀躍喧騰笑聲,皮鼓號角激昂、響徹暗夜長空,這就是獸神節的精髓所在:把眾族人聚集起來,大塊大塊的獸肉烤上、果脯肉乾擺上,族人們吃飽喝足、載歌載舞,好好地熱鬨歡笑一番,哪怕之前有再多的苦難、未來有再多的挑戰,也都不足為懼了,求的是徹底放鬆發泄後、虔心祈禱鼓舞人心的堅定信念。

屋子裡,倆人對望,久久無言。

最後,還是青哲輕聲開口問了,“我罵希格、你高興什麼?”

敖泱慢慢在桌前坐下,把玩著那上麵擺著的竹筒杯,慢條斯理地反問:“我為什麼高興、為什麼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青哲慢慢後退、一退再退,直到背靠牆壁,他扭頭、望向窗台,歎息著說:“

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不應該想得那麼清楚,也不是想多了、想清楚了、就能立刻去做的。所以,難得糊塗,這話有的時候非常有道理。

“啪”的一聲,敖泱不輕不重地把竹筒杯放回桌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臥室內全是他喜歡的雌性的味道。

“你撒謊。”敖泱平靜地指出。

“紀墨救回來了嗎?他的幼崽沒事吧?”青哲問起了一直牽掛關心著的事情。

敖泱點頭,“救回來了,他和他的幼龍都很好。所以,我現在來接你回家。”

當初送你回來時就說得很清楚:因為我和敖白要去救紀墨,所以沒有龍保護你和希圖,無奈之下隻能暫時送你們回來。

臥室內的火塘仍舊在紅彤彤地燃燒著,不過隻照亮了退到牆角裡虎族雌性的側臉。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紀墨是條好人魚,我真是不敢相信、海洋雌性居然有那樣友善和氣的。”

“青哲,你過來。”敖泱沉聲喚道,他不願意再回避來意。

虎族雌性不受控製地又往牆角裡擠了半步,搖搖頭,“你快點走吧,敖泱,如果被我族人發現的話,你就走不了了。”

“你跟我一起走。”敖泱雙手撐桌、慢慢地站了起來,眼神格外的危險霸道。

青哲眼神非常茫然,他盯著窗台處虛無的一個點,“不、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這次回來,我跟希圖已經受到了族人們的很多眼光和議論,如果再去一趟聖湖,也許就真的回不來部落了

——那怎麼行?我的獸父和母父,心都傷碎了;我的朋友們,已經因為靠近我而飽受質疑了。現在又走?不、我不能那樣自私。

敖泱大步走過去,直接行至虎族雌性麵前,雙方距離約莫一個拳頭。

那一高一矮、青哲腦袋在敖泱的脖頸處,敖泱寬肩長腿、體格彪悍,從後麵望去,完全覆蓋住了雌性的身影。

敖泱的雙手規矩地垂在身體兩側,但身體卻受了心的控製、微微前傾,帶點祈求和商量地說:“跟我回去吧,以後如果你想親人了,我再想辦法送你回來,相信我。”

青哲將自己緊緊縮起來,低頭、眼眶有點發熱,“哪裡有你想象得那麼容易?敖泱,你我終究不是同族,放過我吧。”

“但也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難!”敖泱斬釘截鐵地說。

青哲吸氣、壓住那股強烈的酸澀,“你回去吧敖泱。你不是告訴過我、紀墨跟敖白的封海就是不遠處的西西裡海嗎?以後等他們努力打理好了西西裡海之後,應該會有其他海族前來居住的,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你們龍族的雌性,你是這麼好的龍

,肯定會有雌龍喜歡你的——”

敖泱憤怒地打斷,一把抓住青哲完好的那邊胳膊,將他從黑暗的角落裡拎出來、安置在溫暖火塘邊的木墩上。

“彆說了,如果我真的喜歡雌龍,難道還找不到一條合適的嗎?我之所以住在陸地聖湖、隻是因為我樂意,沒有什麼不得已。”

哼~雌龍什麼的,敖昆一早就提過,但我可能天生就跟雌龍合不來吧,他那次帶了那麼幾條過來,一條有意思的都沒有。

青哲的肩傷被拉扯了一下,痛得倒抽一口涼氣。

“對不起,我碰到你的傷口了嗎?”敖泱趕緊道歉,並動手查看。

“沒事,就是抻了一下而已,緩一緩就行。”

敖泱繼續說:“敖白帶著紀墨就在你們部落外麵,本來他們也想進來找你,我沒同意。”

“你確實不應該同意!”青哲趕緊說,“你以為我們部落是那麼好闖的嗎?紀墨他們太年輕了,模樣又跟我們差得太遠,一眼就能瞧出問題來,如果他們真的被抓住,你們讓我怎麼辦?”

確實是糟心!

青哲最顧慮的就是這個:

一旦敖泱幾個跟自己部落起了衝突,到時我應該幫誰?向著自己部落、就傷了

敖泱幾個的心;偏著海洋獸人,族人們又容不下我;不偏不倚也不對,那就成了見死不救!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敖泱小心翼翼地拉住了青哲的一隻手,看著對方沒有什麼抗拒或者恐懼之後,他才敢兩隻手一起握了上去、合起來、握緊。

“青哲,我是什麼樣的龍、你不會不知道,如果不是陸地獸人主動來找我的麻煩,我根本沒有興趣去招惹他們。”

那手很快變得滾燙、並且一路從指尖燙到心上,繼而又染紅了雙方的臉頰和耳朵。

“我知道,我知道敖泱你不是惡龍。”青哲慘然笑著說,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裂成了好幾瓣,每一瓣思慮的重點都不同,誰也說服不了誰。

“但是敖泱,你現在想是這樣想的、可將來就說不定了。我們陸地獸人和你們海洋獸人之間的矛盾太深,沒法化解,一有機會就鬥個你死我活的,這個誰也沒有辦法妥協退讓啊…可我畢竟是陸地獸人,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真的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族人們、甚至是認識的獸人勇士們被你殺死…所以,你回去吧,彆再來找我了。”

青哲顫抖著說完之後,自己都難過得低下了頭。

但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快刀斬亂麻、當斷則斷,免得以後因為族群立場的問題,彼此爭執指責得太難看。

敖泱半晌沒有說話,他用單手托著往下墜回避的雌性。

“你走吧。”青哲再次提醒,“趁著現在我的族人們還留在廣場上慶祝獸神節、快點走,再晚、就會有雌性和獸人帶著幼崽回家了。”

“唔~你說得有道理。”敖泱的聲音竟然微微帶著點笑意。

青哲著急地抬頭,“那你還不快——唔…什麼東西…”

“彆怕,睡吧,我必須帶你回家。”敖泱笑著說,他將那包藥草輕輕捂在對方的口鼻上。

片刻之後,在青哲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周圍的一切都慢慢模糊了,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的心裡竟然鬆了口氣的、隱秘的欣喜:他真的這麼希望我回去嗎?他真的希望那個家裡有我嗎?

小白龍說對了:有時候、獸人真的不能讓雌性去做決定,比如說這種時候。

敖泱穩穩地抱起青哲,小心快速地開始撤離。

——你不用想那麼多,我隻需要確定你心裡是想跟我走就行了。

第二天天亮之後,走獸部落從獸神節的歡樂當中清醒了過來,他們懊惱憤怒地發現:昨晚的虔心祈禱似乎並沒有什麼用處?獸神難道打瞌睡去了嗎?

昨晚部落外麵來了好幾條龍,他們惡意傷害了保護入口的幾個獸人,還挑釁了前去戰鬥的勇士們;

不僅如此,部落裡也一團亂糟糟,有幾個雌性竟然失蹤了!緊急尋找之後,總

算在密林邊緣發現了幾個受到驚嚇的雌性,但虎族的青哲沒有找到,到處都留下了鷹人的羽毛和氣味。

——猛禽部落又開始強搶雌性了嗎?

*****

“呃~敖白,那群龍什麼時候走啊?我總覺得他們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勁。”紀墨躺在木屋的觀景台上小聲問。

在人魚前麵的湖麵上,四條青龍、六條蛟龍,正聚在一起,似乎正在商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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