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閡容拓的蛻變(2 / 2)

“大哥、大哥,”敖白喃喃地重複著,皺著眉頭一副思考的樣子。

紀墨敏銳地反應了過來,他立刻提醒敖白:“彆插手!就算那是你哥、你也不能對他選中的雌性發表太多的看法,那純屬是找罵呢。”

“我沒有。”敖白沒頭沒腦地反駁。

“我再強調一遍,咱們不說這個了啊,快說說你跟鷹人之間的合作談得怎麼樣了。”紀墨強行轉換話題。

敖白隻好談起了正事。

“猛禽部落的族長還是之前的那個,我跟他談的。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兩顆珍珠已經先交給他們了,據斯卡所說,西西裡大陸的龍果隻在鱷獸穀裡麵發現過,

可惜現在是寒季,鱷獸穀地勢極低、野獸毒物眾多、潮濕陰森,如今是寒季,已經全麵冰封,誰也進不去,有翅膀也隻能飛到山穀口而已。”

紀墨說:“那他們的意思是要暖季時才能進去摘嗎?”

“嗯,斯卡是這樣說的,”敖白點頭,“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他說的是不是真話,反正珍珠已經給他們了,到時候拿不出龍果,可彆怪我不客氣。”

“那這樣說起來,鱷獸穀肯定是個非常凶險的地方,反正目前咱們手上也沒有帶了足夠的珍珠,等暖季的時候回了西西裡海,我們的日常任務就多一個了,隨時都得想辦法多攢點兒珍珠。”

敖白彎腰、在人魚的臉頰上吻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說:“那有什麼難的?其它的不敢保證,海裡還少得了珍珠嗎?”

*****

晚間,等紀墨睡著了之後,敖白還是忍不住,遊到了敖泱的家門口。

兩條龍住得不太遠,但敖泱的門口自然也有水簾,出於禮貌和尊重,小白龍不敢直接闖進去,而是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大哥?”

“唔?敖白啊,進來。”很快的,裡麵傳來了敖泱的回應。

小白龍遊了進去。

敖泱的家是典型的海洋單身龍那一款的:異常空曠、淩亂、床很大。

大白龍有些疑惑地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不用陪著你的人魚啊。”

“紀墨已經睡著了,我過來跟大哥聊聊。”小白龍的神情有點猶豫和為難。

“你說吧,什麼事兒。”敖泱挪了一下,給兄弟讓出個盤身的位置。

片刻後,兩條龍對視著。

“大哥,”不善言辭的敖白小心翼翼地開口,“容拓他們沒有回來啊。”

“我知道。”敖泱有些鬆了口氣地說,“他們說不定是應該鬨了一場後、覺得在西西裡待不住,急著返回南海了。”

看著兄長的表情,敖白氣悶了一下,他有些賭氣地說:“是因為青哲不喜歡容拓那群龍對嗎?所以大哥就急著讓他們離開了。”

萬一,哪天青哲也看我和紀墨不順眼了怎麼辦?到時候你也會把我們趕走嗎?

想到那些,向來缺乏親人親情關愛的小白龍忽然覺得有點說不清的心酸。

敖泱挑眉,十分的不解:“不是,這跟青哲沒有關係,是他們內訌,容拓和容尼他們本來就不怎麼團結,你沒發現嗎?”

“我知道,”敖白艱難地開口,“大哥,你有沒有覺得、覺得、覺得青哲好像…?”

話說到最後,小白龍還是說不出口。

敖泱平靜地頷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唉~青哲還在生我的氣,我之前沒有得到他的同意就接他回來了,過段時間應該就會不氣的,你放心。”

“不是啊大哥,我覺得青哲變了很多,”敖白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出了心裡的想法,“之前他明明是舍不得離開的,我以為他真的是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主張想辦法接他回來,可是——”

可惜敖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敖泱給打斷了:

“彆說了敖白,你的意思我明白,大哥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青哲是個好雌性,也許是我還沒有做到讓他足夠的安心,這個由我來解決吧,你們彆管。”

“哦,好吧。”小白龍泄氣地垂下了腦袋。

兄弟倆靜默了片刻之後。

敖泱拿尾巴不輕不重地拍打了一下兄弟,似笑非笑地斥責道:“這就生氣了?你是趁紀墨睡著了偷偷遊過來的對嗎?”

“?”敖白立刻非常驚訝地抬頭,眼睛裡是明晃晃的:你怎麼知道?

敖泱嗤笑,“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紀墨沒有你這麼傻。”

“我、我怎麼就傻了?”敖白不服氣地梗著脖子。

“嗬嗬嗬~~~”敖泱低沉渾厚的聲音笑得愉快,又拿尾巴甩了一下他小弟,“回去吧,大哥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自然會跟你說的。”

“哦,好吧。”小白龍隻能怏怏不樂地遊回家去了。

敖泱看著兄弟的背影消失之後,不由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彆怪青哲,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這條惡龍讓他變得這樣煩惱的。

*****

西西裡大陸某一處地下暗河流經的空曠的溶洞中。

獨眼青龍容拓慢慢恢複了一些意識。

最先聽到的是流水的“滴答~~~滴答~~~滴答~~~”之聲,異常的清脆分明,伴隨著空洞寂寥的回音,聲波陣陣顫動、撩撥著容拓的心弦。

終於結束了嗎?

獨眼青龍蜷縮在冰涼的暗河淺水河道邊,掙紮著睜開了眼睛。

視線逐漸的清晰了起來:這條暗河地勢較高,應該離河口不遠了,但由於坡勢很平緩、因此水麵也安安靜靜的;上麵是各式各樣的鐘乳石,夾雜著不間斷的水流滴答而下。

“容尼他們呢?”容拓疑惑地想。

下一秒,那些可怕洶湧的記憶全部回到了他的腦子裡:他沒有忍住裡的衝動、偷拿了龍果,將容尼他們全推到紀墨那兒去之後,他匆匆忙忙地逃離了聖湖。

當然,他沒有逃遠、也無法逃遠。

西西裡大陸就那麼幾條主要的大河湖泊,一條龍還能躲到哪裡去?

在即將被容尼他們追上時,倉皇逃離的容拓心一橫、牙一咬,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當著同伴的麵,將兩顆龍果塞進了嘴裡,胡亂地咀嚼之後就咽了下去。

而後,他果然遭遇了傳說中巨大的痛苦。

毒性發作之後,容拓嘶吼著、翻滾著、紅了眼睛拚命掙紮碰撞。

容尼他們好像上來攔了我一下?對不對?我不確定…

獨眼青龍甩了甩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地遊動了一下、換了一個姿勢蜷著。

突然,容拓嗅聞到了旁邊的…龍的血腥味?

他倉皇地睜開眼睛去看、驚慌失措地去找,無法承受地發現:溶洞乾燥的河道岩壁上,四處殘留著青色的龍鱗、黑色的蛟鱗,還有數不清的血跡!

“誰的?這都是誰的血、誰的鱗片?”容拓飽受驚嚇地想,他再一扭動時,感覺到了身下有個什麼東西?

容拓趕緊低頭一看,隻一眼:

“啊啊啊啊啊~~~~”

那是被截斷的一隻龍爪,青色的。

容拓悔恨交加,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他殘留的記憶中、還有關於自己發狂時跟同伴起了衝突的幾個片段。

但他完全不願意去回憶了。

“不、這都不關我的事!”容拓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歪歪斜斜地拚命遊離了這個可怕的溶洞,決定把之前無法自控的血腥一幕徹底遺忘。

“容尼他們一定是回南海去了,一定是的!我都說過還不想回去,他們乾等著也沒用啊。”

容拓一邊流淚、一邊飛快地遊,他沒有心情去注意自己身體內部力量的變化。

“我得回去了,大王子龍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失蹤了這麼久,希望他不會生我的氣。”容拓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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