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為上釣龍(2 / 2)

該死的!你這條幼龍這樣看我什麼意思?你個鱗片都沒長齊的小東西!你有什麼資格用憐憫的眼神看我?快滾開啊!

幸虧紀墨及時呼喊:“沂兒,爸爸讓你過來,趕緊的啊,彆打擾了客人。”

小龍最後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敖淼,朝上首遊去了,一頭紮進紀墨懷裡,翻來滾去地玩鬨,又要好奇將敖白王袍上的寶石摳下來。

好不容易的,敖淼才從嚴重嗆水中緩了過來,平複了呼吸,他十分尷尬地抬頭,對上了敖白和紀墨平和親切的臉,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敖淼心裡總算好受了些。

“抱歉,我失態了。”敖淼彆扭地笑了一下,典型地想裝大方豪爽卻還放不開的年輕王族性格。

敖白十分寬容地一笑,說:“沒關係,四王子不必太過拘謹。”

“西西裡王果然大度,難怪這麼年輕就當上了一海龍王。”敖淼的說辭十分的客套和…言不由衷——就西西裡海這個破地方,誰分到誰倒黴!東海之前也有倒黴王子被打發來西西裡的,然而他們要麼打死不肯來、要麼來了幾天就被嚇回去了。

這些王族秘聞,敖淼在來之前都已經打聽得一清二楚。

“四王子謬讚了,我這封海剛開始有些樣子,實在算不得什麼。”敖白少不得還要謙虛一番。

敖淼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紀墨,心想那條小醜魚真的是他們封海白金小王子的母後嗎?以前也沒有聽說過人魚能跟龍結合啊,嘖~西西裡海不僅窮酸,還到處奇奇怪怪!

發現敖淼一再盯著自己的伴侶看,敖白馬上就不滿了,這是他不能容忍的!剛想直言提醒一番時,紀墨不露痕跡地肘擊了對方一下,爽朗地笑著說:

“難得四王子願意來訪,真是西西裡海的榮幸!這不,我們緊趕慢趕的,總算將正殿勉強弄得能待客了,否則實在是太失禮。”

敖淼重新端起了王族的架子,矜持回應道:“哪裡哪裡,龍後真是太客氣了,我來之前就知道二位剛來西西裡海不久,能、能有今天的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說這話時,敖淼下意識又掃了一眼空蕩蕩、隻有簡單桌椅的正殿。

寒酸!窮酸!實在是太寒磣了!

紀墨將對方的眼神看得清楚,他神態自若地說:“還不是客氣,是真的驚喜又意外啊:我和敖白確實剛來西西裡海不久,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西海龍族竟然來訪了兩次!哎呀,這真的是、真的是…西海龍王實在是太熱情、太熱情了!”

敖淼的笑臉僵了一下,被人魚龍後的話給燥的。他心想:如果不是為了那可能存在的神奇龍果,誰願意來你們這小破海啊?我父王從來就沒把你們放在眼裡好麼?

尷尬過後,敖淼隻好說:“應該的。認真說起來,西海和東海本就是世代的姻親,如今西西裡海有了龍王鎮守,對我們西海也是好事,至少可以共同遏製西西裡猖狂肆虐的凶鯊和毒物了。”

敖白心裡籲了口氣,心想你身為王族來訪,總算說了句符合身份來意的話。

“四王子所言極是。”敖白笑著點頭,而後話鋒一轉,犀利指出道:

“但是,西海護衛龍卻屢次越界、侵入我西西裡海界,之前出手,實屬被逼無奈,想必四王子是理解的吧?”

敖淼認真聽完,有些茫然地動了動,說:“越界?我怎麼沒聽說?”

紀墨順勢指出:“哦,看來四王子是不知情的了。其實是這樣的,被我們當場抓住的龍叫敖沐,他幾次三番帶頭越界、盜采我封海內的珍珠,我們先是警告,但

敖沐有恃無恐,說是奉了你們西海大王子的命令,采珠是為了裝點龍宮,不小心越界——嗬,那怎麼可能呢?一次不小心,還能次次不小心?”

敖淼立刻坐不住了,他又急又怒地想:好!好哇!好你個敖沐!你還說跟我王兄從來沒有接觸過?

“四王子,你怎麼了?”紀墨關心地問,“怎的臉色這麼難看啊?”

“沒事,沒事。”敖淼勉強微笑,臉色鐵青。他還是太年輕了,沒怎麼經過事,很難沉得住氣。

敖白微笑說:“沒事就好。第一次來訪的正是敖沐,當時我們也以禮相待,剛開始一切正常,後來、後來…唉,沒想到他竟然是那種居心叵測的龍!”敖白說完後,還惋惜地搖了搖頭。

“唉,就是啊。”紀墨也忿忿不平,“我們那麼用心地招待他們,敖沐竟然、竟然動了那樣的心思!真是讓我們心寒呐。”

敖淼已經慌了神,他最怕的就是龍果的消息被兄長知道:他的兄長手腕一流、實力雄厚,他要是中途加入,必定將功勞搶得足足的!

“當然,之前那些都與四王子無關。四王子不辭辛苦來到我封海探訪,身為王族,真是難得。”敖白適時誇了一誇。

紀墨也感慨道:“如果不是當初被敖沐知道了…呃,哦,總之,我們西西裡海還是非常願意跟西海建立長期穩定的友好合作關係的,隻不過敖沐——”

敖淼上半身微微前傾,著急問:“隻不過什麼?其實這次我原本不想帶上敖沐的,隻是我父王母後不放心,硬要我帶上他。”一著急,敖淼隨口就編了個謊言。

敖白深有體會地點頭,溫和地說:“看來,四王子深受龍王龍後信任寵愛啊。這也是正常的,就好比我的沂兒,他是未來的西西裡王,他的安危我和紀墨最為重視,簡直恨不得一天到晚抱著他。”

“正是如此,父母總想給孩子最好的,讓他無憂無慮地生活。四王子如此優秀,得到龍王龍後的重視也不奇怪。”紀墨看著又遊到房頂上搗蛋的小龍,無奈又寵溺地笑著歎氣。

這種話敖淼最喜歡聽!他身為最受寵愛的王子,心裡一直暗恨,恨為什麼自己不是西海唯一的王子,而是要處處和兄長們爭來鬥去!

“嗬嗬,西西裡海的王子還那麼小,怎麼用心照顧都是應該的。”敖淼笑著說了句場麵話,漸漸放鬆了警惕和戒備,好奇問:“不知道當初敖沐都闖了什麼禍?如果他膽敢冒犯二位的話,我絕對輕饒不了他!”

很好,龍上鉤了。

敖白和紀墨的表情變得緊張又諱莫如深。

“嗨,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就是我們無意中…嗯,總之,敖沐也不知道是怎麼得知的,泄密者一直找不出來。”紀墨含含糊糊地說,“算了算了,反正泄密者說的並不全對,我們西西裡海也沒有什麼損失。”

敖白補充道:“原本我們就是考慮跟西海合作的,事關重大,我們當然需要強有力的合作者。”

敖淼精神一震,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但沒想到先來訪的是敖沐,他太急躁了,我們不得不重新考慮。”紀墨惋惜地說。

敖淼著急之下,脫口而出,“彆啊!你們可以跟我談的,敖沐哪裡做得了主?如果龍果真有那麼神奇的話,我可以——”

話到這裡,敖淼才反應過來、急忙停下,然而最關鍵的已經說了出去,他的臉色唰一下變了,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頭,忐忑不安地看著敖白和紀墨。

正殿裡變得靜悄悄,詭異的沉默了下來,隻聽到房頂上的小龍精力旺盛、吼吼吼遊過來、又哈哈哈遊過去的聲音。

敖白和紀墨麵無表情,好像兩尊雕塑一般,坐著不動,眼珠子都不轉一下,就那樣看著敖淼。

敖淼咽了咽唾沫,萬分懊悔自己誤了事,可惜哪裡都沒有後悔藥,時光也不可能倒流。敖淼眼珠子滴溜溜轉,六神無主,終於後悔沒有帶上敖沐,以至於連個幫腔的龍都沒有。

“我——”敖淼強自鎮定地開口,他已經勉強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敖淼解釋道:“其實那些都是敖沐告訴我的,二位彆誤會。因為上次是敖沐負責出使西西裡海

,這次、這次父王讓我過來,我當然是要問問敖沐,所以才知道了個大概。”

敖淼說完後,期待地看著上麵,但敖白和紀墨還是不吭聲,就那樣板著雕塑臉不動。

敖淼再次咽了咽唾沫,又說:“真是敖沐告訴我的,我遠居西海龍宮,怎麼會知道西西裡有龍果呢?二位千萬彆誤會,其實我也不大信,龍果真那麼神奇的話,從前怎麼沒有聽說過?”

這就是敖白和紀墨要的結果:首先使對方鬆懈,然後佐以多方麵誘導暗示,最後心裡藏了事的敖淼就會陷入語言陷阱,自己說出秘密。

還有,夫夫倆想知道,龍果的秘密是怎麼傳到西海龍族那邊去的。

“唉~”紀墨一聲長歎,同情地說:“四王子確實不應該相信,敖沐隻是輕信了那個家夥的胡言亂語而已。”

敖淼聽完忍不住又急了,想著既然事情都已經說開,他索性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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