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敖沐知道該怎麼說嗎?敖淼傷成這樣,敖濛接回去怎麼解釋啊?”容拓好奇又問了兩句。
黑修胸有成竹地笑著說:“敖沐會知道的,有些海族的聰明就全用到旁門左道上去了。至於敖淼的傷?誰都知道西西裡多鯊多毒物,誰都知道外出可能會遭遇風浪海嘯,受傷總是難免的,不足為奇。”
容拓一口氣梗在胸口,竟然無話可說。
紀墨的眼睛也保持圓睜很久了。
“黑修,這件事交給你去辦,要儘快,西海龍族已經前來催了好幾次、叫敖淼回去,耽誤久了他們會生疑。”敖白十分信任地囑咐。
“是!我現在就去辦!”老蛟龍精神百倍地應承下來,抬頭挺胸地飛快離開去準備了,那背影完全看不出他的年紀。
最後,原地隻留下了敖白和紀墨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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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又在發呆。”敖白關心地問,他習慣性地摟著伴侶遊動,夫夫倆還要遊到海島,將小龍接回來。
紀墨尚未從震驚中回神,他訥訥地說:“在想修伯呢,你說他怎麼就能想出那樣的法子呢?修伯真厲害啊。”
“是啊,之前他沒敢表現出來,估計是在觀望,所以藏拙了。”敖白眯著眼睛笑。
“有了他,咱們遇事又多了個能商量的對象。”紀墨慶幸道。
“早跟你說過了,黑修精明狡猾得像陸地上的狐狸。”敖白的心情很好,他正是需要謀士的時候,他再怎麼能乾,也不可能把一切都包攬了。
“嘖嘖,而且是老狐狸!”紀墨小小聲地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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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受傷吧?”敖泱帶著伴侶和三個幼崽返回木屋,青哲擔心地圍著伴侶打轉,問了又問。
“真的沒有,他們傷不了我的。”敖泱左手抱著小龍,右手牽著希圖,歉意地
說:“嚇到你了是嗎?實在是那群龍太可惡、太欠收拾。”
“哈哈哈~亞父真厲害!他們一群龍加起來都不是亞父的對手!”希圖仍然沉浸在興奮得意中,他的身高尚不及敖泱肩膀,兩手緊緊拽著敖泱的手掌,一路都在用崇拜狂熱的眼神仰望著他的亞父。
青哲抱著小海鹿,皺眉教導道:“好了希圖,如果不是你亞父擋在前麵的話,你可能已經被那群龍抓住了,下次要小心知道嗎?也彆逞口舌之快,吵架是最沒意思的。”
希圖吐了吐舌頭,這才不再跳著走路。
“是那群龍先辱罵希圖的。你們要記住,普通海族對陸地獸人有很深的恨意,基本沒法解釋得清。如果這裡不是敖白的封海,我也不敢帶你們過來玩。”敖泱解釋並囑咐道。
小龍趴在敖泱懷裡,時不時突然冒出頭去,故意和希圖鬨著玩兒。
“呀!哥哥~”小龍調皮地拿尾巴輕輕拍了希圖一下。
“好哇你!”希圖跳起來,伸手去抓小龍的尾巴,但小龍卻敏捷地一扭、迅速將尾巴藏進了敖泱的衣服裡麵。
“你彆以為這樣我就抓不住你了,看我的~”希圖努力踮起腳尖,想去揪敖沂的尾巴。
敖泱麵對幼崽時,出奇的有耐心,他摟緊了不斷掙紮扭動的小龍,笑著逗他:
“再鬨可就掉下去了啊。”
“呀?呀呀呀!伯父——”小龍被敖泱故意微微鬆手嚇了一跳,急忙用爪子穩穩勾住對方的衣服,咿咿呀呀地害怕著,可愛極了。
敖泱笑眯眯地走著,雖然幼崽們調皮又淘氣,但他從來不會不耐煩。
青哲時不時扭頭看一眼,本來有些動搖的決心慢慢又堅定了。
這時,小海鹿已經昏昏欲睡了,他乖巧地側臥在青哲的懷裡,胖乎乎圓滾滾,不哭不鬨,讓青哲看了越來越放心:
海鹿不可能全部先天不健康吧?無法順利成年的應該隻有部分吧?肯定是這樣的!我看容革革就好的很,一看就是個健康聰明的幼崽…
青哲心裡的執念太深太重,雖然前段時間被海鹿“很有可能先天不健康”給嚇住了,但他很快又調整好了心態,篤定自信(自欺欺人)地想:
但我跟敖泱是不一樣的,我又不是雄鹿族的,所以我們結合生下來的幼崽根本就沒有先例啊,怎麼可以草率認定是不健康的呢?
青哲越想就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走得越來越慢,漸漸就落在後麵了。
“青哲?”敖泱停下腳步回頭,看到了伴侶神遊天外、時而激動、時而緊張的樣子,他索性走回去,低頭問:“怎麼了?還在想著那群龍嗎?你不用怕,有我在,沒有誰能傷得了你和希圖。”
“我知道,要是害怕就不跟著你來海島了。”青哲抬頭看著伴侶深邃的眼神,
信賴又依戀地說。再想著想著,青哲就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小海鹿,然後又將小海鹿舉高、放到伴侶的臉頰處蹭了蹭。
“?”敖泱茫然地站著,任由伴侶動作,他還配合地蹭了蹭那隻胖乎乎的小海鹿。
青哲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之後,昂首挺胸,堅定地邁著大踏步往前走了。
“…”敖泱被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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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紀墨稍後趕到木屋接孩子回家時,又被青哲悄悄叫到了一邊。
“什麼事啊?這麼神神秘秘?”紀墨跟著青哲進了木屋,轉身看到青哲鄭重其事關門的動作,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青哲把紀墨按坐在椅子上,他在對麵坐下,雙方膝蓋挨著膝蓋,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看。
紀墨的笑容慢慢掛不住了,他又問:“究竟什麼事?”
青哲異常堅定地懇求:“紀墨,我已經想清楚了,我還是想吃一顆合果試試,求你幫幫我!”
“什麼?”紀墨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但瞬間就被青哲按住了,倆人同時定住。
半晌後,紀墨直挺挺地坐著,頭疼又無奈地說:
“饒了我吧…青哲,你為什麼又提起這個?之前不是答應了不吃的嗎?”
在穿越魚的理解中:青哲知道了海鹿、有所顧慮、擔心生下不健康的幼崽、所以無奈放棄——都已經翻頁的事情,怎麼又提出來了?
青哲冷靜清醒地說:“之前是我沒有想清楚,現在我下定決心了,一定要試試!我是虎族的,又不是雄鹿族的,我跟敖泱的情況是不同的!”
紀墨看著青哲堅定到根本不想聽勸解的眼神,再次陷入了為難當中,恨不得一頭睡過去。
青哲熱切地望著紀墨,哀求道:“幫幫我吧,紀墨,隻有你才能幫我了。你大哥就是不同意,敖白跟他大哥一個想法,我隻能求你幫忙。”
“其實我——”紀墨鼓起勇氣剛開了個頭,就被青哲迅速打斷了。
“但我知道你不會,因為你是最善良的人魚!我在這裡就認識你們幾個,我隻需要一顆合果而已,求你了紀墨!”
紀墨抬手阻止道:“不準用‘求’字!如果你是可以吃的,那不用你開口我也會主動送過來,但是…青哲,很抱歉,這件事我沒法幫你。”
為了你的健康著想,大家都是明確不同意的——如果你吃了合果發生意外、或者生下嚴重先天不良的孩子,到時候怎麼辦?好好的家庭就不美滿了啊!
青哲眼裡的光慢慢消失了,他沮喪地低頭,失望又難過。
紀墨如坐針氈,尷尬窘迫,翻來覆去地解釋開導,祈禱青哲會慢慢想開,高高
興興地和敖泱一起、帶著希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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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以後,每次紀墨上去海島時,都會被青哲毫不放棄地纏著,最後大家全知道了,敖泱再次嚴肅叮囑兄弟夫夫不準點頭幫忙,他堅持不願強求後代、讓伴侶去冒險。
這一天,青哲再次把紀墨叫到了沙灘一角。
紀墨站著,硬著頭皮等待青哲開口,同時思考如何才能說服對方。
孰料,這次青哲的眼尾眉梢都是笑意,那歡喜藏都藏不住,他壓低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