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夜話狡猾鷹與笨小龍(2 / 2)

敖白點頭,神色冷峻地說:“你沒聽說過嗎?我的伴侶曾經被你的族人抓去關了幾天,如果不是紀墨一再堅持,我也做不到跟猛禽部落談合作——太難了,我心裡非常難受。”

如果不是顧及到自己是西西裡海的龍王、如果不是伴侶態度強硬,敖白根本不願意跟猛禽部落接觸。

肖佑不安地挪動了幾下,飛快眨眨眼睛,誠懇地說:“你說的那些我不清楚。隻知道祖父和父親、叔伯們非常憎恨龍族,聽說我們部落的雌性和幼崽被獨眼惡龍殺害了很多,部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祖父有段時間總是唉聲歎氣。”

紀墨了然,清楚肖佑說的是什麼,敖白一挑眉,看向雛鷹的眼神總是有幾分讚賞之意——嗯,你倒是機靈,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堵我。

但是,容拓跟猛禽部落之間,又是另一番的恩怨了。

“事出有因,種下惡因必得惡果,誰都逃不過。”敖白平和地表示,“但我的伴侶絕對是無辜的。當初我們剛來西西裡海,你們部落的弗萊卑鄙地偷襲了紀墨,並且重傷了他,我拚死追趕,僥幸在石灣海灘救回了他,如果當

時沒有救回紀墨,後果不堪設想。”

肖佑再度不安地變換了個站姿,訥訥地說:“弗萊確實該死,就算我們部落缺珍珠,也不應該偷襲傷害人魚啊,獸神不允許的。”

紀墨雖然心塞塞,但他沒有昏頭,無奈提醒道:“就算弗萊該死,也不關肖佑的事,他那時應該才剛出生不久吧?跟他毫無關係的。”

肖佑感激地看了看為自己解圍的紀墨:他沒法否認自己的出身,也不可能猛烈批判鞭撻自己的祖父、父親和叔伯們——因為他們大多已經死去,說什麼都沒用了。

“肖佑,你覺得海陸兩族應該鬥個你死我活嗎?”敖白看著肖佑,正色發問,竟然是把他當作是一個成年鷹人來對待的。

“我——”肖佑被問住了,他是被祖父嚴格管教長大的,耳濡目染都是土生土長陸地獸人的看法,肖佑畢竟還隻是雛鷹,沒有完全屬於他自己的想法。

“不急,你先吃烤魚吧。”紀墨豁達地說,“什麼樣的陸地獸人我們都見過了,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隻不過,肖佑啊,你如今就在海族的地盤上待著,也見過了

那麼多的龍,難道你覺得我們都該死嗎?還是說我們的存在傷害到了陸地獸人?”

“不!沒有!”肖佑下意識地搖頭否認,“你、你們挺好的,願意救我、收留我、還每天給我送食物,我、我不是忘恩負義的雄鷹,獸神也不會庇護忘恩負義的獸人…但、但是,部落裡…我——”

雛鷹眯著眼睛,抬起翅膀尖兒撓撓頭,明顯十分的困惑,因為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想通。

“肖佑,你記著。”敖白嚴肅總結道:“弗萊是我們家的死敵——但是,他也隻是我們家的死敵,不是整個西西裡海的,我身為龍王,不能為了報私仇、拖著全部族民上岸去找弗萊麻煩,你聽清楚了嗎?”

紀墨鬆了口氣,心想還好,你條小白龍總算是有理智的,隻要你不會瘋狂、不管不顧地采取報複行動,那我就不阻攔你了。

“我聽清楚了。”肖佑認真點頭,稚嫩的聲音忐忑地問:“所以,你想跟我合作對嗎?”

敖白莞爾,扭頭看向了伴侶,溫和問:“紀墨,你說好嗎?我這次非常冷靜。”

切~你都把話放出去了才來問我,無非就是怕我不同意罷了。

紀墨腹誹歸腹誹,不過還是認真地考慮了起來:唔,報仇也是應該的。弗萊那廝太不靠譜,他做了猛禽部落的族長,始終是個大隱患,我們需要的是長期穩定的合作,既然走獸部落已經被南海龍族先占了去,我們必須抓緊猛禽部落這條線!

最重要的是,弗萊那一輩的陸地獸人對海族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但肖佑還小,他更有可能客觀冷靜地看待海陸兩族之間的關係——打打殺殺、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龍果和珍珠能夠建立起海陸之間合作的橋梁,這絕對是好事啊。

雖然肖佑還小,但他不像是扶不起的阿鬥,從大局考慮,幫助他是有利於西西裡海的。

想通了之後,紀墨微笑著說:“肖佑,想扳倒弗萊可不簡單呐,他既然能當上族長,豈是容易對付的?”

“可弗萊也是你們的死敵,他死了,對我們都有好處!”肖佑不愧是老肖族長教出來的,一張口就是無法辯駁的提醒。

紀墨忍笑,嘴上卻漫不經心地說:“但是,你是必須得報仇,我們卻可以慢慢來,甚至為了顧全大局還可以放棄報仇,你可以嗎?”

“我——”當然不行了!弗萊必須死!肖佑被噎住,卻不願落了下風,鼓瞪著大眼睛,急得不行。

敖白低頭看了看窩在自己懷中、抱著尾巴認真吃烤魚的小龍,寵愛的笑笑,然後抬頭說:

“肖佑,真要合作的話,我們這邊有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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