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不願意接肖佑回家?(2 / 2)

“…是。是我狹隘了。”布魯沉默片刻後,歉意地說,他對著親手擄走過的人魚時,底氣總是不夠足,從鷹爪到頭頂的毛細孔都一陣陣發虛。

幸虧紀墨也沒有冷嘲熱諷泄憤的打算,他冷靜地又問:“你們之前以為肖佑死了是嗎?”

布魯無奈地點點頭,為了取得對方的信任,他主動細細解釋道:“當初部落出事時,我剛好奉了老族長的命令、帶隊去了鱷獸穀,為即將到來的海陸交易摘取足夠多的龍果,等我返回部落後,一切都變了,老族長一家死的死

、自殺的自殺、失蹤的失蹤,部落已經換了族長,我再生氣也、也…唉,他們說肖佑失蹤了,我當然不信,帶著幾個弟兄把古木森林翻了個遍,四處找,卻始終沒有發現肖佑的下落——西西裡密林實在太大了,這個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茫茫林海中,想要找出一隻還不會飛的雛鷹,談何容易?唉~~~”

紀墨認真聽完後,滿意頷首,因為布魯的說辭和肖佑的解釋,基本出入不大,看來對方沒有說謊。

“還有,”布魯看著紀墨的表情,又鄭重補充了幾句:“猛禽部落會記得你們西西裡海族的這個恩情,肖佑是我們部落的雛鷹,無論誰當了族長,都不能謀害部落的後代,這是絕對禁止、會被獸神嚴厲懲罰的!”

這時,小龍忍不住提了一句:“肖佑很想回家的,他說他的家在樹上,不過被一隻壞鷹搶走了,是嗎?”

“唔,算是吧。”麵對小龍時,布魯的語氣下意識放緩了許多,畢竟他也是做了父親的雄鷹,布魯溫和地問:“你跟肖佑很熟嗎?他的身體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有呀!”小龍點頭,痛心地表示:“肖佑從樹上掉下來啦,他、他嗚嗚嗚受傷——”

“什麼?!”布魯大驚失色,這就是他最最擔心的,如果要扶持肖佑、揭穿弗萊的卑劣真麵目,那前提是肖佑必須是扶得起來的——身有殘疾的雄鷹,如何能服眾?

紀墨不得不解釋道:“放心,肖佑的傷已經痊愈了。那次是練飛時不慎從樹上摔傷,不過沒有傷筋動骨,隻是劃破了皮肉,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因為我們那兒沒誰能教他飛翔,所以肖佑隻能自己摸索,也不容易。”

布魯大喘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雖然他心裡還有無數疑慮,但都無暇一一提出求證,其實,當他在那個袋子裡發現屬於肖佑的羽毛時,布魯就堅定地認為肖佑肯定還活著——獸神在上!偉大的獸神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無辜的雛鷹慘死呢?肖佑一定還活著的!

“好!好!”布魯籲了口氣,欣喜又欣慰,連連讚道:“很好!雄鷹學飛哪有不摔的?沒摔出什麼毛病就行。喏,你們回去讓他找個高處,先仔細感受一下風從身上吹過的感覺,然後不要怕,往下跳,千萬不要怕摔,勇敢往下跳!怕摔的鷹一輩子學不會飛!”

其餘海族都無語了,麵無表情聽著陸地鷹人現場講授飛翔技巧。

隻有好奇寶寶小龍聽得非常認真,他甚至還及時提出了疑問:“那、那肖佑不敢跳呢?摔斷腳了呢?哎呀呀~”

布魯下巴一抬,眼神堅毅銳利,果斷地表示:“不敢跳你就推他跳!摔斷腳不算什麼,哪隻雛鷹學飛時不斷幾次骨頭的?若想翱翔碧空,不吃苦不流血怎麼行?”

小龍驚詫道:“我推、推他跳?不行呀,我爸爸會生氣的!”

“沒事,你不用怕,猛禽勇士都是那樣摔打過來的,你回去告訴肖佑,讓他千萬不要對自己心軟,他這個年紀非常關鍵,荒廢了可是找不回來的!”一談到雛鷹的飛翔問題,布魯的態度就放鬆多了,條理清晰,侃侃而談,最後,他終於想起來問了一句:“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敖沂。”

布魯微笑道:“好的,敖沂,請你回去多鼓勵肖佑,讓他勤奮練習飛翔,莫要荒廢了大好的時光,猛禽部落會感謝你的。”布魯深知,這種請求托付給哪個海族都不如托付給小龍,因為幼崽往往是單純善良的,而且看得出來

,小龍跟肖佑挺熟悉,他多少也會轉告給肖佑自己的教導。

小龍攤爪表示:“不用啦,肖佑每天都自己飛的。”

“布魯,你今天找我們就是想說這些嗎?”紀墨總算開口了。

布魯隻停頓了一瞬間,隨即正色道:“當然不是!我確實是特地在這兒等你們的。”

“你說來聽聽。”紀墨冷靜道,“布魯,我們當初救肖佑,坦白說隻是出於不忍心,既然現在你知道肖佑在我們那兒,那你有什麼打算呢?”

這才是重點,肖佑是鷹,不可能願意一輩子住在島上,他需要布魯的幫助。

布魯為難地深吸幾口氣,低頭思考良久後才慚愧地開口:“不瞞你們說,我暫時不能有什麼打算。族人們都以為肖佑死了,要是突然把他接回部落…唉,一言難儘,總之,肖佑留在你們那兒更安全!”

黑汀皺眉,他覺得對方有推脫之意,遂高聲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又說肖佑是你們部落的雛鷹、又說不願意接他回部落!難道你們都不想管肖佑了嗎?真是的,

你知不知道肖佑有多想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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