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侖站在那座高聳入雲的山巔之上,凜冽的西北風如龍吟般呼嘯而過,將寒冷的氣氛推向了極致。幸而他身著一套厚重的棉甲,仿佛一道堅實的屏障,為他在這刺骨的寒風中保留了一抹溫暖。他的雙眼如同炬火般明亮,凝視著不遠處的大西關,那裡,將是他們接下來要迎接的挑戰。
大西關的守軍顯然並非孫廷麾下的京城精兵。他們懶散地倚靠在篝火旁,取暖成了他們此刻唯一的追求。即便是守在門口的士兵,也將武器隨意擱置在一旁,時不時地對過往行人進行一番搜身。這一幕幕景象,無不暴露出他們的懈怠與鬆散,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座城關的防禦之薄弱。
“林帥,我們得儘快想辦法混入大西關。”鐵鋒在一旁焦急地說道,他的眼中閃爍著對河南郡的渴望。唐海曾叮囑他們,隻有他們在這裡的力量不斷壯大,袁泉和唐海在京城的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林昆侖沒有回頭,他的目光依然鎖定在大西關上,仿佛要將那座城關看穿一般。“我們已經連續行軍三天了,人馬都疲憊不堪。今晚,讓大家好好休息半夜。等明天我們從大西關附近突圍出去,一旦進入河南郡,那些官兵就再也無法困住我們了。”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儘管林昆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輕鬆與自信,但他的這番話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在每個人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寒冷、疲倦和困意仿佛都被這股熱情所驅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堅毅與果敢。
沐楓突然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我們一定能夠成功突圍大西關的。”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信心與力量,“彆說這些地方的官兵擋不住我們,就算是那些精銳的蠻人擋在前方,我們也定能勢如破竹般衝過去。哼,彆忘了我們曾在東北闖過那些蠻人的營寨!”他的話語仿佛給了眾人一針強心劑,讓他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與決心。
林昆侖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許的笑容。“說得好,說得對。”他沉聲說道,“我們這些兄弟出來闖蕩,就是為了乾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如果連這小小的大西關都闖不過去,又怎能立下赫赫戰功,揚名立萬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豪情壯誌,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帶領兄弟們馳騁疆場、建功立業的輝煌場景。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原來是負責在周圍巡視的探馬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那人衣衫襤褸,看起來像是逃難的難民。林昆侖不禁有些疑惑,這個人為何會被探馬帶來見自己?
“林帥,這個人一直在暗中接近我們,似乎在打探什麼消息。”押送那人的探馬恭敬地解釋道。
“大帥,我並非探子,我是來給您送重要消息的!”那人急切地辯解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與期待。
林昆侖眉頭微皺,沉聲問道:“是何人讓你來送這封信件的?”他倒想看看,這個神秘人物究竟是誰,又為何會知道他們的行蹤。
“是杜衝將軍讓我來的!”那人趕忙回答道,同時用顫抖的雙手撕開了那件破舊衣服的衣角,從裡麵拿出一封用蠟封得嚴嚴實實的信件。信封上沒有寫任何字,隻有一道深深的刻痕,仿佛在暗示著這封信的重要性與機密性。
“你說你是杜衝派過來?”林昆侖並未立刻開口,而是鐵鋒邁步上前,接過信封的同時質問道。畢竟,他與林昆侖心知肚明,兩人與杜衝並無太多交情,僅僅在山寨時有過一麵之緣。因此,由鐵鋒來核實對方的身份,無疑是更為妥當的選擇。
“沒錯!我確實是杜衝將軍派遣而來!”那人激動地辯解。
“杜衝現在身處何方?他那裡的情況如何?”鐵鋒緊接著追問。
“杜將軍帶領的隊伍,在河南郡籌集了大量糧食!他還收容了許多難民,我離開時,隊伍已擴充至約一萬人馬。杜衝將軍現正駐紮在大西關附近的幾個縣,靜候你們的到來!”那人跪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林昆侖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節,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作為一名來自現代社會的商業巨頭,他擁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言語中的細微情緒。他心想,如果這人所說屬實,那他又何必如此緊張?難不成,這人是官兵派來的奸細?
事實上,他們這幾千人馬要想完全避開官兵的耳目,本就是一項艱巨的任務。或許,他們能夠安然無恙地抵達此地,正是因為官兵們並未掌握確鑿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