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賣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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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秦相一家也遲遲未眠。

秦朗鬨著要去戶部,已經鬨了有好幾日了,前兩天鬨得還凶些,不吃不喝揚言要絕食明誌,結果一天都沒能堅持下來。

秦仲懷看夠了兒子的笑話,本不欲搭理,無奈母親、妻子乃至兒子都心疼,聯合起來逼著他答應。

那不爭氣的小兒子仗著家裡無人不疼他,又在借機生事:“我不管,我就要去戶部,我還得去倉部,彆的地兒我都不樂意去。爹,不給我安排我明兒就不讓你出門。”

瞧瞧這蠢樣子,秦仲懷氣得滿地找鞭子準備抽他,結果還沒找到就被長子給按到了椅子上:“爹,您就遂了他的心意吧,阿朗也是為了求上進。”

秦仲懷怒道:“他哪裡是求上進?分明又是奔著晉王去的。我就不明白了,晉王究竟哪點好了,迷惑得你連腦子都不要了。放著金尊玉貴、翩翩君子的太子爺你不捧著,非得湊在那不成器的晉王跟前,他打的什麼主意你就一點兒不知道?”

秦朗聽著刺耳:“他能打什麼主意?”

秦仲懷拔高嗓門:“還不是為了拉攏你爹我?”

秦朗笑嗬嗬,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紮心:“爹,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裴元珩在我麵前壓根沒提過您,也不稀罕您幫忙,他討厭朝廷所有大臣,包括您。再說了,這麼多年您確實也沒搭過手啊。”

秦朗想不通他爹怎麼會這麼自視甚高?裴元珩雖然不受寵,但他就沒瞧得起過三位丞相。

秦仲懷氣得站了起來又要找鞭子。

秦朗破罐子破摔:“總之我就要去倉部,爹您明兒就把我安排進去吧,要不我就不活了,反正家裡也沒有人在乎我。”

秦老夫人幾個立馬緊張上了,連秦大公子也覺得父親這回做過了,不就是入倉部嗎,不就是跟晉王走得稍稍近了些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晉王出了事以他們家的權勢也保得住弟弟。

秦相到底沒能擋得住這一屋子人的軟磨硬泡,疲憊之餘又慶幸地想著,反正聖上都已經在琢磨讓晉王就藩了,晉王走了之後這小兔崽子難道還能再跟著?不過先忍幾個月罷了,最多年底晉王便不在京城了。第二日,秦相真就動用關係準備將小兒子往戶部塞了。

秦朗想去倉部見裴元珩,而丁蒙則一心想從裴元珩身邊逃走。翌日上值時他便找上趙尚書,請求將右侍郎田豐跟他對調,讓田豐去看著晉王,他則去歇一兩天。

趙謙頭都沒抬便拒絕了:“田侍郎昨兒外出公乾去了,半個月後才能回來。”

“外出公乾?我怎麼不知道?”

“事發突然,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趙謙年事已高,再過幾年就到了能致仕的年歲了,不想戶部再生什麼變故,對於這位來者不善的晉王,趙謙能想的法子也是安撫居多。舍了一個丁侍郎,其他人便都能鬆一口氣,“你昨兒不是跟晉王相處得還行麼,索性再多看幾日吧。晉王昨日剛來,你今兒便要急匆匆給地換人故意躲著他,傳出去了,旁人還以為戶部喜歡欺負新人呢。”

晉王再不得寵,好歹也是聖上親封的王爺。聖上不喜歡這個兒子,太後對所有孫子孫女卻都是護著的。論職位,丁蒙是侍郎,裴元珩隻是倉部郎;但論身份,丁蒙不過寒門出身,裴元珩可是名副其實的皇家王爺。

趙謙拍了拍丁蒙的肩膀:“忍一忍就過去了。”

丁蒙:“……”

他木著臉走出了衙署,再次來到含嘉倉。今兒來得稍晚了一些,不出意外地收獲了一堆來自晉王殿下夾槍帶棒的嘲諷。

他就知道!丁蒙心裡清楚,這番腔調多半不是因為自己來得晚,而是昨兒晚上他奉承了太子。

雖然晉王沒有明說,可詭異的是丁蒙就是知道。多可怕啊,自己才接觸了晉王多久?便已然被迫學會了揣測對方心意了。自從升為戶部侍郎又跟著一位寬宥的尚書大人之後,丁蒙已經許久沒有揣測過旁人了。可麵對晉王,丁蒙總能想起自己初入官場摸爬滾打時,對著一個難纏上峰小心謹慎、句句揣測的苦難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