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2)

《炮灰,但是開始發瘋》全本免費閱讀

靈堂是個肅穆的地方。

這裡可能會有歎息,有哀嚎,有撕心裂肺的哭聲。

但很少有這樣尷尬而凝固的場景。

尤其是在場的諸位,都是有頭有臉的體麵人,特意來參加宋家當權者的葬禮,誰曾想,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阮榛虛虛地垂下手臂,身形微微顫抖,似乎在強忍情緒。

而他麵前的宋春風,整個人呆若木雞,兩邊臉頰上的掌痕悄然浮現。

彆說,還蠻對稱。

下一秒,阮榛仿佛再也難忍悲傷,捂住自己的嘴,扭頭就走。

人群不由自主地分開,震驚地看著他穿過大片的白菊,消失在走廊儘頭。

恍若花叢中掠過一隻黑蝴蝶。

宋春風這才如夢初醒,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兩下,眼睛死死地盯著阮榛的背影。

不過是父親的一個小玩意!

居然敢當著眾人的麵抽他耳光!

一位本家長輩過來打圓場:“好了,你也不用跟他計較,畢竟這種人……”

對方用餘光瞥了眼周圍,發覺眾人都開始回避眼神,假裝剛才的一幕沒有發生,這才壓低聲音:“那個姓阮的,到底怎麼回事?”

“誰知道!”

宋春風憤然地拽了下自己領帶:“本來我們商量過,不打算讓他在這種場合出現,沒想到非要來……”

還特麼大早上就來,跪坐在靈堂最前方的位置。

這不就是昭告天下,自己是宋家的“小夫人”嗎?

他也配?

宋春風按捺眼神中的陰冷,強裝笑容:“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會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等葬禮結束再說吧。”

早就打聽過了。

那阮榛是孤兒,被個拾荒老頭撿回去,住在城郊的一條破舊巷子裡,跟野孩子似的長大,看著就沒一點的教養,除了張臉,一無是處。

也就在今年考了個研究生,那又如何?

宋春風親手撕了那張錄取通知書。

他很喜歡這種,讓人眼睜睜看著希望破滅的感覺。

捏死對方,不過像捏死一隻小螞蟻。

就是父親不知吃錯什麼藥,死活要給阮榛娶回家,據說是一次酒宴,看到了來勤工儉學的阮榛,當即被迷了心竅,茶飯不思的,非要給人弄到手。

宋春風他們幾個,也沒啥意見。

畢竟父親多年沒有續弦,風流在外,早就習慣。

七個兒子,也不是一個媽生的。

誰知父親要跟人領證!

這可是具有法律效應的!

還以為阮榛會故意待價而沽,扭捏作態,誰曾想直接就簽署協議,巴巴地往宋家跑,第一次見麵那天,他為了滅人威風,故意趁父親不注意,揚起那張薄薄的錄取通知書:“小媽,想要這個嗎?”

他戲謔道:“想要的話,就跟我上床——”

當時的阮榛,滿臉的手足無措。

萬萬沒想到今天能做出這樣的事。

宋春風咬緊後槽牙,莫非,真的是和老頭有感情?

-

洗手間裡播放著輕柔的音樂,水流汩汩,阮榛仔細地擦著手。

“上床,”

他輕聲笑了起來:“給你上墳還差不多。”

撕錄取通知書,都是什麼睿智才能做出來的行為。

根本不會對學業造成影響。

充其量麻煩一些,多跑兩趟手續。

宋春風太有優越感,或者說,整個宋家都從根上爛了,脫離世間那麼久,連最基礎的常識都不清楚。

阮榛抬眸,看向鏡中的自己。

這本書實在毀三觀,他無法梳理裡麵的全部情節,隻依稀記得大致走向。

不知是作者能力問題,還是到最後實在圓不下去,在故事的結局,這七個兒子給宋家折騰了個乾乾淨淨。

曾經花錢如流水的豪門,樹倒猢猻散,隻剩殘瓦斷垣。

“那七位少爺呢?”

“都沒了!”

鏡中的阮榛沒什麼表情,睫毛垂下,擋住眸中的神情。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這段對話,以及番外的一個模糊畫麵。

在荒涼的冬日裡,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踏雪而來,抖落肩上的潔白,於墓前沉默許久。

“大哥,”

那人語調微啞:“宋家,已經徹底完了。”

阮榛略微皺了下眉。

這裡著墨不多,但按照自己的推測,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最令少爺們敬仰、畏懼,大氣都不敢出的存在——

宋書靈。

【他是老夫人最小、也最疼愛的孩子,和大哥宋琴文相差二十二歲,自小就無法無天,長大後遠離家族,很少回來。】

【宋三爺的字典裡,沒有循規守矩這四個字,他刻薄寡恩,總是遊走在違法的邊緣,漫不經心地點上一支煙,穿著西裝踩住仇人的腦袋,扯平剛剛揉皺的襯衫,優雅隻是他的外殼,包裹的是強硬的肌肉和狼子野心。】

而書中似乎暗示,宋家最後的垮台,和宋書靈脫不開乾係。

那可太好了。

一個瘋子。

不知什麼仇什麼怨,能親手朝搖搖欲墜的家族,推上一把。

但番外的真實性,阮榛不敢保證,中間隔了那麼多爛糟糟的劇情,他想起來,就忍不住要噦。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故事在現在,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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