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炮灰,但是開始發瘋》全本免費閱讀

雨勢瓢潑。

落地窗上全是一圈圈的蜿蜒波紋,沉悶,潮熱,雷聲隱隱中,一隻雪白的鸚哥兒滑翔而下,落在宋書靈的肩上。

它側著腦袋,黑溜溜的眼珠兒看著沉默的男人,疑惑地叫了兩聲。

宋書靈從沉默中回神,眼眸輕抬。

“傘送了嗎?”

傭人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回先生,已經送過了。”

長柄黑傘,遞過去的時候,對方正站在屋簷下,呆呆地看傾盆大雨。

倒是很禮貌,笑的時候也很甜,說了聲謝謝。

隨即撐開傘,消失在雨幕中。

鸚哥兒不耐煩地啄了啄胸口的絨毛,撲撲翅膀飛走了。

宋書靈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傭人熟稔地低頭,垂手後退。

“對了先生,那份西紅柿炒雞蛋……”

“倒了。”

閃電撕裂沉悶的天,在男人臉上映出瞬間的明亮,屋內隻剩下自己的呼吸,鳥和沉默遊動的熱帶魚,這麼靜,又這麼吵,宋書靈拿起點煙器,齒輪摩擦了兩下,迸射出零星的火花。

沒點著。

做生意的人,大多比較講究。

這個講究會反應在很多方麵,風水,玄學,乃至出門時小小的意外,都可能改變原本的心意。

宋書靈是個例外。

他不信這個。

所以,在看到黑色絲絨上的那枚鑰匙時,也心無波瀾。

戒指一類的首飾都提前摘除過,沒有料到,卻出現了這樣一個小玩意。

當時他風塵仆仆趕往葬禮現場,尚未推門而入,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就帶來了這個。

他伸手,抓在了掌心。

“先生,”

小梁猶豫著提醒:“小心忌諱。”

宋書靈淡淡地開口:“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他仔細地觀察這枚鑰匙,真的很小,銀色,看似平平無奇——

卻在宋琴文焚燒時,於爐內發現。

宋家不土葬,天地間赤條條來赤條條去,無論生前滿譽,或是罵聲載道,都是死後一抔黃土埋葬,之前還有先輩留下遺囑,連祖墳都不要去,就灑於海底,消失於無垠蔚藍。

想想倒也瀟灑。

那天他將鑰匙放入袋中,推開靈堂的大門,卻看到在角落裡和侄子們拉拉扯扯的阮榛,一時又被揚起的骨灰所震驚,差點忘記查探鑰匙的來曆。

而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居然發現,無從查知。

沒有任何消息。

但宋書靈的腦海裡,很快有了一個推測。

果然。

“哢噠”。

細微的開鎖聲。

伴隨著驚呼,隔壁房間的阮榛罵了一句粗口。

宋書靈給音箱關了,起身走向落地窗。

外麵雷雲已經積攢,即將落下豆大的雨滴。

而潔淨的落地窗前,清晰地映出男人英俊的眉眼,雖然弧度很不明顯,但是——

他在笑。

-

阮榛走在人行道最裡麵,緊緊攥著雨傘的手柄,不住地打哆嗦。

太冷了。

天殺的宋書靈,都不說派人送一下他!

彆墅一般都遠離市中心,建在環境優美的荒郊野外,這裡彆說是打車了,連路邊能騎的小單車都沒有,從柵欄裡伸出來的薔薇枝條打在傘麵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唯一慶幸的是,身體得以解放。

雖說大腿內側還是摩擦得有些痛,但過幾天就好,那變態的鎖鏈和腿環他直接扔垃圾桶了,不想再看一眼,這會,準備先回家看看情況。

起碼要給監控攝像頭拆除了。

被迫來到宋家的時候,他對張老頭撒了謊,說自己要參加學校的集訓,大概有一個半月的時間,請對方放心。

張老頭沒有任何懷疑。

其實阮榛的破綻很多,他沒有收拾大件的行李,沒有拿書,而黃狗也一直在叫——

隻是在張老頭麵前,阮榛說過不少的謊言。

以至於能這樣地隨意平和,不被看穿,表情就和平日一樣,迷迷糊糊的。

仿佛從未踏足人間疾苦。

“爺爺,我怕蟲子!”

“放心,在學校裡沒人敢欺負我。”

“一點也不冷啊。”

阮榛深一腳淺一腳,走的踉踉蹌蹌,打算前麵要是有便利店或者快餐店,就停下來去歇歇腳,等雨停了再想辦法回家。

可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旁邊傳來刹車聲。

就在這個瞬間,他猛地轉身,用傘擋住了飛濺的雨水。

卷起的褲邊被打濕,刺骨冰涼。

後座車窗緩緩降下。

宋春風打了個響指。

浮誇的墨鏡擋住大半張臉,頭發梳得整齊,老遠就能聞到香水,一派花花公子的風流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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