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
“那你怎麼不娶,沒有相中的?”
張行簡要攀姻親,一定是要門當戶對,且對仕途有利的,可眼下皇帝隔三差五閉門修仙,東宮太子三天病兩回,群臣拉幫結派,張仁昌不敢輕易娶兒媳,擔心一時眼瞎與誰成了親家,到時候新帝登基,兩家人黃泉路上手牽手,他可不想。
張行簡也是,且不說沒有看中的,就是有,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娶,他經營著皇城裡的事情,不想再分心經營丈母娘家的人際關係,經營好了是如虎添翼,經營不好,那就是係在脖子上的一個巨大秤砣。
如此說著,孔灼也理解:“那你納個妾啊。”
“麻煩。”
這回輪到孔灼默聲了,良久後他說:“你要修仙?妾都不要。”他自己已經納了一個妾,也是沒有娶妻。
“不納會死?”張行簡反問,臉上一副坦然的模樣,倒讓孔灼覺得是自己俗氣了。
“那倒不會,等你哪天要納了就跟我說,我把我妹介紹給你。”孔灼有個遠方表妹,漂亮又有才,可惜出身低,且沒了雙親,很是可憐,把她交給張行簡,孔灼是很放心的。
“知道了。”張行簡起身要走,孔灼一路相送,張行簡問:“你怎麼住這,你在這不是有幾處房產嗎?”
“在等人。”
張行簡翻身上馬,笑說:“我還以為你破產,把房子都賣了。”
“哪天真破產了,就去你家要飯。”
“隨時歡迎。”
“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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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霍夫人找人將李氏的墓地以及吉日算好了,距離吉日還有大半個月,現在也已經著手造墓了,張歲初決定提前同張仁昌說定,免得到時候脫不開身。
於是等他一到家,她就去了,此時書房裡隻有他們兩個。
“不知大人是否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等安頓好我娘,我就走。”
張仁昌不記得了,現在一聽,頓時心生不悅,又不想跟女兒生氣,於是問:“你想去哪裡?”
“短期內不會離開京城,但我既然踏出尚書府,生也好死也罷,都和大人沒有關係。”
“你…”張仁昌說了好幾個‘你’,才說:“你這是在乾什麼,是府裡哪裡讓你不如意了?”
“沒有,府裡一切很好。您從前可以不要我娘和我,如今,我為何不能不要大人您?您是田登嗎?”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做人如此,還當什麼禮部尚書。
“胡鬨!我是你爹,你讀的什麼書,淨是歪理!”
“我不同大人爭辯,此來隻是知會一聲。”我跟你說了,可就不能怪我胡來了,張歲初又替張仁昌想了個法子:“倘若大人覺得對外不好交代,大可宣稱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