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賀家莊(2 / 2)

她不是棄子 不羨光 5609 字 2個月前

“有話好說,是不是抓錯人了?”

“老實點。”又是一棍下來,孔灼哪裡吃過這種苦,當場吐出一口血,老羅心驚,奈何上了年紀,掙紮不動,一旁的山民也不敢惹,眼睜睜看著二人被押走。

抓走什麼話也不說,就把他們往牢裡一扔,走了。

“二郎!”老羅趕緊上前攙扶住,孔灼擺擺手:“不打緊。”此時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他們二人,另外還有六人,瞧著也都是商人模樣。

“坐會兒。”一胖胖的絡腮胡給孔灼騰出位置來,又問:“你們是哪兒來的商人?”

“京城。”

絡腮胡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這兩年來,合縣官商結合,往出賣了不少鐵,如今走漏風聲,就開始拿商隊背鍋,要卸磨殺驢,他原以為殺的是他們這樣的小商隊,沒成想京城人,天子腳下,這樣的商人多多少少都跟皇城有生意往來,這都敢拿?

老羅察覺不對,就說:“小本生意,你們這是…”

“犯了點事。”他不願意多說,老羅心裡罵爹,商人就是奸詐!不對,孔灼不算。

“何事?”孔灼問,他們也算是同道中人了,互相了解清楚狀況才好對外求救,見絡腮胡不說話,他就說:“要是和我一樣是冤枉的,就會有人救我們出去的。”

角落裡的身影樂了,他轉過頭來,孔灼驚覺世上竟真有人長得尖嘴猴腮,像猴子成精,猴精說:“你還想出去呢。”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能出去?”

絡腮胡看著大眼睛的孔灼,猶豫半晌才問:“你不是賣鐵的?”

“當然不是。”家裡是有這方麵的生意,但他爹還沒心大到把這個交給孔灼辦。猴精聞言回頭,孔灼的模樣,說好聽點是天真爛漫,難聽點,那就是有點癡傻。

張行簡得知孔灼被抓時已經是第二天,但他暫時不能去救他,他要從夏天鬨疫病的山頭查起,一邊查,一邊發覺這裡的民生實在是太苦,街麵上十分混亂,當街搶劫的有,偷盜的有,橫死的也有,能治成這樣,某種程度上這個縣令也算是能人。

幾天後,縣衙門口又鬨起事情來了:一個婆子在門口跪著,讓官府償命。

很快,她就被治以: 以下犯上,要當街打二十板子。

“你是個什麼賤貨!對老人也要打板子?”賀娘子來了,一手攙扶起地上的婆子,隨之而來的,還有她哥哥的一家老小,哭哭啼啼地一個接一個跪下了。

“民女求見龐大人。”她也跪下,雙手呈上訴狀,要求徹查賀山一事,查什麼呢,還能怎麼查,就是官府乾的,現在還要官府查,擺明了就是要個說法,要把事情鬨大,賀娘子也想上州府以民告官的,可這樣代價太大,她承受不起。

龐大人來了,他很胖,顯然他用的是懷柔政策,於是開始安撫賀娘子,讓她作為代表,進去說,其他人先回去,等結果。這樣做也符合章程,於是賀娘子進去了,還帶上了一個裡長,衙門閉門審案。

‘其他人’沒有聽話,依舊老老實實跪著,非要等賀娘子全須全尾出來。

衙門裡頭,龐子顯問:“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民女賀川…”狀子上寫得很清楚了,她說她哥賀山,去年七月份到山上去,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是得了什麼病死的,為何屍首到寒冬臘月才抬下山來?其中一定有貓膩,要‘青天大老爺’查他是怎麼死的,是誰殺的,好對一家老小有個交代。

龐子顯將訴狀翻來覆去看了兩遍,再抬眼看看賀川,才說:“叫陳班頭來。”

陳班頭來了,去年封山是他負責的,於是問賀山,賀山是當地的大夫,開了個醫館,醫術高明頗有聲望,陳班頭當然認識他,他說:“山上潮濕多蛇鼠,又染了疫病,於是在山上休養,沒養好就死了,約摸是十月初沒的,十二月裡疫病不再傳染,就抬下山了。”

“既是疫病,為何不火化?”

“當時我們都守在山下,我說了,十二月裡再上去看時,已經不再傳染,想著讓你們看看屍首,就運下來了。”

“染了疫病的屍首,放多久才不會傳染?”

“這倒不清楚,不過沒有兩三個月,是沒人敢上去抬的。”

“這兩三個月裡,你們沒上去看過一眼?”

“這…”

“行了,你也知曉了,衙門感念賀大夫大義,你再去領些撫恤吧。”龐子顯打斷道,又瞪一眼陳班頭,恨他傻乎乎的聽不懂人話。

賀川見狀,便知再問也是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