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棄忽然想起來,戶籍還沒到手呢。
————
張府裡,因為太子薨了,導致張行簡的婚事一拖再拖,他被他親娘的母家安排了一位勳貴女子,姓應,容貌姣好,詩詞歌賦都很在行,對張行簡也是一見鐘情。
張行簡本人沒什麼反應,隻說聽父母安排,實際上如果安排得不合心意,他也是不會聽話的。
在某一天夜裡,張棄來拿戶籍了。
張行簡像是早料到她要來,甚至還準備了茶果,見了張棄便笑眯眯地說:“我還以為你不要了。”
“怎麼不要,拿來我看看。”
“彆急,先坐。”
張棄狐疑地看看張行簡,並不坐下:“什麼事。”
“以後我要怎麼聯係到你?”
“聯係我乾什麼。”張棄自認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橋歸橋路歸路。但張行簡不肯,他總認為張棄還能用,倘若沒有機會用,聯絡聯絡總是不會吃虧的。
“你不把我當親哥,我卻是把你當妹妹了,放心,我不會天天去打擾你的。”張行簡說得很誠懇,張棄默聲,又隨口胡謅了:“黃氏。”之前收老劉信件的地方,就在尚書府附近。
“好,還有一事,過陣子我要成婚了。”
“恭喜。”張棄摸了摸荷包,索性將銅板都倒了出來,用作張行簡的份子錢。
張行簡笑了兩聲:“我不是要這個,你收起來。我的意思是,你回來吃酒吧,二位老人都很掛念你。”
“不了,你替我說一聲就好。”又覺得這個份子錢給得不太正式,琢磨著到日子再給他包個紅包,大的沒有,小的或許可以有。
張棄轉身要走,張行簡又笑:“你跑什麼,戶帖不要了?”
“我看你不是很想給。”張棄並不是真要走。
“給給給,拿著。”張行簡從袖子裡拿出來了,張棄接過來看,上頭的戶籍地是京城,但是其他縣的,姓望,名涯,和尚書府沒有關係,這就很好了:“多謝。”又想起來什麼,於是問:“阿稚怎麼樣了?”
“依你說的安排了。”
張棄點頭,張行簡沒來由問了一句:“東宮之位,你覺得會是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她,可就是問了,並且想聽她的答案。
“我隻有一個腦袋,議論這種事情,不夠你們砍的。”張棄如實說了。
這話不知道又戳到張行簡的哪個穴位了,給張棄笑得莫名其妙,半晌後,他總算恢複了,喝一口水:“我不會出賣你的,說來聽聽。”
張棄又不認識皇子,更彆說指望誰當太子了,於是張行簡給她列舉出來了,分彆寫了幾個小字條,他們是誰,都是怎麼樣的人,張棄聽完就說:“你認為平王好一些?”這些人裡頭隻有平王被張行簡誇了兩句,他去過邊境,立過軍功,也有治國之策,可為了給前太子鋪路,漸漸地就被架空了。
“一點點。”
張棄沉默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