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有兩間房,一大一小,大的原先是賀家三口的起居室,現在她們有了新宅子,閒置也是閒置了。
“我看行。”賀微先說。
於是接下來,有得忙了。
賀川給了足夠的經費,張棄也不必再想辦法翻新桌椅,二樓的大房收拾出來用,小房仍是鎖著,裡頭放了些舊物,賀川說找個時間把它們都搬新家去,於是先不動。
“桌子呢?”賀微問。
“咱們做個大通鋪怎麼樣?沿牆釘一排木板,每一段距離上一個小隔板,或者用小桌,一人一桌,這樣就省了屏風,還能多塞幾個人。”
賀微沉思:“我覺得可行,要不問問宋知他們吧,是他們用的,也該問問他們的需求。”
張棄點頭,於是下樓問宋知,宋知上去看了一圈,他認為用小桌好一些,要是沿牆,光線不好,眼睛會花的。
“好!”
張棄出門找木匠去了,解決完桌椅的問題,該解決大蟲兄了。
林昭正在院子裡曬書,有人推門進來,抬頭一看,是他的伯樂:“呀!是你啊,我們好像有三年沒見了。”他找過張棄幾回,每回都說他還沒回。
“我們隻有一個月沒見,但我同你的書,是六年沒見了。”張棄學著他說話,林昭十分得意:“就知道你要說這個,來,隨我來。”
他寫完了,但是中篇,不長,張棄拿了就要走,林昭扯住她的衣袖:“這就走了?”
“是呢,那頭忙,我拿回去看。”
林昭略顯失望,忽然從懷裡掏出把鑰匙來:“有件事想拜托你,以我們的交情,甄兄應該不會拒絕吧?”
“你先說事,我再考慮一下交情。”
“我要走了。”
比起死彆來說,張棄更見不得生離,從前她有一個很要好的姐姐,忽然有一天,她爹拖家帶口要去其他地方謀生,她說一定會回來看張棄的,張棄就等,等了好幾年,後來得知,她早就死了,病死在了路上。
說是再見,卻連她的屍首都見不上,墳頭也不知在哪個方位。
林昭見她愣神,忙說:“是走了,不是死了,你不要難過,記得想我就好。”
“去哪兒?”
“去我爹家,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了。”林昭滿臉都是愁。
“很長是多長?”
林昭仰天長歎:“四天一回。”
張棄放下手稿,默默抄起戒尺,林昭拔腿就跑,二人你追我逃,直到林昭舉旗投降:“甄兄,消消氣,正事還沒說呢。”
“什麼事。”張棄重新安置好戒尺,理了理衣袖。
“能否麻煩您在我不在的日子裡,幫我喂狗。”
“啥?”
林昭進屋,出來時手上多了隻灰撲撲的狗崽,看樣子奶都還沒斷:“路上撿的,兄妹四個,就剩這一個胖子活下來了,我明天就要走,隻能托付給你了。”他把宅門鑰匙遞給張棄,繼續道:“要不你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