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聰是吧,你想清楚了再說。” 張行簡說。
阿聰仍是那番說辭,張行簡聽得頭疼:“三十大板,打完再審。” 又轉頭看向曹進寶:“你呢?還有沒有遺漏的細節?”
曹進寶十分不屑,大理寺少卿,那比他爹官小,也敢在他麵前擺官威?
這頭僵持著,楊勝已經抓住昨夜跟著曹進寶的仆從了,他跟張棄學了一手,拿宣紙審,不過多時,他招了。
“曹大郎說,要同他打牌,他要是輸一把,就讓我們捅他一刀,結果姓甄的贏了三把,大郎就奪過刀,捅了他一刀,又要我們把他丟進河裡,當時他就沒氣兒了。”
楊勝腦袋嗡地一聲響了,當即押著這位人證上衙門找去。
仆從複述一遍,張行簡麵色煞白,縣令猛地站起來,顫抖著指向曹進寶:“拿,把他拿下!!”
“丟哪兒了?” 張行簡問。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丟的,是阿才,他今早不見了。”
“查。”
縣令複述:“查!”
張行簡看了眼曹進寶,這廝開始慌了神:“你知道我爹是誰嗎?誰敢拿我?!張行簡!”
張行簡覺得匪夷所思,曹侍左也不像是個笨蛋,怎麼生了個兒子卻蠢鈍如豬。他想起張淵來了,兀自歎了一口氣,他家何嘗沒有呢。
此時,城北的河邊,躺著兩具死屍,其中一位忽然動了動,張棄睜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快要死了,瀕死感從昨晚延續到現在,老天有眼,光是讓她瀕死,還沒叫她真死。她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阿才,這位仁兄是死得透透的了,心口處插著她的短刀。不是紀新送的那把,那把早在孔灼老家和龔老對峙時就弄丟了,是有點可惜的。
她咽了咽口水:“曹進寶,你完了。”
張棄不打算親自去找他算賬,她主張‘無為而治’,隻要這樣躺著半死不活,那群書生自會替她發瘋攀咬,要是他們連這個都做不到,她隻好就認栽了,大不了她先死上幾天,過了頭七再‘還魂’,親自找曹進寶索命去。
難得清淨,她閉了閉眼,快要睡死過去。
“三娘!” 楊勝來了。
“你喊誰,我是二…” 話還沒說完,她就睡過去了,夢裡出現了李氏,她正在院子裡織布,張棄穿著新衣裳在一旁的小床上睡著,微風拂過,帶來一陣劉大娘家新米的香味,李氏猛然轉頭看向她,眼神從柔和變成惡毒……
“二郎?”
張棄醒了,眼角掛了一行熱淚,雙眼空洞無神地盯著紗帳。
林昭急得團團轉:“你看看我,這是幾?”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張棄麵前晃悠,直到張棄說:“這是剪子。” 他這才放下心來:“你還玩我呢?都什麼樣了,疼不疼?”
“你覺得呢。” 張棄沒好氣兒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問:“你的狗……”
“好好的,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