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行簡既然將她放進京兆衙門,就該料到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真是辛苦望司直了。” 二人理完案子後已經快要落衙,望涯同推官相互說了幾番客套話,眼見她的腳步就要邁出門檻,卻忽然打了個回旋,將落在桌案上的冊子拾起,狀似無意地問:“徐十三案可有眉目了?”
眼前的這位推官姓湯,徐十三也在他的手裡。
湯穩略微一怔,隨即搖頭:“尚未,真是見鬼了。”
“總會有線索的,那我就先走啦,留步。”
回到望宅,她先換了便服,接著出門買菜去了,然而沒走兩步,迎麵撞上了風塵仆仆的沈定西。
“正找你呢,人我帶來了,跟我走。” 沈定西仍是那副急脾氣。
望涯點頭,跟著她走了,好在灶下還剩下兩張麵餅,等事情辦完回來啃就成。
“你怎麼帶的?”
“麻繩一捆。”
望涯: ……
非但拿繩捆上,連門也上了鎖,沈定西從腰上解下錦囊,從中拿出塊布包,一層又一層,最裡頭才有一把鑰匙。
望涯挑眉,對許策的好奇心又上了一層樓。
房門一開,她就見到許重五了。這是個精瘦的男人,麵色黝黑,顯然還沒有弄清楚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眼前的人他隻見過沈定西,實際上,他並不是被綁過來的,沈定西告訴他,要想知道許策的下落,就跟她上京。
“他女兒呢?”望涯沒在屋裡發現孩童的蹤跡。
“安置在其他地方。”
望涯點頭,接著落座。
許重五先問:“我,我娘子呢?” 他心裡總惴惴,直覺告訴他許策的境遇不大好。
“你們既已和離,她就不是你的娘子了。” 望涯說著,目光停留在許重五的鞋麵上,這不像是市集裡買的,大抵是家裡人納的,針尖不怎麼樣,但布料還不錯。
許重五聞言,目光一沉,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她於我來說始終是……”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花來表達那份複雜的情感,最終隻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也就是說,和離並非你本意,可為何又這麼做了?”
“她執意要上京城,卻不告訴我原由,那時候小東才三歲,我一時氣急就拿和離威脅,可她竟就那樣答應了。” 時至今日,許重五仍是不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在此之前,可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望涯看著許重五,語氣平緩,但內心裡卻在琢磨他的話是否可信。
許重五沉思片刻,忽然抬頭:“有,那幾天裡,她經常會去給一個老乞丐送飯,我悄悄跟過去看過,模樣亂糟糟的看不真切,但並不是平日裡在街麵上見過的,大抵剛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