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胡扯,真的!她說是她兒子,隻要了一間房!”
紋身男人赤|裸的臂膀單手叉腰,另一隻穿著袖子的胳膊甩了一下,從袖中甩出一隻靈寵,捏在掌心裡,道:“你來說,有沒有她的氣息。”
羨澤看到他掌心裡,捏著一隻巴掌大的避役——也就是變色龍,那變色龍縮著腦袋尾巴,恨不得變成他手掌的顏色,讓他給掐住後脖子,才哀哀呦呦叫道:“有有有!羨澤來過這裡,她的氣息在高處!”
完蛋。
怎麼還有人認識她啊。這小變色龍跟她什麼關係啊?
紋身男人揮揮手,幾個人登時將老板的腦袋塞進蠍豹口中,蠍豹毫不客氣的嚼了嚼,滿地紅白。
老板娘尖叫昏過去。男人往前踱了幾步,目光往客棧樓上掃來,羨澤也在蟄隱衣下看清了他的臉。
好一張陽光爽朗的麵容,濃眉大眼,五官立體,瞳孔是寶石般的濃綠色,眉毛有種孩子氣的亂糟糟,耳朵上掛滿了各種寶石與金珠,在他咧嘴眯眼笑起來時,又是毫不掩飾的天真殘忍。
更令人膽寒的是,一道幾乎是將他撕裂開的一指多寬的傷疤,從他額頭橫亙到下巴,斜過整個麵頰,延伸到脖頸胸膛,幾乎是要曾有人將他整個撕開又縫補……
羨澤腦袋裡幾乎是登時冒出一個名字:“戈左”。
為什麼她記得名字,是她以前認識的人?
戈左目光掃過來,似乎瞬間鎖定了小變色龍所說的方向,咧嘴一笑。
要死!
羨澤裹著蟄隱衣,連忙縮頭回去,她已經來不及爬到更遠的房間了,小變色龍又能追蹤她的氣息,在這裡就是等死!
羨澤開始不停地翻找自己的芥子空間。剛剛她好不容易從寶囊中抽出一個看起來有用的玩意兒,去哪兒了呢?
霎時間,戈左已經飛身而起落到七層,揮手打開剛剛她和江連星居住的房間,緊接著幾個手下也跟著飛上來。
戈左看著房間裡的亂象,又看到那幾件法器和地上被打爛的椅子,還有地上散落的鞋子,立刻猜到出了變故。小變色龍目光向隔壁房間轉了轉,立刻聒噪道:“被人擄走了!羨澤被擄走了,這氣息是修煉淫術的男人!”
手下也道:“確實,巡查的靈鳥看到,不久之前有人從房間裡跳出去,而且身上還扛著彆人。”
戈左拿起地上的鞋履,又看了看散落的行囊中的衣物,將衣服湊到鼻前,露出一個快活又擰巴的笑容:“真是她。不好好在她那早死丈夫的院子裡呆著,跑出來走鬱江城的方向,她莫不是去找宣衡了?”
羨澤正在隔壁慌手忙腳找東西,她看不到隔壁,隻能聽到說話聲,聽見這句話她也愣住了。
怎麼這個戈左也認識“宣衡”?
也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啊。
而且這小變色龍明明注意到了她,卻沒有暴露她的方位……
找到了。她終於從擠了一堆垃圾的狹小芥子空間內,拿出了自己從寶囊中抽出的唯一有用的東西。
[三百丈瞬移降魔杵][上品]
看起來就是個跟燈台差不多大小的降魔杵,下頭還有一些簡單說明。這東西握在右手,然後左手拿著一件其他的事物——比如青花瓷杯,然後催動靈力,就會將使用者瞬移到跟這個青花瓷杯最相似的另一個青花瓷杯附近,不過限製距離是三百丈。
簡單來說就是個位置不明的短距離瞬移。
但問題是,每個客棧房間裡都是差不多的,如果她拿個桌子板凳,那說不定直接會瞬移到隔壁同款桌子板凳前,瞬移到西狄人臉前!
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聖使,在城東某個花街的房間裡發現了屍體,但死的人根本不是客人,而是一名淫修。那淫修死的時候渾身赤|裸,隻身上捏了一片裙擺。”
小變色龍連忙哀叫道:“嗚嗚嗚羨澤命好苦啊!怎麼就被抓走了,聖使快去找她啊!”
戈左立刻揮手:“你們都去,不但去看一下,也追蹤附近有沒有其他逃走的女子。她被擄走的時候都沒有穿鞋,肯定跑不遠。”
戈左並沒有著急走,他坐在房間中的椅子旁,手撫過她行囊裡衣裙的邊角,忽然又捏著手中小變色龍的脖頸,咧嘴笑起來:“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往隔壁看。在看什麼?”
小變色龍完全沒想到這點舉動都被注意到,驚慌失措,戈左狠狠攫住它脖頸,隻把它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長舌吐出。它發出幾聲不著調的哀叫,忽然身形變化成少年模樣,渾身白皙赤|裸,倒掛在戈左肩頭。
與此同時,戈左猛地朝隔壁抬掌,靈力如浪潮般狠狠拍在牆壁上,將牆壁拍碎成渣!
氣浪掀起桌椅,隔壁房間裡空無一人。
戈左扛著小變色龍變成的少年,踏過滿地碎渣,走入了隔壁,環顧四周,他也鬆開了掐著變色龍少年脖頸的手。
如果羨澤此刻在場,就會發現這少年其實